陽光火辣直刺眼睛,侯平秦牧的眼睛都睜不開,手臂更是痠痛不已。
電視劇裡邊的狙擊手有多麼的帥氣,真到自己訓練的時候,這份苦真的是夠受的。
一個小隊最多有一個狙擊手,是掌控任務成敗關鍵的人。他們知道自己成爲那個人的概率相當渺茫,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掉鏈子,給戰友添麻煩。
陸遠道:“好了時間到了!把槍放下,都起來!”
總算完了!戰友們鬆開槍,想要像平常那樣站起來。但隨即痠麻的感覺就傳遍了全身,整個身體就像被雷劈中一樣,又像是有幾萬只螞蟻在啃咬,疼得不行。
啊……參訓以來吃了這麼多苦,也沒這個酸爽。鐵打的戰士都要叫出聲來了。
“別急,都慢慢來!這才只是開個頭呢!”
陸遠對戰友們這般毅力百般的佩服,自己的射擊技術是系統給的,站友們可是實打實地練出來的!
正經執行狙擊任務的時候還需要隱蔽地活動手腳,避免供血不足,但是如今只是初學,還沒學到這個項目,當然讓戰友們叫苦不迭。
“還有更離譜的嗎?!殺了我得了!”秦牧慘嚎道。
侯平嘿嘿笑道:“秦牧你放棄做狙擊手了?那就由我來當吧!”
秦牧不服輸地大叫道:“你做夢!我豈能讓你獨美!狙擊手的位置肯定是我的!”
其實他們也都知道,這位置多半是陸遠來擔任,他的準頭連龍建軍都讚不絕口。但知道歸知道,並不妨礙他們口嗨。
陳南聽見鬼哭狼嚎,從辦公室走來,問道:“老鄭,這些小子表現怎麼樣?”
鄭與青掛心訓練進展,就找了個背光的角落偷瞄。
他看見陳南過來,例行敬了一禮:“都是鐵打的好漢子,沒有掉鏈子的!侯平、秦牧兩個,叫得最兇,練得最賣力。”
“那個人呢?”
鄭與青知道陳南說的是排二的林子濤。
“沒什麼動靜,也沒犯錯,不顯山不露水的。”
真是一如既往的神秘感十足,陳南託人查過林子濤的底細了,發現他三代清白,也沒什麼特殊經歷。
真是個天生當兵的料,放在小隊的任何位置都能迸發出強大的能量。
“那陸遠呢?訓得怎麼樣?”
“沒得說,他從前就有訓練新兵的經驗,狙擊又是他拿手的科目,自然厲害。”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陳南也在時刻考察能帶兵打仗的指揮人才,陸遠非常符合他的標準。
一批戰士當中,有一個天才,一個將才,實在太滿意了。
陸遠給戰友們放鬆休息,讓氣血行開,衝散肌肉中沉澱的乳酸。
十五分鐘時間到。
“全體都有!立正!”
戰士們以爲馬上可以解散了,急忙爬起來,端槍立正。
“接下來我給大家講解狙擊理論,之後進行野外實戰訓練。”
天都快黑了,還要講理論,做訓練,槍彈無眼,不怕出事的嗎?
馮彪道:“報告!”
陸遠擺手道:“你說!”
“戰友們都沒有狙擊訓練的經驗,天快黑了,貿然進行實戰訓練風險極大!”
“我可以容忍吃苦,但決不能容忍戰友們遭受無謂的傷痛!有限的時間精力應該放在更加重要的科目上面!”
其他戰友們忍不住連連點頭,說得好啊!
馮彪的叔叔是將軍,這一點叫戰友們多少對他有些芥蒂。但他這番仗義執言,無異於進一步拉進了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
鄭與青心叫不好,戰士間起衝突可不是個好現象,他邁開步子,準備上前勸解。
“別,這不挺好的,”陳南目光深邃,這一幕是他所樂見的。
他就想看看陸遠這個將才在遇到權威被挑戰的時候,會怎麼應對。
只見陸遠道:“馮彪同志,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在射擊場裡,娘們一樣地對着固定靶練習狙擊嗎?”
“實話告訴你,特種兵遇到的環境千變萬化,哪怕是二十年經驗起的老狙擊手,都不敢妄稱自己能應付所有的情況。”
“每一株野草,每一棵灌木,每一塊石頭,每一陣風,這些,纔是最好的教官,才能教出最好的狙擊手。”
“我的回答,你滿意嗎?”
馮彪啞口無言,心服口服:“報告,我很滿意,我服從你的訓練計劃!”
“叮,獲得戰友馮彪的認可,獲得5點威望值。”
只有五點?陸遠有些失望。馮彪叔叔是將軍,怎麼着都得多給點威望值纔是吧?
陳南對陸遠的回答那是格外的滿意:“嘖嘖,不知道陸遠的狙擊是誰教的,只憑他的這番話,已經能夠比得上咱們特戰大隊最好的教官了。”
“盯,獲得教官陳南的認可,得到50點威望值。”
什麼?陳南不是早就走開了嗎?他從哪裡認可我?
莫非在偷窺?陸遠急忙向身後掃視而去。
陳南和鄭與青都是老特戰了,察覺到不對早已做好隱蔽。
陸遠看了個空,心想大概是自己多疑了。平常自己做得也挺好的,陳南偶爾想起自己來,肯定自己一下也沒問題。
“接下來說狙擊理論!稍息!”
正戲總算是來了!戰友們緊緊看着陸遠,眼中滿是期待。
“之前提到過了,視野是狙擊手的生命,所謂站得高,看得遠,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必須有快速尋找狙擊陣地的能力!”
“一塊合格的狙擊陣地首先要有這樣幾個特點,視野好,要有優秀的隱蔽物,讓敵人察覺不到你的存在,如茂盛的雜草,巨大的石頭,以及建築物的樓頂。”
“要備有一條安全逃生路線,一個狙擊手對於敵人來說是絕佳的目標,當你暴露了,你必須儘快脫身。要麼快速喬裝,混入人羣,要麼你能保證追兵絕對追不上你,這些東西不一而足,希望戰友們在一會兒的訓練中能好生體會。”
“最後,則是如何把子彈射進敵人的腦殼了!這裡的學問,比以上所有加起來,還要多上許多。”
戰友們就想聽這個,來了精神,專注地盯着陸遠。
就連遠處隱蔽的陳南和鄭與青,都有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