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過去理會他。因爲凡是過去的人,不是被氣的想殺人,就是被揍得想自殺,連這裡的保安也在他手中吃了不少悶虧。
所以,時間長了,也就沒人打擾了。
然而今天,卻又一人走了過來。幾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向了這邊,因爲他們想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個傻逼會被揍成什麼樣。
他個頭很高,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卻很消瘦,就像一根直立起來的麪條。他端着酒杯,走到王正身前,直接就坐在了他對面。
“一個人坐在這裡,不覺得無聊嗎?”
“本來很無聊,不過,你來了,也就不無聊了。”王正對他笑了笑。
而他這一笑,卻讓酒吧裡的人全都傻眼了。因爲,從王正來到這裡後,就一直繃着臉,即便是和美女聊天,也沒有笑過。然而面對這個男人,他卻笑了。
莫非,他喜歡男人?而且,還是這種高個類型的男人。
“我很榮幸。”高個晃了晃手裡的紅酒,然後將酒遞過去,問:“水沒有味道,想不想嚐嚐紅酒的滋味?”
“本來不想,但現在想了。”王正的臉上依然掛着淡淡的笑意,伸手就要接過高個手裡的酒杯。
而這時,高個突然鬆開了手,手腕一抖,一柄尖銳的匕首閃電般刺向王正的胸口。他的速度很快,快到酒杯還沒掉在桌子上,匕首的尖刺就已經觸及到了王正的胸口上。
不過,它也只能觸及王正的胸口了,因爲王正的兩根手指夾住了它。
呯!
這時候,酒杯才終於落在桌子上,酒杯破碎,裡面紅色的液體濺出一朵美豔的小花。
高個眼瞳猛然縮成針孔大小,顯然他沒想到王正竟然能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夾住他甩出的匕首。不過,瞬間他就反應過來,就要甩出第二柄匕首。
王正卻不給他機會,兩手一彈,尖銳的匕首就像索命冤魂直逼高個。他顯然沒有王正那麼大的本事,只能進行躲閃。腦袋一偏,尖銳的匕首最終還是在他脖頸上留下一道血印。
王正並沒有就此停手,一腳踹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桌子直接撞擊在高個身上,強大的衝擊力,直接把他給撞飛了。
嗖嗖!
高個臨危不亂,人還在空中,就甩出兩柄匕首,斬斷了本色酒吧裡的電源,一時間,本色酒吧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
激昂的音樂驟然停止,驚醒了在場所有人,驚恐地尖叫着,全都不要命地朝門口涌去。
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王正索性閉上眼睛,用感知努力地尋找高個的蹤跡。突然,四面八方涌來一股危險的氣息,王正就地一滾,抓住一張凳子,直接就丟了過去。
噗!
凳子四分五裂,高個也因此受了重傷,忍不住噴出一口血液。王正不給高個逃跑的機會,一躍而起,踩住了高個的脖子。
就在這時,酒吧突然亮起一絲微弱的光芒,卻是酒吧內部人員啓動了備用電源。燈光雖然不是很亮,卻足以讓人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黑暗消失,慌亂的人羣也一下子靜了下來。不過,他們依然不敢繼續在這裡停留,匆匆擁擠着逃出酒吧。
“你很厲害,我輸了。”高個放棄了抵抗,因爲他清楚,他和王正的實力相差太大,即便反抗,也沒有一絲逃生的希望:“我們都低估了你的實力。”
“他們在哪兒?”王正問道。
高個也就是志澤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明知道不會從我口中知道任何消息,何必再問這句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
“他們在哪兒?”王正將志澤提起來,憤怒地咆哮道。妹妹被擄走,他在這裡每耽誤一分鐘,她就多一分的危險。
志澤露出兇殘地微笑:“你很強,但可惜,你只有一個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在哪兒。”
王正知道,志澤要觸發毒藥,自殺。他一手抓住志澤的下巴,猛然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志澤的下巴脫臼。
“我沒讓你死之前,你絕對不能死。”王正冷聲說道:“你應該知道,軍隊裡的特種兵逼問手段多麼殘酷,如果你不想嘗試,就乖乖地給我寫下他們的地址。”
志澤的下巴脫臼,但他依然在笑,即便他笑的很痛苦。
呯!
隨着一聲槍響,志澤的眉心被一顆子彈擊穿。
王正憤怒不已,他轉過身,看到一個人此刻正手持手槍,槍口對着自己的腦袋。他知道自己不會是王正的對手,所以強殺了志澤之後,他選擇了自殺。
呯!
又是一聲槍響,那個人倒在了地上。王正的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因爲用力過大,他手臂上的血管幾乎都快要爆掉,高高地鼓起。
他很憤怒,他從未像這般憤怒過。
“李承志,最好別讓我抓到你,否則,我一定把你的腦袋捏爆。”王正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臨淮市刑警大隊接到報警電話,楊錦城帶人以最短的時間趕來了這裡。當他走進夜色酒吧,看到地上躺着的兩具屍體,以及像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獨自坐在桌子上的王正時,驚呆了。
“王正,發生了什麼事兒?”楊錦城走到王正身旁,關切道:“你沒事兒吧?”
王正搖了搖頭,說:“他們都是黑衣會的,查查身份,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把他們給揪出來。”
“好吧。”楊錦城嘆了口氣:“不過,你和這次案件有牽連,我需要你配合一下。放心,我不會讓你在裡面待太久。”
王正點了點頭。
志澤死亡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黑衣會臨淮分會堂主馮竹維耳中。他很憤怒,因爲志澤不但是他手中一員猛將,更是李志成的表親。
現在他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自己派給他的任務中。他知道,這個消息一旦傳到李承志耳中,必死。
但他不得不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因爲他知道,這件事絕對隱瞞不下去,只能儘可能地求得李承志的饒恕。
撥通電話,馮竹維就撲通跪在了地上。即便他知道,他這麼做,李承志完全看不見,但他此刻卻完全顧不上這麼多,他只想活命,繼續活下去。
“志少,志澤死了……”
馮竹維還未說完,李承志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說了,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在你自殺謝罪之前,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謝謝志少。”馮竹維慌忙感謝。
頓了頓,李承志繼續說道:“再給你透露一個消息,黑衣會的行蹤是喬家的人透漏給他的,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明白。”
電話掛斷後,馮竹維一臉憤怒。走到桌前,掏出一支筆,唰唰在一個紙條上寫了一行字,之後,走到他貼身保鏢阮軍身前,鄭重地說道:“阮軍,我知道,你給我做了這麼多事情,已經足夠報答我之前對你的恩情。這是最後一次,事成之後,你自由了。”
阮軍接過紙條,看了眼,點了點頭。
王正在警局呆了兩天,本來找出那段監控錄像,就可以立即放他出來,卻沒想到,錄像被人提前做了手腳,根本就沒錄上。
幸好,法醫證明,死者的致命傷是槍彈,而手槍上面並沒有王正的指紋,這才耽誤了兩天釋放出來。
看到王正,楊錦城有些愧疚,說道:“王正,很抱歉,我一直都相信你,只不過,職責所在,我不得不這麼做。”
王正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們的身份查出來了沒有?”
“查出來了。”楊錦城說道:“不過,查出來的都是假信息,沒任何用處。”
王正早就猜到了,所以對此並沒有太多失望。
“走吧,我請你吃飯,算是爲你接風洗塵。”楊錦城說道。
兩人剛走出警局,就被喬氏集團總裁喬安的貼身保鏢尤仲攔了下來。
尤仲笑着說道:“楊隊長,跟你借個人,應該不介意吧?”
“借誰?”楊錦城皺着眉,問道。他自然認識尤仲的,知道他是喬安的貼身保鏢,然而,兩人之前從未有過交集,今天卻突然來此,不得不讓楊錦城感到困惑。
“借你身邊的人。”尤仲笑着伸出手:“你好,王先生,我叫尤仲,很榮幸,又見面了。”
王正沒有理會,淡淡地說道:“我說過,咱們兩不相欠,不要再來找我。”
“當然,不過,我老闆這次要和王先生談的事情,相信王先生肯定感興趣。”尤仲沒有絲毫尷尬,收回手,依然笑着說道。
“什麼事兒?”
“王先生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王正猶豫了下,於是對楊錦城說道:“我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好,你小心點。”楊錦城雖然很迷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喬氏集團喬安也算有名的好人,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跟着尤仲,王正來到了一家咖啡廳。咖啡廳很靜,因爲裡面只有喬安一個人,優雅的音樂,安靜的氛圍,獨自一人坐在這裡品嚐咖啡的味道,別有一番韻味。
王正獨自一人走進去,坐在喬安的對面。
喬安盯着王正,盯了很久,才突然笑道:“你很不錯。”
“如果你讓我來,只是爲了誇獎我,抱歉,我很忙。”王正不鹹不淡地說道。
喬安沒有任何生氣,笑道:“當然不是,你很忙,我同樣也很忙,甚至比你還忙。你或許不知道,時間對我來說很寶貴,耽誤一分鐘,或許就有幾個億的訂單從我眼前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