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父子在那裡恨之入骨要報復秦天宇的時候,秦天宇和馮香香那一場讓彼此灰飛煙滅的恩愛已經完美落幕。
說是完美,但只是這個過程。
兩個人的配合,堪稱完美。
馮香香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女人,而且是她時隔很多年才喜歡上的一個男人,相對來說,秦天宇比她年齡小了差不多十歲。
秦天宇二十六,她三十五,那麼,秦天宇對於她來說就是小鮮肉了。
而這小鮮肉卻又有着猛獸一般的戰鬥力。
當馮香香心裡的那團火焰被點燃,就再也無法熄滅了。
或許,他們也知道,這是兩個人一生中的唯一一次,沒有以後的。兩個人有着不同的人生軌跡,生在不同的世界,註定不能有結果。
但是,兩個人的內心之中,卻又隱隱的有着那些惺惺相惜。
所以兩個人在這一場纏綿裡,都完全的投入了進來,擦出了最絢麗而刺激的火花。
一切,像潮水般退去。
馮香香躺在秦天宇的懷抱裡,似自言自語,似惋惜:“要是我們能一直都這樣的在一起,該多好。”
難道,我真的很好嗎?秦天宇在心裡這麼問了自己一句。
因爲他記得戴琳琳和柳白玉跟他結束之後,彷彿都說了相似的話,要是可以這樣一輩子該有多好。
“也許,有些東西,如果真在的一起久了,都會變的吧。”秦天宇說。
馮香香說:“就算是會變,我也願意跟你在一起。”
秦天宇沒說話,因爲他知道馮香香是真的這麼想,但他知道這絕不可能。
他並非對馮香香身爲一個現代的老鴇帶有什麼偏見,而是他內心裡對馮香香沒有那種想珍惜的感覺。
想珍惜,就是那種想捧在手心裡,容不下別的男人多看幾眼,不想讓她受任何委屈,希望她能過着最快樂的生活,想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讓她有幸福的笑臉。
迄今爲止,只有兩個女人讓他有過這種從內心裡涌出來的衝動。
第一個,就是三年前的薛詩雨;第二個,就是剛形同陌
路的沈夢琪。人生哪,爲什麼總是這樣,要讓那些美好的東西都像指間沙,握不住,卻被風吹散呢?
其他的女人,或許有過感覺,有過心動,但那種意願卻並不強烈。
“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還是要跟我說。”馮香香那一雙烏黑的眸子,小女生一樣的看着秦天宇。
秦天宇說:“我沒有什麼想找你幫忙的,但我倒是有點小小的想法。”
馮香香問:“什麼想法?”
秦天宇說:“雖然你現在九州,有名氣,有地位,有錢用,過得很風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擁有的這些,都是建立在別人的悲傷和痛苦之上?”
“建立在別人的悲傷和痛苦之上?”馮香香一臉迷糊,“什麼意思?”
秦天宇說:“你讓那些本來都該享受愛情,過着正常生活的女孩,來出賣自己的身體和尊嚴,不是讓她們過得很痛苦嗎?”
馮香香說:“你這可就說錯了,不是我逼她們入的這行,她們都是自願的啊。”
“都是自願的?”秦天宇問。
馮香香說:“是啊,都是自願的啊,這社會,誰還做逼良爲娼的事了。都是她們自己願意,我不過是爲她們提供一個平臺而已。就像菜市場一樣,種菜的農民要賣菜,而城裡的居民要吃菜,然後我就提供菜市場的攤位給他們進行交易,收一點中介費而已。”
秦天宇說:“入這一行,就難得擡頭做人了。而且,多是陪那些大腹便便或者老得掉牙的傢伙,看着都想吐,陪得會開心嗎?你覺得,這世界誰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和尊嚴的嗎?”
馮香香說:“這個,自然是有很多的原因在裡面啊。”
秦天宇問:“什麼原因?”
馮香香說:“據我所知的,入這一行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從來不會是有錢人家的女孩入這一行,所以,都是衝着錢來的。
有些,是相信愛情,被男人騙了,入這一行來,反正已經做上這一行,也就破船當做破船劃;有些,是很拜金,想過奢侈生活,看着別人穿金戴銀心裡不平衡,覺得這是捷徑,所以來的。還有一
些,是在生活裡遇到困難,要供弟弟讀書啊,要爲爹媽治病啊,同學聚會就自己最寒摻,豁出去改變命運啊。反正,千奇百怪的原因,但從來都不是我逼的。”
“是這樣的嗎?”秦天宇有些疑問。
他在死亡禁地閉關十五年,出來也是在槍林彈雨中執行任務出生入死,對這些社會上的東西不是很瞭解。
他從歷史資料上,譬如書籍裡面知道,很多女孩入這行都是被逼的。
沒想,卻是因爲這些原因。
雖然他並沒有見識過,但他相信馮香香說的是實話。
馮香香說:“原來你還把我想得那麼壞,覺得我是個逼良爲娼喪盡天良的呢。我馮香香好歹也是從窮苦人家出來的,在我手下幹活的妹子,我能關照的都會盡量關照,能讓她們不被男人欺負的,就儘量保護。這就是爲什麼我花香滿園能做到九州城最大的原因了。”
“因爲,妹子都相信我,在我的手底下,可以安安心心的賺錢,而且相對來說,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在其他的場子上班,老闆的胳膊肘不硬,經常有客人仗着自己財大氣粗鬧事,老闆得罪不起客人,吃虧的就是妹子了。”
秦天宇說:“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學問。”
馮香香說:“那當然啊,這社會上有什麼事學問不深?而且,道理很簡單,現在法制社會,我馮香香就算有隻手遮天的本事,我能逼得了上千個妹子來做這些事嗎?誰也沒這個本事的吧。所以,我馮香香能做到這麼大,全靠信譽,妹子相信我,都來投靠我。而且,妹子們在這些地方呆着,也不像你們說的那樣,什麼悲傷和痛苦,她們開心得很呢。”
“開心得很?”秦天宇問,“出賣自己,還開心得很?”
馮香香說:“那是啊,這是什麼社會,笑貧不笑娼啊。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啊。你只要有錢,誰管你做什麼的。在這個社會,重什麼?重攀比。親戚之間攀比,同學之間攀比,朋友之間攀比,就連現在的學生都攀比,誰穿的名牌,誰手機貴些。你聽說過某些女學生,羨慕同學零花錢多,穿得好,然後跑去出賣自己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