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生!”四爺喊了一聲,從她的身後門內走出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看起來相當的精壯,只是黑髮中夾着一點白髮使他看起來異常的滄桑。
“四爺!”
“這裡又多了一把玫瑰手杖,麻煩您過目下是不是您的那把!”
這個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在獅虎城失蹤被帶走的洪煉,在昏暗的光線下,他掃過王氏兄弟一眼。“可以。”
邵偉華立刻轉過身對着王佔庭使了個眼色,但是王佔天在這個時候卻反悔了,他的變卦讓邵偉華始料不及。“我把我們王家的寶物交出來,這個洪煉可是鍛鑄高手,外一來個偷樑換柱的怎麼辦?那我豈不是吃虧了,正成了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傻子了。”
王佔天的嗓門並不大,但是在寂靜的空間裡,這樣的刺耳話語可是讓五個人聽得清清楚楚。咯咯咯!還在擔心身後的四爺會動怒出手殺掉這個多事的人,想不到四爺卻是第一個笑起來的人,邵偉華也跟着呵呵了兩聲,笑的莫名。“傻子?你已經是個傻子了不是嗎?”
“你……”王佔天衝動想要開罵卻被王佔庭一把拉住。“邵先生,雖然我們王家現在不得勢,但是好歹手上有着這麼個東西也能替你爭取到不少幫派的響應,可以助你一筆之力成我王家在這裡的霸業,現在您要我們把自己的傳家寶拱手給一個陌生人,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佔庭啊!怎麼能說四爺是陌生人。你也不想想在華夏時期,那些走私貨是從哪裡來的。那個姚政是誰養肥的?還不都虧四爺的聰明才智和一雙巧手,才能夠研發出那些藥物,在市場上大賣?”邵偉華立刻開始打起圓場,他是怕在那扇門之後的人會不會心情大變對自己不利。
“四爺的名號自然是聽過,只是……”
“邵先生,你也不用求王家的人了,爺手裡的玫瑰手杖本就是真貨,就讓那兩個蠢貨拿着假貨去招搖撞騙吧。等那天正品一出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時候,自然就會乖乖聽話了,實在不行就丟一個出去也可以順了給華家的人情,指不定華家就投誠與您在一個戰線上消滅了蕭家,得到劫禧法印統領黑道吶!”
“放屁,你說誰的是假貨?”趁着王佔庭一個不留意,王佔天已經衝了出去。在燕京是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到了這邊雖然不及燕京的顯貴,也是人前人後拍馬的角色,手裡有錢的主,到哪裡都能找到一切烏合之衆,而如今在一個年輕的女人面前。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面前,如此被人貶低,他豈是受得了,腦袋就像是被門板夾過一般抽了風,盡然想要上前給這個女人兩巴掌。
洪煉見狀已經率先跨出一步擋在了四爺的面前。儘管這個舉動有點多餘,不過四爺看起來倒是很受用。
“不知好歹的傢伙!”雙斧撩開對着衝上來的人就要狠冽的劈去。這要是被砍倒那豈不是雙臂都被削掉?
“住手!”王佔庭大聲的喊了起來,人已經大步垮上了樓梯,手裡的盒子也被他拋向了洪煉。“手杖我給你,放了我哥!”
洪煉見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面朝自己飛了過來,收起手中的兩把大斧子,一抹白色從他的背後射的了出來,一丈白綾捲起半空中的盒子,穩穩妥妥的落在了四爺的手裡。
王佔天算是撿回了半條命,但是誰都不會去同情他剛纔的遭遇,有的人就是喜歡自找死路,搶着要去鬼門關,邵偉華一直沉默的在一邊看着王佔天煞白的臉,眼底已經閃過了殺意。
“洪先生應該認識這個盒子,是當年家父把玫瑰手杖交予你打造的同一個盒子,與手杖是配套的物件。”
說道這裡的時候,纔可以看清這個長方形的盒子外形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花朵,只是被手杖要來的大上兩個規格。
洪煉看了眼盒子點點頭。“王先生還記得當年的事啊!”
“家父的一時興起,自然是記得的!只是我現在有個疑問,您手裡的那把手杖……”
“洪先生,爺已經動怒了,您可以開始了!”四爺在後面提醒着,她的話一出,邵偉華立刻用手擋在了王佔庭的嘴上,同一時間對着王佔天的脖子狠狠的劈了下去。
“你……”王佔庭被邵偉華的這個動作驚嚇了一下,隨即看着他一直在對自己眨眼,他隱忍了下來。
洪煉挑開盒子,裡面靜靜躺在一把五光十色的手掌,即使是在沒有燈光的黑暗中,還是能隱隱約約的透過折光獨自翻出閃耀的光芒,精緻的角度,水鑽的橫切面都是早就它能放光的原理。
手掌的分量遠比另一把要重了一兩,洪煉細細的看着玫瑰中間的花蕾,如果是真貨,那麼在花蕾中的一片葉瓣下就會有開啓的機關,是打開玫瑰手杖內部結構的鑰匙。他手裡的那把有這樣的觸動機關,但是在機關啓動下被打開的只有花瓣的三層,並沒有整個開啓,底下的翅膀絲毫沒有動,正因爲這樣,他不能說自己那把從王老爺子當年緩過來的是真貨。
嘎達!洪煉找到了那片葉瓣用拇指向着邊上移動了分毫然後再按了下去,靜靜地等待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而知情的人只有洪煉和四爺,其他兩個只是因爲他們的緊張而緊張。
一分鐘過去了,花瓣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洪煉剛想對四爺搖頭的時候,嘎達!嘎嘎嘎!的聲響轉動了起來,像是古老的齒輪在旋轉,隨着聲音的停頓,手杖上的花瓣開始發生變化哦,從最裡面的花瓣開始向上升起,接着是緊挨着的花瓣一層層的開始升起。
四爺臉上有了些許的變化,可是當花瓣伸到第三層的時候,它突然停止下來,與另一把手杖一樣的結果。
“洪先生,當年你在鍛鑄這把手杖的時候,是如何製造裡面機關的?”四爺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既然可以鑄造出來一摸一樣的東西,不可能打不開機關。而在邊上的王佔庭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寶貝會有這樣的一面,一直都以爲是一個裝飾而已。
“王老爺子給了我一份內部結構圖,所以我知道底座上的翅膀是最後的一關,只是根據圖紙做出來的結果……”洪煉也無法說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而正在這個時候,王佔庭的那把手杖又開始動了起來,洪煉這個時候皺起了眉,那晚他明明是有調包的,將真貨拿在手裡帶走的,他絕對有那個自信被人是看不出真假,況且在真的手臂上有自己的血的,爲什麼他的那把只到第三層,而這把卻可以繼續下去,難道那晚有其他人在嗎?
嘎達!嘎達嘎達!
最後一層花瓣像是剝落了下來升起,將一把小巧的手杖展開的像一朵三維立體的真正玫瑰花一般,然而這並沒有結束。又是一陣噠噠聲,牢牢鑲嵌在手柄上的六翼翅膀向着那朵玫瑰張了開來,正當喜悅在洪煉的臉上放大的時候一股濃烈的氣味從手杖中散佈出來。
“快扔了它!”四爺大叫一聲,一丈白綾擦着洪煉的臉頰射出捲起他手裡的玫瑰手杖甩出了窗外,只聽轟的一聲,窗子搖晃起來,窗外的那根手杖在丟出去的瞬間被炸成了粉碎。
“這是怎麼回事?”王佔庭看着自己一直當寶貝一樣守着的東西就這麼變成粉末了,他幾乎要發狂的想要歇斯底里起來。“洪先生,你怎麼解釋這件事?”
“還用問嗎?你手裡的這根手杖是假的!”洪煉有點後怕,如果不是四爺,恐怕他們幾個要死裡逃生挺難,至少這眼前兩個是不可能的,自己也是。
“怎麼可能會是假,是你,當時就你和我老爸在裡面,是你掉了包,然後殺死我老爸的對不對!”
“王老爺子是我殺的,你那家那把玫瑰手杖也是我調包的,不過剛剛那把不是我當年做的那把!”洪煉赤裸裸的坦言讓王佔庭差點站不住腳,起初洪煉自己也差點忽略了一個細節,自己在鍛鑄的一個很小的習慣,剛纔只是在注意機關,並沒有仔細的去看上面的痕跡,在手杖被丟出去的時候他看到了底部,上面並沒有他會留下來的一處痕跡,所以這柄可以以假亂真的手杖並不是自己造的那把。
“你還想撒謊嗎?那天就你跟我老爸兩個人,你手裡的那把不是我家的,那麼又是誰的?你說我那把是假的,那麼真的在哪裡?”
吱呀!一直關着的門被打開!高大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帶着一股無法直視而強力的壓迫感,蒼白的肌膚下緊呡的雙脣,精緻的面具下總是被隱藏在大大的斗篷裡。
“爺!”
一個盒子丟了出來,丟在了王佔庭的面前,盒子在落地的時候被彈開,裡面放着另一把玫瑰手杖。
“這就是我那天從你家帶出來的那把,它只能打開到第三層。”洪煉解釋了一邊。
“真的手杖在哪裡?”王佔庭麻木的拿着玫瑰手杖,無法接受現狀的他已經不在意他面前的是誰,他只想搞清楚這麼個問題,真的在哪裡,或者他想說有沒有真的。
“邵先生,這次您先回去,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
“我明白的。”邵偉華點點頭,他示意王佔庭帶着另一把手杖戴上王佔天迅速立刻,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