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一天內,安曼陷入了一種恐慌裡,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類似恐怖事件後,終於迎來了它的曙光。
太陽從東方神起,將黑暗慢慢驅逐開來。
在低等區域的平民窟內,華清逸與苗少卿守候了一夜,始終未見蕭凜的出現,焦躁的兩個人的自控力正頻臨瓦解。苗少卿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人,然而此刻他正在狹小的空間裡來回走動着。房間內被收拾的十分的乾淨,設備擺放的很整齊,蕭凜什麼都沒有都走,小巧的跟蹤器就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他會去哪裡?”這是華清逸等n多次後的詢問,兩個人都不是貿然行事的人,在還沒有搞清楚任何情況的前提下,衝動只會將事局陷入尷尬境地。
“等!”苗少卿用簡單的方式給了華清逸答案。
在賭場,他前前後後搜尋了很多次,都沒有發現任何屬於蕭凜留下來的暗號,當時他應該走的很急,或者是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不得不選擇離開或是其他。
門外傳來了騷動聲,凌亂的腳步從門口經過。苗少卿對着華清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來到門口。
一羣人正在用當地語言討論着,其中有幾個人神情緊張的四處張望着,不難聽到警車在外呼叫而過。
“他們身上有武器。”苗少卿對着跟過來的華清逸小聲的說着。
透過門縫,華清逸看清了來人,儘管衣袍寬大,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看清衣服下的槍械構造。
華清逸看了眼苗少卿,後者領悟的點點頭。悄悄打開門,魚貫而出尾隨着那夥人而去。
貧民窟佔據着安曼大部分面積,站在山腰上你能看到的是華麗的建築和街道,從遠遠觀望你或許不難發現這一片片白頂相連接的場景,然而真正進入這片白頂時,你纔會瞭解它的錯綜複雜,道與道相連,屋與屋相鄰,形成一個龐大的迷宮。
這裡居住着四處流浪的阿拉伯人,沒有水,沒有食物,空氣了總是瀰漫着惡臭。對於這樣的環境,華清逸難免會皺起眉,他在這裡已經站了很久,由於對地形的不熟悉他跟丟了。
苗少卿似乎很習慣這樣的環境,他穿梭在每條小道上,尾隨着那一抹黑影,直覺告訴他,這些人跟昨晚賭場有關,或許能從這些人的嘴裡知道點什麼?現在對於他與華清逸來說,任何一個機會都不能錯過。
幾乎穿越了整個貧民窟後,苗少卿在一處矮牆下停了下來,一路上他留下了記號。這羣人進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他翻上一邊的居屋,從一連串的房頂上跳入矮牆內,躲在一處暗角下。
這是一羣有着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人羣。
在這裡女人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她們可以摘去頭巾像男人一樣洗臉說話,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一種勝利後的興奮,從寬大的長袍下將武器放在室內的一個大桌子上,隨後又有一夥人進入,手裡擡着幾個大箱子,裡面擺放的是一些常用藥物。
“怎麼樣?”華清逸蹲在苗少卿身後,後者搖搖頭。並沒有多大發現,這些人只是一羣自發組織的反暴力分子。
“等一下!”華清逸,像是發現了什麼,從苗少卿身後慢慢爬向居室,屋裡的人正在爲他們的收穫而慶賀着,對於外面的動靜一點都沒有注意。華清逸從一個大箱子上取下一根很細的針對着苗少卿晃動着,隨後從矮牆處翻了出去。
“軍醫留下的。”這跟銀針有很多種可能,但能說明的是,他不在這裡。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華清逸遊走在街道上,蕭凜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在以往的任務中,他從來不會像這一次這麼亂來,是因爲軍師不在的關係嗎?
有點無奈的回到這狹小而不見天日的屋子裡,華清逸有一種像要發黴了的痛苦,苗少卿是個執着的人,他相信自己能找到他想要的,所以華清逸也不攔他,儘管在這個時候,前景茫然時,最好不要再有人掉隊。
手機訊號在這裡一直都處在微弱狀態,華清逸暗下了號碼,震動的鈴聲在某個地方響了起來,他不由開始咒罵着自己的愚蠢,失望還是大過於期望。
留下簡訊後,華清逸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安靜,他選擇迴歸到他應有的位置。現在他除了對蕭凜的信任外,真的沒有其他可想。
上午九點,一輛房車從山頂緩緩駛向皇后機場,深黑色的玻璃阻斷了外界對內部的窺探。
“可以出來了!”蕭邦坐在皮椅裡,緊閉着雙眸,略顯疲倦的面容上有點點的掙扎:“我們已經出了哈桑的範圍圈。”
蕭凜從一堆擺放衣服的箱子裡鑽了出來,蒼白着臉。
“你受傷了?”蕭邦睜開眼看?他一眼。
“沒什麼大事!”房車內什麼都有,也很舒適。蕭凜找了個位置坐下。
“哈桑的背景很厚,不是你可以對付的。”不知過了多久蕭邦悠悠的開口,如果可以……但是沒有如果。
“現在已經不是說我不想就可以不想的。”蕭凜揉着額頭:“放我在前面下車!”
“軍醫,你究竟是什麼人?”蕭邦突然問道。
“一個普通的醫生,很普通的那種。”蕭凜很自然的回答道。
蕭邦笑了下不再詢問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知道與不知道都沒有什麼太大區別,手裡是那隻鐵皮箱子,正如蕭凜所說的那樣對於箱子的事不再提出任何問題,這也僅限於此時此刻,之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紅燈過後房車向着目的進發,只是車上少了一個人。
華清逸徹底將自己洗了個乾淨,除去了身上的臭味和汗漬,機師在電腦前輸入着所有的訊息,將其通過特殊渠道發回龍魂的總部,他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將蕭凜失蹤的消息說出來,一旦泄露,會引起一場不小的干戈,如果可能他更希望苗少卿的出現能帶來些許的意外,至少不會讓他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