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赫迪有點不服氣的哼了聲,他是不清楚什麼華夏,什麼華家,他只知道他管轄的地區死了人:“我會找到證據證明的。”
雷姆揉着眉頭,對於自己的老部下,他是十分清楚他的脾氣性格,凡是都是那麼較真,倔得跟頭牛似的,正因爲是這樣的秉性以至於到現在才混得一個科長的位置,而且還是他極力爭取來的位置:“馬赫迪,要知道現在的局勢,華家是能說得了話的,雖然我們只是一個警察,但是在政治上,他們可以算的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現在得罪了他們等於得罪了華夏,這個罪責我們擔不起。”
“局長,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再說了殺人的是他的保鏢,又不是他,您擔心什麼?”馬赫迪正義感十足,眼神堅定,在他的思維裡,這是他的職責。
雷姆擡起頭看了看馬赫迪,跟這樣的人說話實在是累,一根筋到底的人,是聽不懂別人的潛臺詞:“我不管你怎麼做,但是,出了事,你要負全部責任。”丟下這句話後,雷姆生氣的走出了房間。
華清逸終於有了點動作,將右腿換到了左腿,隨後伸出左手,有手指敲擊着桌面。對於這樣的場面他是陌生的,在龍魂,完全不需要這樣的房間,裡面的犯人可是要比他舒服的多了,至少還有個電視看看,廁所上上,遊戲打打。
所以他此刻的理智已經在崩塌的邊緣,而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要將這裡拆臺的準備,當然不是現在,而是在以後回到華夏後。
而正當他準備起身時,他右側的門被打開,進來一個大概身高在一百七五公分左右的中年男子,典型的黝黑色皮膚,西裝革履,領帶也是同色系,頭頂有點凸,好在還沒有很大的啤酒肚,算的上是在健美的男人,嘴脣上留着一撮小鬍子,有點上翹,看上去蠻好笑的一個人。
華清逸看着他走向自己,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夾,而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稍微年輕的小夥子,長得也蠻立體的,當他看見華清逸的臉時,不由得臉紅了,啊,真是純情啊!華清逸暗腹着。
“華先生是吧!我是市中心警局刑偵科的馬赫迪。”馬赫迪坐在華清逸對面,而那個小男生則是拿出筆在一旁坐着記錄,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筆做記錄,在國內早就用電腦系統做影像存底了。
“請問您凌晨三點把我從睡夢中吵醒就是爲了在這裡等上三個小時,來聽你自我介紹的嗎?”華清逸完全不理會馬赫迪,每一個字的音節都相當的簡短,沒有任何脫音,以至於在馬赫迪的耳朵裡聽起來就像是一種威脅。
“我想三個小時的等待完全可以讓華先生您清醒下來,並且可以很好的回憶一下往事。”馬赫迪給自己倒了杯水:“當月十一月三日晚上八點二十分時,您在哪裡?”
“大街上!”
“您和誰在一起?”馬赫迪又問道。
“沒有人。”
“華先生,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有人舉報十一月三日晚上的有四名阿拉伯籍男子在一處後巷中遇刺身亡,而這個殺人犯是您的保鏢,一名中國籍男子。”
“哦?有這樣的事?”華清逸扯着嘴角對眼前的這個搞笑的男子嘿嘿了兩聲:“這個舉報人是哈德利吧!”
馬赫迪沒有想到華清逸會這麼直率的將人的名字報出來,一時沒了話。
“科長,如果是這樣,我可不可以控告哈德利買兇殺人?”華清逸並沒給馬赫迪任何機會反駁,手指敲擊着桌面,進來的時間有點長:“當晚在你們安曼最有名的賭場中,我贏走了哈德利二千萬美金,在返回的途中遭遇到你們當地人的襲擊,身上還有傷,您是否要找人驗證下,我要極力控告他有買兇殺人的嫌疑。”
“華先生,請問,您的保鏢現在何處?”馬赫迪再次柔柔了他緊鎖的眉頭,他發現他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而眼前的中國人是一個非常懂得言辭上漏洞的人。
“科長懷疑我的保鏢殺死了哈德利的手下?事實上我一直認爲是哈德利殺死了我的保鏢,至今爲止,我沒有見過他,生死未卜,這件事我會向你們的當地政府提出申述,要求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呃……”馬赫迪詞窮的左右張望着,他現在有一種錯覺,究竟誰是警察,誰是嫌疑犯?實在很爲難,不由得語氣冷了下來:“華先生,我們現在是在問你相關哈德利手下遇刺身亡的事件,請你不要帶着個人主義色彩來評定我們的做事方式。”
這次華清逸沒有立即回答,甚至是緊閉着嘴巴,含着笑的瞅着馬赫迪。
被這樣一張美麗臉蛋的人笑着,馬赫迪沒有任何一點喜悅,相反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張蜘蛛網給網住的蟲子,而網的另一頭正有一隻蜘蛛在虎視眈眈的緊盯着他不放。
而一旁坐着筆錄男孩不由的用手擋住了臉,華清逸倒是蠻欣賞的盯着那個男孩,只可惜跟着一個很愚蠢的上司,學不到任何東西。
“馬赫迪科長是吧!”在沉默很久之後,華清逸坐正身子,雙臂放在桌子上,用一種極其嚴肅的口吻開口:“就在剛纔,您自己也說了哈德利的手下遇刺身亡的事實,沒有錯吧!”
馬赫迪瞪起眼睛,這句話雖然聽起來並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
“馬赫迪科長,您不覺得您的言語中有很大的問題嗎?首先您很清楚整件事的始末,其次在您瞭解整個情況下,依舊認爲我的保鏢刺殺了哈德利的手下,我不得不懷疑您與哈德利的私人交情。我是被害者,我的保鏢理應作出他應有的職責。”
“現在,我不會再回答您任何一個問題,請您做好接受我的律師信,我將控告您所有的罪名。”華清逸勾勒起他完美的脣瓣,雙眼雖然在笑,但是卻讓看起來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