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寒光的刀片無聲無息湊近過來,這時,看似沉睡中的‘秋天’忽然掀開被子,一腳踹在她胸前。 哐! 大塊頭女人的身體只是微微晃了兩晃,刀片卻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了她的額頭。 只見穿着黃色馬甲囚服的李亞男從秋天的鋪位上翻身爬起,嘴裡剛喊出‘不許動’三個字,對方蒲扇似得巴掌抽在了她握槍的手上。 一槍未發的77手槍被遠遠抽飛出去,李亞男只覺喉間一緊,身體瞬時就被提了起來,咚的一聲撞在牆上。 面目猙獰的大塊頭女人雙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似乎打算就這樣活活把她掐死,這人力氣大的驚人,李亞男彷彿聽見自己頸骨在咔嚓作響,隨時都會被對方折斷。 堅強的意志讓她忍着無法呼吸的痛苦,揮拳朝着對方身體臉上一同猛打,可大塊頭像是毫無所覺,獰笑着兩手往中間逐漸收緊。 連最後一絲空氣也消耗光了,肺部就像有團烈火在熊熊燃燒似得,李亞男睜大了雙眼,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只要是個人都看得出她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而秋天就藏在她隔壁的鋪位上,眼看女警不敵對手,似乎隨時都會喪命,她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忽然衝下牀去,撿起地上的手槍對準了大塊頭,厲聲喝道“放下她,聽到沒有!” 她大喊出來的話卻沒任何的威懾力,大塊頭獰笑着回頭望向她,手上卻沒有絲毫放鬆,李亞男的反抗顯得愈發無力。 監房裡其它的犯人也被驚醒過來,不過沒人上前幫忙,就這麼冷眼看着她們。 這時候外面響起淒厲的警報,兩名值班警察快步衝了過來,可是當他們試圖打開牢門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鎖眼已經讓石子堵死,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趁手的工具把它弄開。 這也怪李亞男太自信,來時爲了不讓消息泄漏出去,只有所長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結果到了半夜真出事的時候,外面的執勤警察一陣手忙腳亂,只怕等他
們弄開門,屋子裡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放開她,你再不放,我真開槍了!” 秋天拿槍的手都在哆嗦,眼看女警快要不行了,她終於豁出去扣下了扳機。 咔咔…… 擊錘傳出兩聲空響,想象中的火光並沒出現,秋天茫然無措的看向小女警,似乎要向她求助。 李亞男現在自身難保,一面試圖掰開緊緊掐在脖子上的雙手,一面含糊不清的嚷道“上……膛……拉下……” 上膛? 秋天看着手槍,似乎在回憶片場那些人開槍時的過程,過了兩秒,她試着用手去拉套筒,彈簧繃的很緊,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套筒拉到頭,只聽咔嚓一聲,這是子彈被推入槍膛中的聲音。 噴! 一道橘紅色的火焰從槍口噴涌而出,閉上眼睛開槍的秋天只感到手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後座力,槍口不由向上一抖,子彈直接打在了牆上。 槍聲一響,這下子不但同牢房裡的女囚們嚇的拔腿往出口衝去,正忙着鼓搗鎖的兩名警察也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掏出槍,卻因身前全是人的關係,無法找到開槍的機會,只能隔着一扇鐵欄大聲警告道“把槍放下!” 這時誰還有心思去理警察,秋天哆嗦着雙手,卻看見大塊頭女人已經拋下了快翻白眼的李亞男,彎腰撿起地上的刀片,大步向她衝來。 “別……別……別過來!”秋天退到的牆角,眼看退無可退,明晃晃的刀片徑直往她臉上刺了過來。 “啊!” 砰砰砰砰! 尖叫聲中,槍口連續噴出一道又一道烈焰,大塊頭已經撲倒近前,如此近的距離想打不到人都難,只見大塊頭胸前被旋轉的子彈炸出一朵朵的血花,每一聲槍聲響起她的身體都會跟着抖動一下,四五聲槍響過後,大塊頭死死緊盯着近在咫尺的秋天,噗通一聲跪倒在她的面前。 這時候秋天像是才醒悟過來,看着對方身上不斷淌出的血水,她不由驚叫着扔掉了手槍,而她本以爲死掉的大塊頭,卻又一次緩緩擡起頭,瞪着
佈滿血絲的眼珠子望着她,笑的很詭異。 秋天已經把槍扔掉了,就算去撿時間也來不及了,而且她背靠牆壁,根本無處躲閃,身體陡然一沉,大塊頭女人一手壓在她的肩頭,另一隻手上的刀片徑直往她脖子上抹去。 哐! 一個犯人用來洗臉洗腳的搪瓷盆猛地砸在大塊頭女人頭頂,結實耐用的搪瓷盆底部硬是被砸出一個深坑,大塊頭手上的動作不禁一慢,這時緩過氣來的李亞男已經從後頭撲上來,直接抓住她的頭髮往後用力一扯。 身中數彈的大塊頭腳下站立不穩,仰面朝後倒去,她不甘的嚎叫着試圖做最後的掙扎,險死還生的李亞男帶着滿腔的怒火,一腳踏在她握刀片的手上,倆腿一跨,直接坐在這人的胸前,兩個纖細卻很有力的拳頭照着大塊頭臉上一陣猛砸。 咣咣咣! 不知打了幾拳,大塊頭停止了動彈,只剩兩條腿還在無意識的抽搐着。 “警官,你……你沒事吧。” 秋天撿起手槍,趔趄着走到李亞男的身邊,李亞男吁了口氣,這才接過槍向她展顏一笑“剛纔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應該感謝的是我纔對,要不是爲了保護我,你也不可能以身犯險。”秋天儘量不去看被女警坐在身下的大塊頭女人,剛纔的一幕實在太驚險了,直到現在她的小腿還在哆嗦個不停。 “這都是我們警察應該做的事情,走吧,今晚我就帶你出去。” 李亞男手撐着膝蓋站起來,拒絕了秋天的幫扶,從腰後的衣服裡掏出警官證,正好這時門鎖被撬棍給扳開了,一名刑大的同事先一步獄警跑了進來。 “副隊,我們收到情報,秋家豪宅正在舉行一場非法集會,我們要不要行動?” 這段時間張武一直在醫院養傷,李亞男也以自身的能力獲得了領導的認可,成爲市局裡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一級警督。 她掃了眼地上只剩出氣的大塊頭女人,意氣風發的說道。 “通知大夥兒,十分鐘後展開收網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