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來到若蘭旁邊,只見翠翠躺在她懷裡,身體不受控制的痙攣着,沈飛蹲下身去,拿起翠翠的一條胳膊,只見被蛇鱗女爪過的傷口不斷有黑色的血水滲出。 “她是中毒了,借下你的匕首。” “你想幹嘛?”看着沈飛攤開的手,若蘭愣了一愣,還是把別在腰帶上的匕首放在他手中。 沈飛讓她把身體不斷抖動的翠翠扶着坐起,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他乾淨利落一刀削掉翠翠胳膊上那塊被抓傷的爛肉。 翠翠慘哼一聲,想要掙扎卻被若蘭給用力抱住,沈飛擡着她胳膊將毒血吮出,吐在地板上,反覆幾次後,傷口滲出來的血水變成了紅色他才停下,這時候翠翠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明顯比之前輕鬆了許多。 “謝謝。”若蘭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初次一臉正色向他道謝。 沈飛點點頭站起來,張佳怡從背後遞過紙巾讓他擦嘴,沈飛隨意抹了兩把,慎重的對正在給翠翠包紮傷口的若蘭說“東京恐怕不會安全了,你們也跟我們一起回華夏吧。” 若蘭手上的動作一滯,似乎有些猶豫“這我做不了主,必須請示過會長才能做決定。” “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我們必須明天就走,你設法去弄機票,李秀琴那裡我會向她解釋。” “可是……”若蘭瞥了眼躺在牆邊,不知是死是活的怪物,眼裡不免露出心有餘悸的神色,要不是沈飛在這裡,說不定她們就被這個刀槍不入爪子還帶毒的怪物給殺掉了,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馬上去安排,明天我們跟你一起走。” 沈飛沒有追問她從哪裡搞到機票,相信她們肯定有自己的門路,連以假亂真的護照都能弄到,幾張機票應該不用擔心。 這個晚上,東京市區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能聽到人們竭斯底裡的慘叫和狼狽奔逃的身影,駐守在附近的軍隊和警察全體出
動,付出了巨大傷亡的代價,才勉強維持住了局面,一整晚,自衛軍少將日野良辦公室的燈光都一直亮着,各項損失報告不斷出現在他的面前。 軍警犧牲超過五百,受傷兩千多,剿滅變異人四十七人,還有部分變異人正在逃逸當中,而市民的傷亡人數超過了一萬八千人,這個數字還在隨着時間不斷上升…… 不算市民的死傷,光是軍警和變異人的傷亡比例已經達到了五十比一,這樣巨大的代價讓日野良的臉色鐵青一片,同時心中又有些慶幸,如果當時手提箱裡的六個載體將病毒原液正常釋放在銀座上空,只怕會有上千人受到感染,那時別說一個旅的士兵,就算多派兩個師團恐怕也不是變異人的對手,這裡將成爲人間地獄,甚至整個日本都會受到波及。 而釀成這次慘事的罪魁禍首不是小田治一郎或川穀一夫,應該是放在案頭上那兩張照片裡的華夏人,如果不是他們,承受此次災難的該是華夏纔對。 外面燈火輝煌,士兵荷槍實彈警惕的注視着四周,作爲臨時指揮部的這棟商場卻一片寂靜,只有辦公室還亮着燈。 一條黑色繩索突然從商場中心的天井垂落下來,接着便有一個身材纖細的人影順着繩索無聲無息的滑下,三樓有兩名士兵端着槍把守在一間全封閉式的屋外,消聲器槍筒閃出微弱的火光,兩名士兵額頭頓時出現一個血洞,悶聲不響倒了下去。 此時,日野良正對着一份份觸目驚心的損失報告焦頭爛額,忽然房門被副官非常粗暴的推開,聽完了副官的報告,日野良大罵一聲站起來就往外面走去。 負責把守庫房的兩名士兵被子彈射中頭部當場身亡,屋內那個像是冰櫃一樣的保溫箱半敞着,日野良親手放在裡面那瓶完好無損的病毒原液載體卻不見了蹤影。 “混蛋!他一定還沒跑遠,給我派出所有人,一定要把這個可恥的小
偷抓到,我要槍斃了他!”日野良的怒聲咆哮響徹空寂的大廳。 …… 天空纔剛剛放亮,沈飛、張佳怡和若蘭她們三個女人,幾乎什麼行禮都沒帶就出了門,一路走來看到的景象卻讓衆人臉色越發凝重,以往乾淨整潔的路面,不時能見到一團團已經乾涸的血跡,子彈殼滿地都是,很難想象當時的場面。 走上正街,寬闊的馬路早被各式車輛堵死,鳴笛聲謾罵聲響成一片,拖着大包小包的路人也是行色匆匆朝着出城的方向走去,就像螞蟻遷徙一樣。 沈飛帶着一羣女人穿梭在人海中,徒步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纔來到距離這裡幾公里遠的成田機場。 十分難得機場還能保持正常運轉,爲了保證機場安全,外圍有大批軍警把守,交警忙碌的指揮着擁堵的交通,路邊甚至還停了好幾輛坦克。 剛進入機場,有個陌生男子與他們擦身而過,將幾張機票塞入了若蘭的手中。 候機廳此時也人滿爲患,椅子坐不下了,連地板也坐滿了人,嗡嗡嗡的議論聲充斥着耳邊,這裡就像菜市場一樣的熱鬧。 離登機還有一個多小時,沈飛帶着衆女找了個稍微清淨的角落待着,沒過一會兒,一隊旅行團也發現了這個地方,幾十個人擠進來,頓時就變的擁擠不堪。 沈飛幾個除了張佳怡,人人都是身懷絕技,倒不擔心有人會對他們意圖不軌,從旁邊旅行團那些人對話中聽出,他們是來自臺灣的遊客,昨天正好親眼目睹了發生在銀座的飛機幢樓事件,幾個大媽說的繪聲繪色,或許是想到馬上就能離開這裡,他們臉上倒是看不出太多的擔憂。 忽然,旅行團中一名五六十歲的男人毫無徵兆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着,有個正聊天的大媽應該是他老婆,見狀忙蹲到男子身邊,神色慌張的向同個旅行團的朋友喊道“我老伴有癲癇,快叫醫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