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前進!
重新整隊後的十字軍踏着整齊的步伐,士氣高昂向峽谷前方行去,沿途隨處可見橫七豎八的森森白骨,這些全都是狩魔人留下的殘骸,還有破碎的刀劍盔甲,遍地都是。
有三位大主教作爲後盾,這些已經無法影響到十字軍戰士的士氣,就連殘存的狩魔人,也握緊了武器,緊隨在教廷大軍的身後。
穿過一道U型彎道,前方血色的霧氣逐漸濃郁起來,但三個主教大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隨着軍隊的前進,血霧卻在不斷的退縮,始終不敢越雷池半步。
霧氣阻擋了視線,依稀可見前方几十米外的地方,站着數十道人影,那股邪惡的氣息正是從他們那裡散發出來。
無邊無際的血蝠早已飛灰湮滅,而沈飛腳下的紅光也隨之黯淡下來,逐漸歸於寂靜,只有天上那輪紅月還在高掛着。
指揮官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面對幾十名敵人,卻絲毫不敢大意,他長劍一指,大聲喝到“準備戰鬥!”
咚!
盾牌手整齊劃一跨前一步,鋼盾首尾相連,一面挨着一面,迅速排列成一道堅實銅牆鐵壁。
在他們身後,是一排長矛手,兩米多長的鐵矛需要雙手才能把持住,泛着寒意的槍頭從盾牌上方遞出,密密麻麻的一片,之後纔是手持長劍的戰士,這個陣型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了,隨着指揮官的呼喊,全隊踏着整齊的步伐,一步步向敵人逼近。
大主教的馬車始終在隊伍的中段,處於十字軍和聖騎士的保護中,要想傷害到車上的人,就必須打敗所有的武士才行。
他們每移動一步,地面都在跟着微微的顫動,果然不愧教廷最精銳的軍隊,即便剛剛經歷過一番大戰,散發出的氣勢依舊驚人。
當十字軍距離沈飛所在的位置
不足二十米時,原本伸長舌頭趴在沈飛腳邊喘氣的三頭犬這才起身,中間的狗頭像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嘴裡不住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剛組建不到一天的狼人快槍隊彈藥基本耗盡,但沈飛沒有表示,他們也直愣愣杵在那裡,只用充滿敵意的眼神凝視着對面。
大戰一觸即發,沈飛像是這時才恢復了一些,動作有些遲緩的擡頭望向對面的軍隊。
這時,在指揮官的號令下,隊伍已經停止了前進,盾兵長矛兵齊齊半蹲在地,後方拉滿弦的弩箭頓時暴露在衆人眼前。
異族的人還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指揮官彷彿已經看見,一輪齊射後,眼前這些傢伙被箭雨射成刺蝟的場面,當他張開嘴,‘放’字正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們頭頂的崖壁上,忽然間接連傳來轟隆兩聲巨響。
那一剎那,整個峽谷都像是在晃動,滾落下的石塊不斷撞擊在崖壁上,發出嘭嘭嘭的巨響。
十字軍頭頂兩邊崖壁上早就埋好的炸藥纔是沈飛真正的底牌,教廷大軍又怎會想到這點,現在就算有紅袍主教坐鎮,似乎也無法讓他們逃過這一劫。
當兩聲巨響之後,山搖地動,無數的石塊仿似仙女散花一樣從幾十米的高空落下,聖騎士坐下的馬匹最先察覺到危險,嘴裡發出一聲聲焦急的嘶鳴。
可他們正處於爆炸的中心地帶,想走又哪有那麼容易,何況主教還坐在車上,臃腫的馬車在人羣密集的地方,根本就沒法調頭,聖騎士們無奈,只要拱衛在馬車周圍,用左臂上的小圓盾抵擋不斷砸落下來的石塊。
爆破引起的山崩讓無數大小不一的碎石從士兵頭頂落下,即使十字軍有頭盔保護,只要被鵝卵石大小的碎石砸到一下,就是頭破血流的下場,如果運氣不好被臉盆大的石塊砸到
,連腦漿都要被砸出來。
沈飛之所以選在這裡安裝炸藥,最看重的一點就是兩邊崖壁上的巖體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化和侵蝕,早就鬆散不堪,只要選對地方,埋入很少部分炸藥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這裡巖體的鬆散程度似乎比沈飛預料中還要糟糕一些,兩邊各埋置的五公斤炸藥,幾乎把四五米高的岩石全都炸塌下來了。
落石如瀑布般灑下,連綿不絕,只能不斷聽見重物墜地時發出的聲響,灰塵瀰漫在通道中,視線受到了極大的阻擾。
大約過了一兩分鐘後,滑落的滾石才消停下來,煙塵中不時傳來劇烈的咳嗽和痛苦的慘叫,一切都結束了。
望着自己一手造成的後果,沈飛的眉頭卻不禁皺了皺,身邊的人誰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只覺他的眼神有些沉重。
廢墟中,華貴的馬車早已被亂石砸的支離破碎,拉車的駿馬更是慘死當場,三位主教在聖騎士的拼死保護下,僥倖逃過一劫,不過其中兩人渾身傷痕累累,已經昏死了過去,還保持清醒的費列羅主教額頭上血流不止,昭顯尊貴身份的紅色長袍灰撲撲的一片,看着萬分狼狽。
在兩名聖騎士的攙扶下,費列羅主教雙腿顫抖着站了起來,眼前是一番地獄般的場景,隨處可見掩埋在碎石中的人類肢體。
殘破的旗幟,被砸扁的盔甲,斷成兩截的長劍,肉糜一樣的屍體……
教廷大軍出動兩千多人,僥倖逃過一劫的不足十分之一,並且全都負傷,就連擁有強橫肉體的聖騎士,爲了保護三位主教也犧牲了兩人。
跟在後頭的狩魔人更是不堪,早被嚇破膽的他們,顧不得幫助同伴,在爆炸剛發生時就扭頭跑了,如今早都看不到了蹤影。
征討軍敗了,敗得一塌塗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