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眼前一亮,睡夢中的沈飛就像屍變似得直挺挺從硬木牀板上蹦了起來,警惕的看了看左右四周,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這才長吁了口氣。 夢境裡的白起真是越來越變態了,這次是身首分離,下次只怕死的更慘。 即便明知道這只是一個夢而已,但沈飛還是不由有些傷神,每晚都要夢到白起,照目前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遲早要被他虐的精神崩潰。 但不得不承認,連續幾天夢境中的對戰,讓沈飛的受益頗多,實力有了顯著的提升,連丹田中自行運轉的內力似乎也漲大了幾圈,現在即便不用內勁,一拳也能在牢房的水泥牆面砸出一個深坑來,如果他真要想走,恐怕憲兵隊已經攔不住他了。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途經,沈飛很有耐心等着最後的宣判,他相信法律是公正的,錯了就是錯了,哪怕要爲此坐牢他也認了,最大的遺憾便是出去後,已經沒有在部隊繼續服役的可能。 想到神劍的戰友還有老首長,沈飛難免有些傷感,離開了部隊對他來說就像沒了家的孩子,正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他不由擡頭從窗戶的鐵欄杆望了眼天空,現在剛剛天亮不久,送飯也不可能來這麼早纔是,難道是來通知他最終的宣判結果? 沈飛深呼吸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鐵門也從外面打開,一名憲兵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對他說道“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 沈飛還有些沒弄明白,指着自己鼻子追問道。 在凌雲天出逃這件事上,他確實犯了錯誤,判個十年八年不大可能,一兩年他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關了不到半月就讓他走,沈飛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該不會是老首長恢復了意識,親自下令放人?
再三確認憲兵沒有弄錯以後,沈飛這才走了出去,心不在焉的衛兵正要關上這間單人牢門,眼神無意中瞟到了牀鋪對面的牆壁,因爲光線昏暗的緣故,從外面看不出什麼端倪,可是走近了一看就會發現,原本平平整整的一面牆壁,就像被人用鐵錘砸過一樣坑窪不平,當然牢裡別說鐵錘連把鐵質的湯匙都沒,最大的可能就是剛纔出去那傢伙硬生生用拳頭給打出來。 他還是人嗎?! 望着逐漸走遠的背影,憲兵不禁愣愣的想到。 暢通無阻走出了憲兵隊大門,就連外面的空氣彷彿也清晰了不少,沈飛摩挲着下頜青黑的鬍渣子,腳步卻猛地一頓。 “報告隊長,一小隊所有成員集合完畢!”凌玄洪亮的聲音傳來,在他旁邊還有葉小昭,聶刀,王小開……。 葉小昭還有一小隊的所有人齊齊兩腿一併,向他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但一個個的眼神中,卻帶着莫名的笑意。 沈飛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游弋,這些都是他割捨不下的兄弟姐妹。 “稍息!” 沉默了片刻,聶刀第一個張開雙臂撲了上來,嘴裡還肉麻的嚷道“老大,我可想死你了!” “閃一邊去!”葉小昭早就料到他會來這一套,直接把他推開到一邊,對沈飛勾勾指頭“上車。” 說完她當先來開車門坐上了後座,車門並沒關上,那意思非常明顯,是讓沈飛坐她旁邊。 沈飛弄不明白纔剛一見面這妞又在賣什麼關子,不過葉大小姐的話他不能不聽,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聶刀賤笑着給隊長投去一個‘你慘了’的眼神,凌玄也深表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搞的沈飛一顆心頓時有點七上八下。 他們這次前來迎接沈飛一共開了兩輛吉普車來,沈飛剛把車門關上,吉
普便朝軍區醫院的方向駛去。 不等葉小昭說話,沈飛第一時間便搶先問道“老首長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不過目前病情算是已經穩定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的過來。” 葉小昭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顯得有些凝重,看來老首長的病情並不像她說的那樣輕鬆,醫生當時也說了,除非動手術,不然老首長能自然醒轉的可能性不足一成。 可這手術的風險太大,別說葉小昭不同意,連沈飛也覺得老首長年紀大了,做手術話他身體可能會吃不消,哪怕只有一層機會也比冒如此大的風險要好。 談起老首長的病情,剛纔還有說有笑的車廂頓時顯得十分沉默,葉小昭像是也失去了逼問沈飛,他跟張佳怡兩個人的事,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對沈飛說道“你認識一個叫蘇欣然的女人嗎?” “認識,她是國安的特勤人員,我們一起在日本執行過任務,不過回國後就基本沒有聯繫過了,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沈飛有些不解,還以爲這妞吃醋已經吃到蘇欣然那裡去了,如果讓她知道自己跟張佳怡的關係,那還不發飆揍人啊! 結果完全和沈飛猜測的不同,葉小昭鬱郁的嘆了口氣,說“她死了,死在他們自己人手上,國安人的解釋說,蘇欣然和喻文彥就是挾走凌雲天一家的真兇。” “死了?”沈飛唰的轉過頭望向葉小昭,眼裡帶着強烈的質疑。 他絕不相信蘇欣然會幹這種事情,兩人在東京也算朝夕相處過一段時日,蘇欣然絕對不是那種爲了利益殺害同僚背叛祖國的人。 “嗯。”想起蘇欣然慘死的一幕,葉小昭眼裡閃過怒火,要不是汪浩氣的電話來的太過及時,開槍的那幫人至少要被揍個半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