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彬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頓時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難怪她要戴墨鏡,這雙眼睛實在太特殊了,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放電,無盡的媚意蘊含其中,眼波流轉,撩動人心。
在配上嬌小的瑤鼻,潤澤的紅脣,還有一張精緻的瓜子臉,這就是人們想象中狐狸精的樣子。
而這張臉,華彬怎麼也不會忘記,高中三年魂牽夢繞,佔據每個男人心頭的女神的臉,怎麼會輕易忘記,相信即便是今時今日,仍然會不時出現在一些男人的夢中。
華彬訕訕一笑,道:“嗨,美女,你和剛纔海報上的姑娘長得很像。”
女人也笑了起來,道:“我就是艾心,但我更想知道你這位老情人是誰?”
華彬沒想到撞槍口上了,更讓他難過的是,女神竟然不認識他,屌絲的悲慘命運。
他立刻說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小學三年級你班上唯一一個優秀少先隊員?”
艾心撇了撇嘴,搖了搖頭。
華彬又說道:“初中二年級,年級組唯一一個優秀青年團員。”
艾心皺着眉頭,繼續搖頭。
華彬咬咬牙,道:“高中一年級,把小鏡子放在鞋面上偷看你裙底的那個!”
艾心猛然睜大了那雙桃花眼,大驚道:“是你?華英雄!”
華彬大喜道:“總算想起我了,玉面狐狸!”
“果然是你!”一聽到這個特殊的外號,艾心徹底想起來了,隨後,她不顧一切的撲了上來,一把勒住華彬的脖子,彷彿要勒死他似得:“該死的華英雄,我總算找到你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剛纔她還和雕塑一般在後座上唉聲嘆氣,那首有她自己作詞作曲演唱的歌曲,更是透着憂傷,外面還有粉絲嚷着要見什麼玉女明星,可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深閨怨婦,要與狠心的舊情人同歸於盡。
華彬單手控制着方向盤,從力道上能感受到,小妞真的要和自己玩命,這繁華路段人多車多,以不小心就會有危險。
他立刻騰出一隻手,在她的脈門輕輕一捏,頓時那**如過電的感覺傳來,整條手臂瞬間麻痹失去了力量。
艾心驚叫一聲,手臂無力的垂下,驚駭的看着華彬道:“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華彬苦笑到:“我不就是高一的時候偷看了你的裙底嘛,至於玩命嗎?”
艾心紅着臉,當年的種種往事洶涌襲來,她雖然長着一張狐狸精一般的臉蛋,天生桃花電眼,但爲人卻清高驕傲,所以,男生們對她也都是彬彬有禮,暗戀追求,從未有人敢和她亂開玩笑。
唯獨這麼一個混不吝,仗着自己懂點醫術,今天給這個同學治治落枕,明天給那個同學治治痛經,落得一個華英雄的美譽。
他們倆從小就在同校同班,一直到高中畢業,可謂青梅竹馬,更像是一對冤家,他給她起外號叫玉面狐狸,雖然別人都不敢當面叫,卻早已經在私下裡傳開了。
而且,兩人之間的糾葛遠不止於此。
艾心惡狠狠的瞪着他,不過那雙桃花眼怎麼瞪都像是在笑,不過仍然看得華彬有些發毛,他苦笑道:“我做了什麼你這麼不依不饒啊,不就是又一次把你書包裡的姨媽巾放在了講臺上嘛,之後老師拿起來問是誰的,你不是也沒承認嗎,所以沒有人知道!”
艾心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這件事兒是你這混蛋乾的。”
“不是這件事兒嗎?”華彬想了想道:“總不會是因爲我說你是同性戀吧?大家其實都不相信。”
“這個謠言也是你散佈的?你個混蛋!”艾心狠狠的罵道。
華彬覺得自己好像在不打自招,他立刻閉嘴不再多說了。
艾心卻不依不饒道:“混蛋你別裝死,你到底對我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華彬立刻苦笑道:“不管我對你做過什麼,那都是因爲我喜歡你,我散佈謠言,就是爲了嚇跑你的那些追求者,哦,對了,快畢業的時候,我還給你寫過情書呢!”
艾心凝眉迴響,忽然一臉厭惡的說:“當你閉上眼時我就會死去,當你睜開眼時我就會活過來,當你對我眨眼時,我就死去活來……這噁心的情書是你寫的?我早就應該猜到,那宛如蚯蚓在爬的字跡除了你沒有別人。”
華彬大笑,大言不慚的說:“多美好的句子呀!”
“呸,噁心死了。”艾心有些臉紅的啐道。
“既然這些事兒都不是,那你爲什麼要和我玩命啊?”華彬納悶道:“咱倆好歹也算青梅竹馬,十二年的同學,人生一共纔有幾個十二年啊,你可以算得上是我早期的伴侶了。”
“你少噁心人!”艾心沒好氣道:“你做過什麼你真的不記得了?”
華彬無辜的搖了搖頭,眨巴着貌似無邪的大眼睛。
艾心用發麻的手臂狠狠捶打了一下他的椅背,道:“高三最後一次模擬考試,你問我暑假要不要和你約會,我狠狠跺了你一腳,然後你失望的走了,之後你做了什麼?”
華彬仍然一臉無辜,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做過。
艾心怒道:“你還敢裝傻!?當天晚上你趁着天黑,去車棚拆掉了我自行車座子!”
“啊!?”華彬恍然大悟,停下車轉過頭看着她又羞又怒的摸樣,臉紅如火,華彬吃驚道:“你坐上去了?”
艾心瞪着他沒說話,但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華彬吃驚道:“真坐上去了,膜還在嗎?菊花安否!?”
“你……”艾心大怒,彷彿被戳到了肺管子,再次撲上去道:“我跟你拼了!”
只不過,華彬又輕輕的動了動手,她雙條手臂都開始發麻且無力。
“你個混蛋,你就缺德吧!”艾心知道他會醫術,沒想到這麼神奇。
看着她怒不可遏的樣子,華彬也想起了當年發生在兩人之間的陳年往事,而那次的受害人是他,是他一生最可怕的噩夢,永遠都不願提起的痛苦回憶。、
他瞪着艾心道:“別把自己說得跟受害者似得,我受到得傷害絕不比你小,別露出那無辜的表情,你敢說你忘了初中一年級時,你對我做過什麼嗎?”
“我不知道。”艾心矢口否認。
華彬咬着後槽牙,忍痛解開了自己人生最大的傷疤:“當天課間休息,我看見你椅子上有紅色的液體,我問你是什麼,你說是蕃茄醬,結果我傻呵呵的蘸了一點嚐了嚐,味道怪怪的,我還問你是不是過期了。
你要想裝無辜,那你現在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
華彬雙眼噴火的說道,感覺胃裡在翻江倒海,艾心看着他,臉紅如火,但那原本緊繃的俏臉後面笑容已經壓抑不住了。
最終她還是笑了起來,可笑着笑着,也和華彬一樣沉默了。
他拆了她的自行車座子,結果她坐了上去。他嚐了她第一次大姨媽,而且還是過期的。
這兩件事兒又羞又囧又尷尬又痛苦,真沒什麼好笑的,可以說是同病相憐。
就在這時,艾心發現路邊有人正在朝這邊看來,她立刻緊張起來,吩咐華彬道:“個人恩怨先放一邊,快開車離開這裡。”
她一邊催促着,一邊戴上了蛤蟆鏡,華彬笑道:“真沒想到,八年不見,你竟然……”
艾心揚起脖頸,像只驕傲的天鵝,如今自己也算功成名就,一線明星了,化身爲鳳。
只不過讓他失望了,華彬對什麼明星好不感冒,而感興趣的是艾心本人,只聽他不按套路的說道:“沒想到八年不見你身材竟然如此成熟豐滿,妖嬈的就像一隻大葫蘆,和當初乾癟的瘦竹竿簡直判若兩人啊!”
艾心險些被口水嗆死,這該死的色狼竟然公然對女人評頭論足,討論身材,太沒品了。
隨後只聽華彬叨咕道:“不過也正常,你今年也二十七八奔三的人了,正是人生巔峰,鮮花怒放的年紀,算是成熟少婦了吧,豐滿也是理所應當的!”
艾心如同觸電一般全身一顫,女人,特別是女演員,是最討厭被人公佈年齡的,她沒好氣道:“你才奔三呢,我今年才二十六好不好。你是清明節生的二十七歲,我是七月初七生的,還沒過生日,所以二十六。”
也只有女人會在年月日上斤斤計較,華彬微微一笑,發動車子前行,後面竟然有人追了上來,艾心急聲催促道:“快走,快走。”
華彬冷笑道:“我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女演員,平時機關算盡,心機婊,潛規則,人體藝術級的寫真是樣樣來,就是爲了上位成爲明星,被萬衆矚目,可是真正火了,又東躲西藏,又怕被人看見,這不是有病嗎?
還有你們這些女演員,上個街又是墨鏡又是口罩的全副武裝,至於嗎,只要你們卸了妝,誰他媽認得出來呀!”
艾心也不甘示弱的說:“果然不愧是嘗過大姨媽的嘴,就是這麼陰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