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嘍囉一見他有武器,而且還如此兇狠,玩命的架勢,不敢再與他剛正面,轉身就跑。
可年輕盜者早有防備,根本沒給他機會,又是一下刺中了他的後頸,頓時血流如注。
這一鬧徹底將其他人都吵醒了,之前被華彬一腳踹到吐血的小嘍囉也醒了,但卻沒敢睜開眼,躺在那裡裝昏迷,因爲大勢已去,他再出頭只會讓自己傷勢加重罷了。
那正在被追打的小嘍囉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如此一來,即便警員再想睜一眼閉一眼也不行了,這慘叫彷彿要出人命似得。
門口的值班室亮起了燈,兩個值班警員拿着手銬和警棍急匆匆的衝了過來。
年輕盜者無比的暢快,直接將手中的硬塑料扔進馬桶沖掉,然後看也不看那兩個傷者,尤其是刀疤號長,此時已經癱軟在牀鋪上,滿臉是血,昏迷不醒了。
另一個小嘍囉抓着鐵門不停的呼救,狼狽至極。
小夥子非常的平靜,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嗜血光芒,他低聲對華彬說:“大哥,多謝你指點迷津,你放心,我不會說出關於你的一個字的。
這事兒肯定會鬧大,沒準會加刑個一年半載,但我不在乎,多呆幾天,能讓我親手虐打這兩個欺人太甚的王八蛋,值了,就像你說的,手刃仇人的感覺果然很爽。”
“謝謝你給我勇氣,教我方法,幫我報仇。”小夥子飛快的說,他的時間不多了:“我叫於灝,大哥若是不嫌棄我是佛爺,等出去以後,我想請你喝酒。”
“第一醫院中醫科,找華醫生!”華彬躺在那裡優哉遊哉的說。
於灝面色一喜,他當然知道華彬不是一般人,對他的幫助,就是鋤強扶弱,可見其爲人豪爽仗義,是江湖人最願意結交的好漢。
於灝朝華彬一抱拳,隨後大踏步走到門口,眼看着警員過了第一道門,已經面對面了,他仍然盎然不懼,一腳將那呼救的小嘍囉踹翻在地,又是一頓圈踹,一時間慘叫聲連連,猶如鬼哭狼嚎。
接下來的事情可以想象,警員直接將他一電棍撂倒,將全身抽搐的他戴上手銬,另一人連忙召喚支援。
很快在外面值班的警員和領導也都趕來了,一看現場紛紛感到頭大,他們最怕就是犯人打架,若是搞出人命就是責任事故。
他們不敢耽擱,立刻叫來了救護車,本市只要撥打120出車的全是第一醫院的,來的一名醫生兩名護士華彬都認識。
此時華彬等人已經被叫起來坐板了,出這麼大事兒誰也別想睡。
那三名同事看到華彬都愣住了,他是早上進來的,這三個人是晚上值夜班的,但卻都聽說了華彬的光榮事蹟,對他爲民請命,鋤強扶弱,暴揍票販子的光輝事蹟無比欽佩。
只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他們查看了兩名傷者的情況,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小小塑料再鋒利又能捅多深呢。只是刀疤號長出現了腦震盪的症狀,都要入院治療。
一看這倆人都要被帶走,那個被華彬踹吐出的小嘍囉也爬了起來,使勁咳嗽兩聲竟然真的還有血,就這樣,他們三個一起被救護車拉走了。
小嘍囉很聰明,失去了刀疤號長的保護,他怕自己被華彬打死。
事件就這樣開始了,那年輕的盜者被反扣雙手帶走了,這一晚上有他受的了,但有手刃仇人的滿足感支撐着,肯定能挺住。
大鐵門重新被關閉了,華彬他們所有人由於沒有及時阻止,都受到牽連被罰坐,誰也不許睡。
此時正好子時剛過,正式陰陽交替之時,也是人體精氣合陰與合陽的時候。
華彬盤膝而坐,在這裡也不怕被人打擾,正好可以心無旁騖的打坐練功。
他凝神靜氣,泥丸宮的真氣猶如九天星河倒掛,似無源瀑布傾瀉而下,沿着任督二脈,以及奇經八脈成大周天運轉,流經全身的經脈與穴道。
大周天,煉氣化神只三昧也。不斷的修行,使神與氣聯繫更緊密,相抱不離,延年益壽,妙用無窮。
有大周天境界者,纔算真正跨入了修煉的行列。
華彬潛心修煉,已經無法感受到真氣在壯大了,但卻越發的凝鍊,真氣猶如體內的筋骨韌帶一般結實堅韌。
當華彬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亮了,感覺自己的身體,身輕如燕,目光如炬,連窗沿上一滴露珠低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他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感覺通體舒泰,而其他人則東倒西歪,疲乏困倦。
早上,那個老頭又來送早飯了,這次是小米粥和饅頭,連蘿蔔乾都沒有了,不過華彬也沒有酒了。
號長不在了,大家也都活躍起來了,其中一人和這送飯的老頭關係還不錯,因爲這裡的食物大多是清湯寡水,沒滋沒味,所以這人和老頭偷偷交易,買了一小包食用鹽。
只是一包鹽,而他們看起來卻像是在交易毒*品。
這老頭順便還和他聊了兩句,說了昨晚的打架事件,盜者於灝被扣在鐵閘門上,足足扣了一夜,捱了幾電棍,現在被調去別的監室了,號長被打成了中度腦震盪,另外兩人一人是皮外傷,一人肺部毛細血管破裂,情況有輕有重都需要入院治療。
隨後,這老頭又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
“全城都戒嚴了!”老頭子抽着華彬遞過去的香菸,站在門口與他們閒聊,道:“昨晚又發生了三起械劫案,東區的一家古董店,西區的一家玉石珠寶店,北城的一輛運鈔車分別在不同時段被搶,開了很多槍,打死了七八個人。
另外,在昨天夜裡,南區港務公司的董事長被一羣持械歹徒綁架了,司機被當場打死,豪華座駕被打成了蜂窩煤,目前綁匪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現在外面徹底亂了,你們呆在這裡,就算世外桃源了!”
聽了老頭的小道消息,華彬吃驚不小,這幫匪徒真是膽大包天,喪心病狂,竟然在如此高壓之下頂風作案,而且越來越瘋狂了。
他眉頭微蹙,心中暗想:“可他們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呢?同一天卻不同時段,分別在全市東南西北四個區域作案,這顯然是要將戰場分散開,合理且充分的利用了警方的行動特點。
遇到如此大規模且持械案件,警方一定是大批出動,聚在一起集體行動,以人數和火力壓制敵人。
只不過,敵暗我明,對方火力強大,靈活機動,而且毫無目的性,當警方大批人馬趕到南區,東區出事兒了,到了東區,西區又出事兒了。
可一旦警方將警力分散開來,你又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有什麼樣的火力,警方也不敢冒然分兵,只能追着屁股跑,結果總是姍姍來遲。”
這幫傢伙不但有正規的軍事武器,還有很高的軍事素養和戰略戰術的執行力,最關鍵的是,冷血殘暴,濫殺無辜,行事作風看起來像是僱傭兵,行事作風甚至比那些恐*怖*分*子還要強出許多。
可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難道真的只爲了打劫嗎?華彬肯定不相信,這麼強的火力和軍事素養,直接去打劫華爾街不是更好嗎,何必跟這麼個小城市過不去呢?
所以,他們如此瘋狂的行動,可能都是障眼法,目的就是爲了引起恐慌,調動警方的大規模警力,在這座城市中,他們一定還有真正的終極目的!
華彬有些坐不住了,感覺就像所有含冤受屈的大將軍,空有一身橫掃千軍的本領,卻要窩在冤*獄中含冤受屈,眼看強敵來襲,只想着領兵一戰,哪怕戰死疆場,也是死得其所。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忍耐一下,讓鄭麗英拉幾個人來揍那票販子一頓就算了,何必自己出手呢。
最關鍵的是,劉子昂已經知道窩在這裡的,以這傢伙的性格,又出現瞭如此棘手的問題,他竟然放着自己這個級別的大殺器不用,這點更是不同尋常。
華彬總感覺,倒黴的劉子昂肯定另有安排,他似乎已經看透了敵人的終極目的。
就在這時,白班的警員們出現了,應該是普通的巡防,但一隊四個人卻直衝衝的朝這邊走來,其中兩人拿着警棍,一人拿着手銬,最後一人還配了槍。
這些都是生面孔,直接打開閘門,看了看華彬,招呼道:“華彬,你過來,按照程序要提審。”
華彬不明所以的走過去,感覺他們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咔嚓’。恍惚間,一人竟給他戴上了手銬。
華彬很奇怪了,這裡是看守所不是重刑監獄,尋常問話至於戴手銬嗎?
不僅是他還有鳳尾位個那個毛稀的大叔,也同樣被戴上了手銬。
確定兩人沒有人反抗能力,這時一名警員對華彬宣佈道:“華彬,我正式通知你,昨天被你打傷的王二麻子,在今天清晨正式宣佈傷重不治,已經死亡了,現在以故意傷害導致他人死亡的嫌疑正式拘捕你,由於案情嚴重,警方決定將你轉押至我市第一看守所,等待警方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