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相聚,心情自然不用多說。
幾個人完全不管自己現在的身份,就像小時候一樣在包廂裡又蹦又跳,又打又鬧,不管唱的是不是在調上,對着話筒扯着嗓子玩命的吼。
唱完歌之後,衆人又移步對過的盛世洗浴,泡澡桑拿揉背按摩,玩的不亦樂乎。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王徵竟然也混了黑。進洗浴一脫衣服把哥幾個都嚇了一跳。一條過肩龍由後背越過肩膀盤在胸口,龍目圓瞪,氣勢駭人,再配合上王徵的大禿頭,估計小孩見着都得嚇哭。
華飛見到也是咋舌不已,雖然說華飛現在已經踏進黑道,但他也沒有紋身的念頭,這王徵一上來就整了條過肩龍,着實讓華飛驚了個夠嗆。一邊唏噓一邊懷疑王徵命夠不夠硬,到底能不能扛住這條過肩龍。
王徵本人倒是不以爲意,說他混了兩年,在鄰省一個縣城已經有了上百號小弟,混的風生水起,等他統一了那個縣城就帶着兄弟們來海天幫助華飛,一舉平定海天市黑道大業,互惠雙贏共同發財,將這塊大蛋糕納爲囊中之物。
華飛笑着說這你得去跟旺哥商量,我也是給旺哥打工的!
王徵哈哈一笑,說旺哥都結婚了,早該退出江湖了,江山終究是咱們這些小輩的。
野心之磅礴,令衆人瞠目結舌。
衆人洗完澡,下午在盛世佳緣裡吃的亂七八糟也基本都消化乾淨了,淨身出戶,開上車拉上女人直奔海天市一中。
雖然幾人目前都上大學的上大學,混社會的混社會,但對於這個學生時代曾詛咒過無數遍的母校心中還是有着一份留戀。
如今是高中放暑假期間,所以一中大門緊閉,復古的大門矗立在這條林蔭小道顯得格外安靜祥和,沒了來來往往的學生,比往日少了一分喧鬧,多了一分靜謐。
衆人只是開着車從學校門口緩緩駛過,並沒多做停留。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不是爲了來看母校,去商業街吃燒烤纔是王道!
如今七點已過,太陽落山,雖然天色未黑,但錢多多燒烤店早已經開門營業了!
在炎炎夏季,不論是男女老少,在下班之後都願意趁着這天黑前後難得的涼爽時分出來走走逛逛,順便吃個小吃燒烤啥的,這生活也愜意無比。
將三輛豪車停在燒烤店對過的停車位,潘軍摟着天仙妹妹,華飛摟着沈思樂,另外再加上王天佑幾條光棍,衆人徑直朝燒烤店走去。
燒烤店現在的生意非常火爆,賓朋滿座,屋裡屋外基本上都坐滿了客人,服務員端着盤子進進出出異常忙碌。
王天佑一眼就看見十三號這廝穿着那身油膩膩的衣服站在烤爐前折騰着羊肉串,炭火冒出的白煙氣味嗆鼻,隨風飄揚的滿大街都是!
十三號一擡頭也正好看見王天佑,當即一愣,向王天佑拋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王天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哈哈,錢老闆,別來無恙呀!”潘軍倒是亢奮的很,哈哈笑着朝十三號走了過去。
“哎呦,這不是潘軍麼!什麼風把你們哥幾個給吹過來了,快坐快坐!”十三號在圍裙上蹭了蹭手,一副市儈小販的做派,撫掌笑道。
“好傢伙,你這裡生意夠火爆的呀!這麼早就爆滿了!”潘軍四下打量一番,撇嘴道:“得了,沒地方了,我們哥幾個等一會兒吧!”
十三號左右一看,笑臉也頓時尷尬了起來,飽含歉意道:“呦,真不好意思,趕上高峰時間段了!你來也不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們留個桌子呀!”
“沒事沒事,我們不着急,等會兒就行!”潘軍倒是好說話,遞給十三號一根菸,倆人便閒扯起來。
王天佑等人站在不遠處,衣着光鮮一塵不染,與燒烤店門前這些穿拖鞋光膀子的吃客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腰纏萬貫的大款不吃西餐偏偏愛喝那一塊五一碗的老豆腐一樣讓人匪夷所思,客人們有意無意都會擡眼看看這一夥年輕男女,繼而低頭竊竊私語。
“哎呦喂,這不是飛哥嗎?”忽然,從旁邊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嗓門極大,但語氣不陰不陽,使人反感。
華飛微微一愣,扭頭看去,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或,路哥,好久不見呀!”
“哈哈哈哈,飛哥今天怎麼有空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吃燒烤來了,多不符合飛哥您的身份呀!”從不遠處一張桌子周圍十多個男女之中站起來一個大漢,三十歲左右,膀大腰圓,穿着一個花花綠綠色彩斑斕的半袖襯衫,露出胳膊上一大片刺青,膚色略黑,長相凶神惡煞,用腳後跟都能猜得出來此人絕不是什麼正道中人。
“呵呵,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我就是一小卒子!路哥您纔是大老闆,當家的!”華飛冷笑了兩聲,陰陽怪氣道。
“呦呦呦,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哪是什麼當家的!我只不過是旺哥掙錢的機器而已!飛哥您纔是旺哥身前的紅人吶!”這個叫路哥的人極其誇張的笑了兩聲,臉上的肥肉也跟着一顫一顫的,話語雖然格外誠懇但語氣神色卻異常怪異。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的話,口蜜腹劍再恰當不過。
“哼哼,有這點自知之明就好!”華飛冷哼一聲,斜眼撇了撇他,一語雙關道:“咱們混社會呀,得講究忠義二字。就算混的再牛逼,牛逼到天上去,也不能忘本!不能忘記是誰給了自己權利和地位!對主子忠誠的人,不論走到哪都吃香。忘恩負義的人,走到哪都得讓人瞧不起!路哥您看我說的對不?”
這個路哥聽着華飛的話,笑容逐漸僵住,臉上也明顯地掛上了一層寒霜,眼神中隱隱有些火光,卻又不敢當場發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對!對對對!飛哥教訓的極是!”
“呵呵,不是教訓!只是給某些人敲敲警鐘罷了!”華飛淡然一笑,風淡雲輕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場子已經兩個月沒往上交錢了吧?旺哥馬上就要回來了,這事兒我還一直沒敢告訴他,他的脾氣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路哥聽着華飛這番赤-裸裸的威脅,頓時有些氣結,讓一個小自己十來歲的小輩在大庭廣衆之下給自己難堪,路哥登時有些下不來臺,但又不敢當場和華飛撕破臉,只得咬牙切齒地拋出一句:“實在不好意思,最近資金有些週轉不開,過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