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山看了看葉天,這葉天居然替藍傑求情,不由頗爲驚訝。
葉天接着說道:“大師兄只是一時失手而已,俗話說拳腳無眼,我們練武之人切磋,免不了會出現失手的情況,還請宗主饒了他這一次吧,我相信大師兄下次不敢了。”
藍傑也趕緊說道:“宗主,我下次真的不敢了,請宗主饒過弟子這一次吧。”
袁振山冷哼一聲,說道:“藍傑,你身爲大師兄,不好好照顧門下師弟,而且以前就多次欺負新入門的弟子,這次就算有葉天給你求情,我也饒你不得!去見你師傅,就說我說的,杖責三十,面壁一個月!”
藍傑一聽,頓時嚇得面無人色,但宗主已經下令了,他也不敢違抗,只能恭敬的說道:“是,弟子遵命。”說完這才爬起來灰溜溜的離開了。
接着袁振山對着其他剩下的弟子說道:“你們也給老子記住了,現在是三元宗最困難的時候,我們全宗上下要團結一心,不許窩裡鬥!誰要是事後找葉天他們的麻煩,老子第一個不饒他!明白了?”
那些弟子哪裡敢說半個不字,連連點頭答應,並且暗自慶幸,剛纔還好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要不然現在一定和大師兄一個下場。
教訓完了弟子,袁振山這才說道:“葉天你們兩個跟我來。”說完帶着葉天和音若離開了這個小院落,朝後山的密林裡走去。
葉天兩人跟着袁振山一邊走,袁振山一邊說道:“昨晚我求了那婆娘大半夜,她才勉強答應,算是給我天大的面子了。我說音若啊,雖然我家婆娘兇是兇了一些,但她的武功卻一點都不比我差,而且你是收過的第三個弟子,算是關門弟子了,所以她會傾囊相授的,但你要忍耐一下她的臭脾氣。”
音若不覺有些好笑,她答應道:“知道了,宗主。”
葉天也覺得這袁振山兩口子倒是很有趣,他頓時很想見見這位師孃到底是什麼人物。
說話間,三人來到了後山的一塊開闊地帶,這裡居然聳立着一座八層高的古建築,看起來像是一座氣勢宏偉的閣樓,佔地幾百平米,高達三十多米,雕樑畫棟,建造的十分精緻,有一股古雅的氣息撲面而來。
袁振山得意的說道:“這就是我三元宗的月天閣,裡面收藏着各種武功秘籍,還有一些內部的珍貴資料,我那婆娘就是三元宗這一代的護閣長老。”
葉天和音若都是一驚,想不到這袁振山的老婆居然是三元宗的護閣長老,看來這兩口子都是一身奉獻給了宗門啊。可是這月天閣離宗主所住的地方並不遠,他們兩人爲了什麼原因五年不曾說話?
就在這時,月天閣中飄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宗主大駕光臨,要不要老身親自出來迎接啊?”
袁振山一聽,趕緊笑嘻嘻的說道:“夫人,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客氣呢。”
葉天和音若一聽,不禁更是覺得有趣,這個說話的女人明顯是在跟袁振山斗氣。
“老身不敢,你可是堂堂的宗
主啊,哼。”這最後一個哼字明顯是在說氣話。
袁振山頓時一張老臉通紅,頗爲尷尬的說道:“我說夫人,我帶着兩個新入門的弟子來見你呢,你別讓我太難堪了,有晚輩在呢,別耍小性子了。”
這時那個女人說道:“老身怎麼敢跟宗主使性子,宗主昨天在我這裡……”
“小英,我有事先走了。你們兩個愣着幹什麼,還不進去給師孃請安,我先走一步!”說完,袁振山像是逃命一樣,撒開腳丫子就跑遠了。
“你們兩個,進來吧。”這個女人又說道。
葉天和音若四目相對,有些哭笑不得,這宗主兩口子倒是有些意思。
葉天推開月天閣的大門,走了進去,只見這第一層裡全都是一些兵器架子,放滿了各種兵器,但沒有看到說話之人。
這時那個聲音從上面飄下來,“我在最上面的一層,上來吧,別愣着。”
聽到這話,葉天和音若都是大驚不已,這第八層和第一層相距三十多米遠,還隔着八層的樓板,她的聲音居然能從最上面傳到下面,這份深厚的功力簡直匪夷所思!
你可以想象一下,住在一樓的人要是在家裡聽到八樓的人說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聲音要穿透八層天花板,那需要多麼深厚的功力!
雖然還沒有見面,但這位師孃的功力已經讓葉天兩人深深折服了,最起碼和袁振山是一個級別的高手!但究竟高到什麼地步,他們目前還不清楚。
一路從第一層走到八層,葉天看到這月天閣的每一層都放着不同的東西,第一層是兵器,第二層是一個類似煉丹房的地方,第三層則是存放着很多的大箱子,第四層是各種書櫃,書櫃裡擺滿了各種古籍,第五層則像是一個練功的地方,擺着各種練功用的木人靶子,第六層則像是廚房,第七層是書房。
到了第八層,只見這一層有好幾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的門敞開着,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葉天和音若走了進去,只見這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張供桌,供奉着牆上的很多畫像,另外還有一個年紀約六七十歲的老婦人站在窗口前,背對着他們,這人應該就是師孃了。
“弟子葉天拜見師孃,。”
“弟子音若拜見師傅。”
那個老婦人轉過身,只見她面容慈祥,笑容可掬的看着葉天兩人,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兩個好苗子,這老東西雖然不會做人,但看人的目光倒是很準的,女娃子你過來。”
音若走了過去,那個老婦人伸出手在她身上捏了捏,說道:“根骨很好,也可以繼承我的衣鉢了。去那邊的桌子前跪拜師祖吧,爲師叫練華英,這裡供奉着的是月天閣歷代的護閣長老。”
音若依言對那些畫像三拜九叩,行完了大禮,練華英這才笑着說道:“你們不知道,昨天老東西在我這裡跪了半天搓衣板,我才答應他,他怕我說出他的醜事,找個藉口先跑了。”
葉天和音若頓時差點啞然
失笑,沒想到一代武林宗師,這麼大年紀了,在老婆面前居然還要跪搓衣板,難怪袁振山剛纔落荒而逃,是怕自己在徒弟面前出醜啊。
練華英又接着說道:“你們兩個既然是我們夫婦門下的關門弟子,也就跟我們的孩子一樣,這些家事其他的弟子都是不知道的,我也只會說給你們兩個聽。這老東西在弟子面前好面子,我偏要拉下他的老臉,哼。”
葉天頓時覺得這位師孃的脾氣倒是有些像小姑娘,這麼大年紀了,還跟自己老公慪氣。於是好奇的問道:“師孃,本來身爲弟子不敢插嘴的,但我想知道師傅和師孃到底是爲了什麼事請鬥氣啊?我看師傅人挺不錯的啊。”
練華英頓時嘆了口氣,說道:“你師傅他這個人啊,心底是不錯,要不然我也不會嫁給他了,但他就是人太耿直,太執着了。我們的孩子就是因爲他的這份驢脾氣,被他害死了,所以我五年都不跟他說話,這個心結我一輩子都解不開啊。”
葉天頓時大驚,沒想到袁振山的孩子死了,按道理現在也應該五十多歲了吧?怎麼會死了呢?
練華英接着說道:“既然我們都把你們兩個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這件事我就不瞞着你們。四十年前,我們有兩個孩子,長子叫袁龍,小兒子叫袁虎,他們那時分別是十八歲和十六歲,正值青春年少,而且也得到了我們的真傳,本來等他們武功大成之後,就可以接管三元宗,我們老兩口就可以退隱山林,好好安度晚安了,但沒有想到的是……”說到這裡,她臉上突然顯出了憤恨的神色。
“沒想到,江湖上一夥狗賊,惦記着我們三元宗的至寶,結果誘惑了我們的兩個孩子,他們年輕也不懂事,就偷偷溜進宗門的禁地,去偷宗門的至寶,但被老東西發現了,老東西氣的把他們兩個一頓好打,躺在牀上三個月都不能下牀。我雖然心疼,但也沒有覺得他做的過分,因爲畢竟違反了門規,按規矩是要剁手的,打一頓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但沒想到的是,我們兩個孩子也是心氣高,他們傷好了之後,爲了彌補過錯,就偷偷下上去找那夥狗賊,結果……”說到這裡,她不禁垂淚不止,再也說不下去了。
聽到這裡,葉天和音若也明白了,袁龍袁虎兄弟多半是遭到了毒手,沒能生還。
練華英哭了一陣,這才止住了眼淚,恨恨的說道:“他們被那夥狗賊害死了,我們出動了滿門精英才找到了他們的屍骨,老東西和我都傷心的不行,發誓要爲孩子報仇。但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沒有查到兇手的真實身份是誰,五年前,在我孩子的忌日那天,我再也忍不住跟老東西大吵了一架,不再理他了。”
說白了,原來是因爲殺子之仇,練華英因爲找不到兇手,這才遷怒於丈夫的無能,這纔跟丈夫鬧翻了。
葉天聽完了這個故事後,才知道原來三元宗在四十年前就有這樣一段血案,他說道:“師孃,你放心,只要仇人還活在這個世上,我葉天發誓一定會把他們找出來,替兩位師兄報仇雪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