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就是那一秒吧,心,痛了一下。
是憐憫?是悲哀?是傷感?亦或是爲他擔心?爲他心疼?
我很自然的全部否認了。
可是總有那麼一些說不清的感覺……
終於,他停了下來。
“易烊……”
我連他名字都沒說完,他好像忘記了練舞室裡還有一個人,徑直走了出去。
落下了一瓶……藥?
我拿起一看……
帕利哌酮緩釋片?
我收起來,看着他以神速換了一身衣服,又出去了。
這麼晚他會去哪?
————
我跟着他進了那家街角的酒吧。
少年站在臺上,用那獨有的千式蘇音,唱着一首首深情的歌。
很顯然,下面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都是千紙鶴,他最親愛的千紙鶴。
最後一曲落,他回了後臺。
酒吧這麼亂的地方,爲什麼他要來這裡賣唱?明明有一大堆通告他可以去,隨便哪一個都比這裡的環境好,而且工資極高。
人羣漸漸散去,我也悄悄溜進酒吧後臺。
看他坐在吧檯邊,好像和那裡的酒保很熟的樣子。
“你的兩個好哥們呢?今天沒準備來把你帶回去?”酒保半開玩笑的問着。
“少管閒事。”易烊千璽一口悶下剩下的半杯酒。
“我說你不是大明星嗎,而且火的嚇死人,怎麼不出去跑通告啊?總比這裡環境好吧?”
“假。”
假?
是啊,在媒體面前裝的很累,他也感覺到了吧。
“你的兩個哥們呢?萬一你今天又成那樣,我可不負責把你送回去。你們學校宿管阿姨好喜歡多管閒事的,就像上次。”酒保心有餘悸的說着。
總感覺這個酒保在哪裡見過……
“不需要。”他還是冷冷的。
“算了吧我看,上次你差點被怪阿姨空手套白孩,幸好我救了你哦。”酒保有些不屑的看着他。
他臉上已經開始泛起些許紅暈,與酒保的對話也越來越混亂,但還是沒有停杯。
“什麼時候我被空手套白孩了?”
“就上次。”
“上次是什麼時候?”
“上個星期嘛。”
“誰……誰告訴你那是阿姨了,明明是個很很很漂亮的姐姐……”
“孩子你沒事吧?”
“我……什麼時候有事了……”
“現在就很有事。”
“才……沒有……呼……”話音未落,已經伏在吧檯上睡着了。
我扶着牆,差點倒了。
cow,真是三杯倒,怪不得會被空手套白孩呢。
“喂,喂,醒醒……”酒保尷尬的喊着他。
我出去,尷尬的笑了笑,“哥們別在意,你繼續忙你的,我帶他回去哈……”說着,扛起他一條胳膊搭在肩膀上,帶他回學校。
他真的好重啊……全身的重力都壓在我身上,走的歪歪倒倒,幸好已經是深夜,要不然明天媒體頭條就一定是我們了。
“鱈鱈……”他突然睜開雙眼,停下來,醉眼朦朧的看着我。
神馬情況?我還沒反應過來。
他捏住了我的雙肩,直接把我拉進懷裡,附身在我耳邊輕輕喃喃着,“爲什麼那時候你最後三個字不是我愛你而是對不起呢,明明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什麼時候輪到你說對不起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希望你說的是我愛你,可是你卻說對不起……你知道我的心多痛嗎……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我沒反應過來,只是任由着他抱着輕聲訴說,藉機多瞭解瞭解他的往事。
聽起來,他好像真的很愛很愛,那個女孩。可惜她不在了。
其實我也挺爲他可惜的,也覺得他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