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旭來C市立足時日尚短,卻也有兩年多,手中積累的人脈也不少,尤其是和市裡的幾位手握大權的人物多少有些交情。
想要搞倒林天旭想要付出足夠的人力物力,尤其是他還要保證自己能置身事外的前提下來進行。
雖然不能徹底把對方打死,但是利用手上的人脈樑君悅相信,他絕對有辦法讓對方在C市呆不下去!
不過在此之前,他是不是該聯繫自己的侄子談談讓女兒去部隊的事了。
年前樑瑾河提了提要女兒暑假的時候去做個特殊訓練,反正距離還學還有一個多月,讓女人去鍛鍊一下也不錯,至少算散散心,也好過於成天待在家裡,悶出病來可不划算。
有了決定,事不宜遲。
第二天早上他就撥通了樑瑾河所在地方的電話,和樑瑾河確定了時間地點後,他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下。
他相信,只要樑瑾萱去做個特訓,不是成天在家窩着這樣那些所謂的抑鬱症自閉症統統都會消失。
而且還能給她強身健體,權當提前爲了高考體育做準備。
和樑瑾河聯繫後,他也沒忘記和樑瑾萱溝通,畢竟年初的時候,樑瑾萱可是非常不願意去那種地方的。
不過這次或許是真的是在家太無聊了,樑瑾萱竟然都沒有反對,當他說完後,就直接點頭同意了。
樑瑾河最近調到C市凌海來學習,大約半年的時間,這裡離家近他也有時間常年回家,更何況樑瑾河父母都在C市。
只不過他家距離樑瑾萱家比較遠,相當於一個城北一個城南,開車就要兩個多小時。
好在這次部隊的地方距離城南比較近,所以樑君悅和樑瑾河通過電話後,在第三天早上,樑瑾河就開着輛專用吉普到了樑瑾萱家門口。
樑君悅早就和樑瑾萱說好了時間,該帶些什麼準備些什麼都準備好,所以第三天樑瑾河來的時候,她也沒跟家裡多說,只是簡單道別就直接揹着一個大包上了吉普車。
樑君悅望着遠處的車子,想着女兒這次去部隊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雖然心裡也有些不捨,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倒是風鈴這個做母親的卻難免多愁善感,要知道部隊有多苦,她雖然沒見過部隊實打實的訓練,但是這個年代什麼東西不能輕易得到。
那輛部隊的吉普車早就已經不見蹤影,而風鈴卻還捨不得離開。
旁邊的樑君悅向前拉住她的手臂,輕聲道:“我們回吧,你也是希望她能獨立起來的。”
因爲樑瑾萱還有兩年就高考了,到時候上大學說不定還會去省外,雛鳥早晚會長大。
長大了又怎麼可能一直護着羽翼下,她也需要展翅高飛,過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外面的世界遠比想象的更復雜,更殘酷,就算有一天她願意繼續回來被他們護着,可是當她走出獨立的那一步的時候,作爲父母的只不過想再次之前,能給她更多的保障。
回到家裡,樑君悅對風鈴說道:“阿玲,回頭你聯繫一下大舅子,讓他這段時間來C市轉轉,巡查一下地產行業。”
風鈴不解,“怎麼,突然讓我哥來這邊做什麼,他現在京都工作的好好的,跑這邊來幹嘛?”
“也沒多大點事,你安心上班就好了,我和大舅子去解決就行了。”
說起風鈴的哥哥,實際上只是同父異母的哥哥,是父親帶着他再娶母親然後纔有了她。
不過風鈴的哥哥風睿卻並沒有對她帶着偏見,反而從小對她就很好,這也是爲什麼明明不是同母親兩個人的關係卻十分要好。
而且風睿從小成績就好,爲人活絡健談,因此直接考了體制現在在C省京都工作,手中權力多少有一點。
不過這一切都和樑瑾萱沒有關係,她此刻坐在堂哥樑瑾河的車上,看着窗外越來越陌生的地方,雙眼充滿茫然。
樑瑾河對她這麼安靜的模樣有些詫異,在他記憶裡小堂妹從來都不會露出這幅模樣,心事重重的模樣。
於是,他調侃道:“怎麼才幾個月不見,我們家瑾萱就開始思春了?”
樑瑾萱回過神來,還沒對他的話做出反應,他繼續說道,“讓我猜猜,你思春的對象是那個小明星,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楓,又或者是連你哥我都不知道的傢伙?不過我猜肯定不是小楓那小子。”
樑瑾萱開始還沒明白,等樑瑾河說到江傲楓的時候,她纔算反應過來,頓時怒道:“堂哥!你給我正經點!”
“唉,你堂哥就是那麼厲害,被猜中了也是理所應當的。”樑瑾河無視她的憤怒,故作看不懂的反問,“莫非我猜錯了,其實你喜歡的是小楓,小楓不錯,對你瞭解長得一表人才,聰明又會疼人……”
“哥,你給我閉嘴啦!”樑瑾萱從座位起來往前伸手掐上樑瑾河的肩膀,“你再說,你再說我就掐下去了!”
“唉,大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啦!”
無視樑瑾河的調笑,樑瑾萱故作大方地放開他,坐到位子上去才哼道:“哼,諒你也不敢再說啦!”
樑瑾河毫不在意她生氣,反而笑嘻嘻地從後視鏡中看着她終於有點人氣的樣子說道,“這纔像我那個活力四射的小堂妹嘛,你看看你剛纔上車到現在簡直就像個木偶娃娃,天大的事還有高個子頂着,你充其量就是個小矮子……”
開始聽樑瑾河的話她還有點意動,也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有些反常,不過現在已經和父母說開了,所以她一直懸着的心已經落下了。
但是聽着樑瑾河後半句話怎麼聽怎麼怪異,什麼她是個小矮子,頓時就忍不住發飆了。
“樑瑾河,你再說,再說小心我到你上班的地方去宣傳你小時候做的壞事!!”
樑瑾河好像沒聽到她的威脅,反而饒有興致地說道:“我小時候有做什麼壞事?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宣傳你小時候被我揹着你出去玩,然後在我背上尿褲子的事?”
樑瑾萱有片刻啞然,開始炸毛了,“……那是我三歲時候的事情了,你不準再提!”
“哦,不能提啊。要不就說我帶着你去抓螃蟹的時候,你被螃蟹夾住PP的事吧,我相信我們聯隊的兵仔都很有興趣的。”
這下坐在後座的某人連反駁都懶得,立刻炸毛直接伸出爪子放在開車的樑瑾河的腰部,狠狠一擰。
“殺人了,有人要謀殺親哥啦!”
“哼。”樑瑾萱頓時得意起來,“你要是敢說,我到時候到你們上班的地方讓所有女生都知道你是個大流氓,大無賴,要你找不到老婆!”
“我錯了,小萱你饒了我吧,哥哥的終生大事可不能讓你給毀了。”樑瑾河一面在寬闊無車的大馬路上慢悠悠開車,一面故作被樑瑾萱戳中要害的模樣,求饒。
“哼!”樑瑾萱傲嬌地回到自己位子上,露出一副‘你乖乖聽話,我就不說你壞話’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搞笑。
樑瑾河的嘴角早就勾起,剛纔那種氣氛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讓他十分懷念。
而且現在常年在紀律森嚴的地方,想要回家一趟還要走好幾道流程,偶爾回去一次他都能感覺到小堂妹都有些怕他,尤其是在他嚴肅地和大人說話的時候最明顯。
不過小堂妹的狀況,在電話裡大伯已經說了,他也知道小堂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沒人陪。
雖然小時候他經常弄哭她,但是每次要出去玩卻總想着帶上她,而她也很黏他,哪像現在……
想起來樑瑾河就覺得傷心,自己又背又抱的小女孩幾年不見就長成大姑娘了,甚至還和他生疏了。
樑瑾河是個妹控,不過只是個隱性妹控,所謂隱性指的是正常的時候看不出來,一遇上某件事就如果觸到了逆鱗一樣。
只不過她身邊基本上都有他或者小楓在,所以並沒有被欺負過,所以這種隱性屬性並沒有被激發。
可惜樑瑾河並不知道樑瑾萱在學校裡吃得苦,還以爲她在學校過得很開心呢。
樑瑾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樑瑾萱望着窗外的風景也開始發呆,車內有好一會兒的安靜。
距離家裡已經開出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了,樑瑾萱終於開始擔心起來。
早在聽說暑假要去做特訓的時候,她就十分牴觸了,總覺得很辛苦,又怕曬黑,而且那種地方的人都很嚴肅要是不好相處怎麼辦?
本來顧慮很多,但是在家裡帶着爸媽又一直很擔心她,開始想着就當出來散散心。
可是上車和樑瑾河這樣笑鬧了一番後,她安靜了一小會兒,忍不住開口打聽情況了:“哥,去你上班的地方我要做什麼啊?會不會很辛苦,我有點怕。”
樑瑾河寬慰道:“怕什麼,我們那裡又不是老虎口能吃人,你哥都呆了那麼長時間你怕什麼。”
“可是我總覺得我吃不消啊,我看電視上說的訓練強度又大,我怕我跟不上,到時候拖後腿……”樑瑾萱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沒底氣。
“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萱哦。”樑瑾河對她的擔憂心知肚明,不過已經出發想要回頭可不行,“你放心,這此帶你去的只是一個軍事化管理的學校,並不是我真正意義上工作的地方,不會給你太大壓力,你就當爲了高考做鋪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