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徹,寒徹,你真的認錯人了,你清醒一點。”蘇萌萌捶打着寒徹的後背,臉漲得通紅。
“不是,不是的,素菲,你聽我說,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寒徹喃喃的說道,飄忽不定的聲音裡含着多少悲痛和思念,多少年過去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素菲離他而去了,永遠的離開了。
他捧着蘇萌萌的臉,聽不到她的聲音,只是默默地擁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貪戀着她特有的一切。
“放開,寒徹,你冷靜一點,我不是,我不是素菲啊。”蘇萌萌手腳並用,大聲的在他的耳邊叫着,希望他能給放開她。
可是,事與願違,因爲她太吵的緣故,寒徹擡起頭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索性吻了上去,將她的脣堵住,再也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了。
蘇萌萌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她居然被寒徹強吻了,她的清白啊,自從被抓過來之後,寒徹對她都還算可以,一直像個君子一樣,今天居然趁着酒醉,對她作出這樣的事情。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頭皮發麻,手腳慌亂的推搡着,記憶中有關男女之間的事情,都定格在那個可怕的夜晚,那羣男人對她所作的一切,不可以,不可以,她不能再讓意亂情迷的寒徹繼續下去了。
她的手邊觸碰到了桌子上的茶壺,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抓着就往寒徹的頭上砸去,他不動了,倒在她的身上,將她壓在牆上,緩緩地倒下去,而蘇萌萌手中的茶壺因爲太用力,已經碎裂了,她的手被碎片扎到,還在流着血,而寒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蘇萌萌深吸了一口氣,麻木了許久,才認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天啊,她竟然把寒徹打暈了,他可是這些人的頭頭啊,她的命還握在他的手上,這下好了,她對他動手了,不知道人有沒有事,萬一寒徹一死,她就是真的要走上絕路了。
“寒徹,寒徹,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地。”蘇萌萌膽戰心驚的上前去,探了探寒徹的鼻息,還有呼吸,太好了,蘇萌萌鬆了一口氣。
她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看起來他的頭很硬,沒有什麼大事,蘇萌萌將寒徹臉拖帶拉的扯上了牀,自己則在凳子上坐着,湊合了半天,實際上被寒徹這麼一鬧,她都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半點睡意都沒有了,況且手上的傷疼的厲害,她更沒有辦法休息了。
最讓她苦惱的事,寒徹醒來之後,要怎麼解釋剛纔發生的一切,她已經趁着微弱的燈光將地上的茶壺的碎片都扔到角落裡去了,然而寒徹這麼精明的人,不會被她的小伎倆給騙過去的,這麼做,無非就是自我安慰的最後掙扎而已。
早上,看門人還是按時來給蘇萌萌送早餐,可是一推開門進來就看到寒徹躺在她的牀上,而蘇萌萌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神情很不自然,還是詫異了一下,不過,男人嘛,大晚上跑到一個女人的房裡,天亮了,還躺在牀上,那事,用腳趾頭隨便想一想都能夠明白。
蘇萌萌被他看的心裡卻沒底,不聽的躲閃着目光,生怕他看出什麼來,不過那人只是照常放下了蘇萌萌的早餐就轉身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動作比往常還輕,還詭異的看了蘇萌萌一樣,讓她的身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嘶……”寒徹醒來的時候倒抽了一口冷氣,頭好疼,他睜開眼睛,第一感覺就不對勁,這裡,不是他的房間,他立馬騰地坐起來,頭卻疼的厲害。
他終於醒了,蘇萌萌的心忐忑不安,覷着他。“那個,你醒了?”
“蘇萌萌,你怎麼在這?”寒徹不解的看着蘇萌萌,摸了摸後腦勺,那裡疼的厲害,有什麼粘在了頭髮上,一碰居然那麼疼。他的手上,是凝固的血跡?
“那個,這裡就是你給我安排的房間啊,我當然應該在這裡。”蘇萌萌訕訕的開口道。
“你的房間?”寒徹打量了四周,還真是蘇萌萌的地方,可是他爲什麼會在這裡醒來,明明昨天他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喝酒的啊,還有他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你,昨天晚上,是你喝醉了,跑到我得房間裡來的,然後,你就睡着了。”好吧,雖然事實並非完全如此,她確實有意縮減了故事,但大體就是這個樣子的,她應該不算是說謊了吧。
“我跑到你房間裡,所以,你就用什麼東西打暈了我,是麼?”寒徹淡淡的目光掃過了蘇萌萌手上的傷口。
“不是,不是,我……”蘇萌萌連忙將受傷的手藏到了身後,試圖爲自己辯解什麼。
“如果不是,那牆角的碎片你怎麼解釋,我的頭,還有你手上的傷。”寒徹犀利的目光盯着蘇萌萌,敏銳的觀察力很快就注意到了蘇萌萌剛纔處理留下的殘跡。
“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是你喝醉了,把我當成一個叫素菲的女孩,非要對我做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纔會,都是一時失手。”蘇萌萌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是瞞不住了,只好硬着頭皮道歉,求原諒了。
素菲,寒徹的臉色一沉,本以爲喝酒能夠麻醉自己,不再去想他,結果潛意識裡的自己卻在不清醒的時候爆發了出來,差點做了什麼錯事。
然而,他的確是喝多了,完全忘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見蘇萌萌驚慌的樣子,大概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吧。
“來人,來人。”寒徹對着門,大聲的吼道。
他要幹嘛?蘇萌萌的心不安的拎着,該不會要對她施加什麼酷刑吧。
“寒哥,有什麼吩咐?”
“去把醫生叫來。”
“是。”
這個私人醫生是住在這棟別墅裡的,有人受了傷,都是他負責治療,在這裡工作了那麼久,各種大傷小傷他都見怪不怪了,不過,這次,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先給她看一下手吧。”
“我不要緊,我覺得你的頭,還是嚴重一點吧。”蘇萌萌弱弱的說了一句,雖然是正當防衛,但終歸是她打傷的,她的心裡還是愧疚的。
“給她治。”寒徹面無表情的在椅子上坐下,盯着她的傷口,等醫生給她的小傷包紮好後,纔給寒徹看,所幸他的頭也沒什麼大礙,不愧都是歷練過的人,連頭都那麼耐打。
醫生給他們兩個人看完傷之後就離開了,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蘇萌萌閉嘴不敢說話,盯着地板,心裡發慌,寒徹好像是故意地一樣,就是想要看着她發慌的樣子,故意不說話。
“我和素菲的故事,你想聽麼?”寒徹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內容卻讓蘇萌萌大爲詫異,不是罵她,也不是質問什麼,而是給她講故事?
“素菲,是我喜歡的女孩子……”
我叫湯素菲,菲菲紅素輕,肅肅花絮晚,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是媽媽懷着孕的時候,在古詩書上看到這句詩。
於是,便給我去了這個名字,那個時候,或許媽媽是想着我能夠成爲一個安靜美好的女孩子,然而,我卻用自己向她證明了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從小我就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子。
起初,媽媽還對我存有一絲希望,以爲長大後的我會慢慢的變成一個文文靜靜的淑女,然而,我卻在女漢子的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個櫻花盛開的季節,我會爲一個人而改變,也是他讓我明白了,愛情,是多麼苦澀而又複雜的東西。
那時候我們還都是高二的學生,剛剛經歷了選科分班,我和最好的朋友杜慕雪在父母和老師的建議下都選擇了物化,理科的女生少的可憐,而物化班的女生更是寥寥無幾,早在報到的前一天我們就發現男女生的比例近乎5::1,不過還好我和慕雪能在一班,倒也無所遺憾了。
在我們學校,除了長得漂亮的女生外,其他的女生一律稱爲“恐龍”,而到了高二年級文理分科時,那些選了理科,特別是選物理化學的女生則是恐龍中的最強悍型——霸王龍。
我就是其中的一個,在父母老師的極力慫恿下,我終於咬牙選擇了物化,成爲霸王龍中的一個。然而,也並不是每個選物化的女生都是恐龍型的,她就是個例外。
杜慕雪——我們這個年級的公認校花,也是五年來我最好的朋友加鄰居。我們家在同一條街區,每天我們一同上學,也一同回家。
但我們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自小安穩沉靜,又長得漂亮,所以異性緣極好,而我除了學習可以與之相媲美外,其他方面完全無法與之相比。但作爲她的好朋友,我也受益頗多,幾乎每天我的課桌裡都塞滿了零食,都是那些暗戀慕雪的男生們送的,他們一方面想從我這裡探聽一些小秘密,比如杜慕雪有什麼喜好,挺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另一方面也通過賄賂我來讓我幫忙,在杜慕雪面前說說他們的好話。反正有好禮相送,不收白不收。在這個學期,在我和杜慕雪的竭力請求下,班主任終於同意把我兩分在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