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徹在一顆一顆的解開她的鈕釦,大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蘇萌萌的身軀猛然一顫,肩膀抖若篩糠,大顆大顆的眼淚滴在了寒徹的肩膀上,只是她死死的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帶着溫度的眼淚,將他的白色襯衣打溼,寒徹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擡起頭,看到蘇萌萌慘白的臉色,絕望而空洞的眼神,他的心猛然被抽痛。
是什麼時候,也曾有人用這樣絕望的眼神看着他,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寒徹,我恨你。”
他承諾過的,不會再傷害她的,他像驚慌失措的小孩,將蘇萌萌的衣服拉好,去擦她臉上的淚水。“素菲,對不起,對不起,我答應過的,不會再傷害你,原諒我,原諒我。”
蘇萌萌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那感覺似乎要窒息了,她知道,寒徹又迷亂了,把她當成了素菲,她不再費勁的去讓他清醒,至少,素菲是他心愛的女人,他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傷害她。
因爲是素菲的影子,蘇萌萌再次逃過了一劫,寒徹什麼都沒有對她做,而是哄着她睡着之後,就離開了,實際上蘇萌萌只是假裝睡去,寒徹一離開,她就忍不住起身,她實在不放心,小凱哥哥在寒徹的手上。
然而,她幾次試圖出去都受到了阻礙,沒有辦法,她唯一能夠和寒徹抗議的辦法就只有絕食了,兩頓飯沒有吃之後,果然寒徹真的過來了,他瞥了桌子上沒動的飯菜一眼,沉聲道:“爲什麼不吃飯。”
“我要見他,你把他怎麼樣了?”
“我不會讓他死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寒徹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樣的表情,只是森然的可怕。
“我想見他。”寒徹的話讓蘇萌萌無法放心,什麼叫沒死,他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後面包含了多少訊息。
“你確定?”
“求求你。”蘇萌萌感覺自己很沒用,每一次,遇到險境,她都無法爲小凱哥哥做什麼,只會成爲累贅,她固然還是對當初的事情懷有一絲怨憤的,可是,她絕對不想看到他受傷。
“好,我會讓你見到他的,現在,坐下把飯吃了。”寒徹沒有生氣,而是搭着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了桌子前。
“我吃。”蘇萌萌拿起筷子,儘管一點胃口都沒有,但那是寒徹的命令,她還是悶不吭聲的低頭去吃,狼吞虎嚥的,用她平生最快的速度將送來的飯菜都吃完了。
“你就這麼想見他。”寒徹盯着蘇萌萌,眼神複雜難測。
“我吃完了,可以帶我去見他了麼?”蘇萌萌抑制住自己想吐的衝動,硬是將飯菜都嚥了下去。
寒徹抿着嘴脣,眼裡閃着的寒光嚇人,他握住蘇萌萌的手腕,力道大的嚇人,徑直將她拉了出去。
非寧,不安寧的意思麼,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可是當你真正的置於這個地方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是永遠得不到安寧。
陰森黑暗,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黑夜,不,更確切的說,這裡只有黑夜,而沒有白天,暗無天日的地下,不時有陣陣陰風吹過,帶着十分詭異的聲音。
這裡面充滿了血腥和腐臭味,令人窒息,裡面的刑具更是令人瞠目結舌,不寒而慄。
忽然傳來的一聲哀嚎聲,讓原本就膽寒的蘇萌萌一陣顫慄,素有人間地獄之稱的非寧,凡是非夜的叛徒,或是做錯事的人,都會再次受到懲罰,當然,也不乏落入他們手上的,非夜的敵人,會在這裡,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怎麼,這就害怕了。”寒徹瞥了蘇萌萌一眼,手搭在她顫抖的肩膀上。
蘇萌萌發着抖,她的小凱哥哥,怎麼能被關在這種地方,他又會受到什麼樣的迫害,蘇萌萌簡直想都不敢想。
她真的不想要在這種地方久留,一種想要迅速逃離的衝動充斥着她的內心,而寒徹似乎是看出了蘇萌萌的心裡。“如果你不想見他了,我可以立刻帶你出去。”
“我要見他。”蘇萌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她害怕也好,哪怕是地獄,只要是小凱哥哥在地方,她都不會退縮。
寒徹沒有再問,而是轉過頭去,大步向前走,蘇萌萌顧不得害怕,忙跟了上去。
人世間,有千百種方法,可以讓一個人痛不欲生,用死來懲罰一個人,往往太簡單,太便宜了那個人,王俊凱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漫長的一天,鞭打,炙烤,他已經遍體鱗傷,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在流着血,火辣辣的疼,他蹙着眉頭悶不吭聲的忍受着煎熬,此刻,他最擔心的,是寒徹會不會傷害蘇萌萌。
伴隨着吱呀的聲音,沉重的鐵皮大門被推開了,王俊凱動了動眼皮,實際上,他不想睜開眼睛,看到寒徹那張冷冰冰的臉,然而,蘇萌萌尖叫的聲音,讓他心頭一顫,他立馬張開了眼睛。
蘇萌萌面色慘白,不敢相信的看着王俊凱,短短的一天不到的時間裡,寒徹居然把小凱哥哥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身上的襯衫已經殘破不堪,到處都沾着血跡,一次次的鞭打早就將衣服蹂躪的不成樣子,血肉模糊的他被困在十字架上,臉色有些鐵青。
“小凱哥哥……”蘇萌萌衝了過去,她想要抱住他的,可是,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的皮肉,青紫色的傷口夾雜着鮮紅的皮肉,還在往外滲着血。“小凱哥哥,你還好麼?”
王俊凱勉強一笑,雖然身上痛的厲害,那些鞭子上都沾了辣椒水,皮肉綻開後,辣椒水粘在傷口上,那樣的疼痛,纔是煉獄般的折磨。“萌萌,別擔心,我沒事,我沒事。”
蘇萌萌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那麼嚴重的傷口,怎麼會沒事。
“這就心疼了,不過是非寧裡最輕的懲罰,好戲還在後頭呢,蘇萌萌,你不是想要見你的小凱哥哥麼,那麼就在這裡,讓你好好的看着你的小凱哥哥是怎麼上刑的。”
寒徹帶着殘忍的笑意,將蘇萌萌從王俊凱身邊拉了回來。
“你要幹什麼?”蘇萌萌驚恐的看着寒徹,上刑?他還要對小凱哥哥做什麼。
“你好好的看着,馬上就會明白了。”寒徹冷冷的看向王俊凱,對一邊的兩個男人揮了揮手。
兩個男人會意,便徑直走到了房間的深處,端了一盆辣椒水出來走到王俊凱的面前,潑到了他的身上,頓時傷口都受到了辣椒水的洗禮,火燒一樣的疼。
王俊凱忍着劇烈的疼痛,死死的咬住牙,他不能喊出來,不能讓蘇萌萌擔心,雙手緊緊握拳,綁着他的架子咯噔咯噔作響。
“不,小凱哥哥……”蘇萌萌看到王俊凱額頭上暴突的青筋,知道他一定很疼,她的心也跟着像是被撕扯開一樣的疼。
“這點還不算什麼,我勸你還是冷靜一點。”寒徹挽着蘇萌萌的腰,死死的禁錮住不停的掙扎着想要衝到王俊凱身邊去的蘇萌萌。
寒徹說的是真的,蘇萌萌看到哪兩個人又拿了什麼她看不懂的東西,向小凱哥哥走了過去,拉開他的手,夾了進去。
“那是什麼?”
“十指連心,萌萌,你知道這個道理吧,如果我把王俊凱的指甲一個個的拔掉,你說,那種感覺,是不是很美妙。”
“不,不要……”
蘇萌萌話音剛落,那個刑具就啓動了,只是咯噔一聲,王俊凱的臉上立刻變成了痛苦的表情,她聽到指甲落地的清脆的聲音,小凱哥哥的嘴脣滲出血來,因爲忍得太辛苦,所以,連嘴脣都咬破了。
“小凱哥哥,寒徹,我求求你,不要再繼續了,求求你。”蘇萌萌一下子跪倒在寒徹的面前,現在,無論是什麼辦法,只要能救小凱哥哥,她都願意去嘗試,尊嚴,眼淚,都不重要了。
“萌萌,別求他,我沒事。”蘇萌萌哀求的樣子讓王俊凱心疼,他的口中都是血腥的味道,卻還是艱難的開口,儘管聲音悠悠的。
“小凱哥哥,你別逞強了,你疼就喊出來,好不好。”
“我沒事。”不管身上的傷有多重,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句話,我沒事,因爲他不想看蘇萌萌掉眼淚,不要她爲自己擔心,更不想讓她爲了自己,而沒有尊嚴的去求寒徹。
他要做她的盔甲,而不是她的軟肋。
“既然沒事,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多有種,繼續。”寒徹有些心煩意亂,尤其是蘇萌萌跪在他腳下哀求的時候,他無情的將她拉起來,不喜歡看到這個樣子的蘇萌萌,他的素菲,從來都不會這樣。
刑具繼續套在了王俊凱的手上,咯噔的聲音響在耳邊,被鮮血染紅的指甲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他的指間在滴着血。
“啊!”蘇萌萌捂着耳朵,她快瘋了,真的要瘋了,她寧願是她來承受那一切,而不是眼睜睜的看着小凱哥哥被折磨,她卻無能爲力。
“蘇萌萌,你給我起來。”寒徹的嘴角帶着輕蔑的笑意,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被淚水打溼的面孔。“不要這麼輕易的崩潰,看我不是還給你留着他英俊的臉麼。你愛他,不就是因爲這張小白臉?如果,我讓他變成滿臉刀疤的醜八怪,你大概就不會愛他了,是不是?”
“不,你瘋了,你不能那麼做。”
“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他成了那個樣子,你還會不會爲他傷心欲絕。”寒徹拿了一把刀子,緩緩的向王俊凱走去,那刀子閃着寒光,嗜血的光芒抵在王俊凱的臉龐,他能夠感覺到刀子的涼意。
“王俊凱,你這張小白臉毀了,就再也沒有和我爭奪蘇萌萌的權利了。”
“呵呵。”王俊凱冷笑了起來。“你果然不瞭解萌萌,你以爲,她喜歡的是我臉上的這張皮相麼?沒關係,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裡,萌萌也不會忘了我,反而,她對我的愛會越來越熱烈,永遠都忘不掉。”
寒徹的手一僵,他聽到蘇萌萌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寒徹,就算你毀了小凱哥哥的臉,也永遠無法改變我的心,除非你殺了我,我就是愛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就算他死了,你也休想讓我不愛他。”
刀子鏗鏘落地,寒徹終是放棄了,他不想要應了王俊凱的話,讓蘇萌萌更愛他,手落在他的傷口上,狠狠的撕裂,看着鮮血縱橫。
“除了你這張臉,我還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蘇萌萌一直被人拉着,她抓住那人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向寒徹跑了過來。
“寒徹,你不是人,你太過分了。”蘇萌萌一巴掌打在寒徹的臉上,她是瘋了,看到小凱哥哥受到這樣的折磨和虐待,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如果寒徹因爲這一巴掌殺了她,她也認了。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了,裡面的幾個人都愣住了,從來沒有人幹挑戰寒徹的權威,他們所見過的,凡是對寒徹動過手的人,到最後,死的很都很慘,他們暗暗爲這個不知死活女人嘆了一口氣。
“蘇萌萌。”寒徹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咬着牙說出來的,他的眼神裡幾乎要冒出火來,幾乎在蘇萌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被撲倒在地了,寒徹壓在她的身上,因爲憤怒而喪失了理智,此刻,他只想好好的懲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寒徹,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蘇萌萌死命的掙扎着,她不要被寒徹侮辱,至少,不要在小凱哥哥的面前。
“寒徹,你放開萌萌。”王俊凱在束縛中掙扎着,看着蘇萌萌受辱,他寧願去死。“你有本事衝我來,別傷害女人。”
“蘇萌萌,你不是說我不是人麼,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不是人。”寒徹說着,就開始撕扯她的衣服,肩頭一涼,上衣被他粗暴的扒開了。
“放開我,我不要,我不要。”
“蘇萌萌,就在你的小凱哥哥面前,讓他好好的看着,我是怎麼佔有你的。”
“寒徹,你放開她。”王俊凱心中嘔血,他從未經歷過如此恥辱的時刻,當初蘇萌萌受辱已經是他心頭之痛,現在,他居然還要看着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下,被強佔。
寒徹扯開自己的皮帶,欺身而來,蘇萌萌顫抖着,慢慢的陷入絕望之中,女人,總是弱勢的一方,所以免受不了各種各樣的侮辱,她終於明白古代那些風塵女子的悲哀與無望。
寒徹正在脫她的裙子,她放棄了掙扎,只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只希望,小凱哥哥不要看,不堪看着她那麼不堪的模樣,至少,給她留一點點的尊嚴。
“寒徹,我恨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我恨你,我恨你。”蘇萌萌心如死灰的躺在地上,她感覺不到地板的寒冷,因爲她心更冷。
“爲什麼,爲什麼,素菲,你爲什麼不能原諒我。”
帶着溫度的水,滴在蘇萌萌的臉上,那是寒徹的眼淚麼,蘇萌萌真的無法相信,居然寒徹的眼淚會是溫暖的。
“恨我也罷,素菲,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寒徹,我恨你,我恨你。”蘇萌萌別過臉去,避開了寒徹的吻,一直在呢喃着我恨你,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蘇萌萌一直有着陰影,記憶中第一次很疼,所以,這一次,她也做好了疼的準備。
忽然間,她瞥見了丟在那裡的刀子,死,是最好的解脫,如果她死了,那寒徹就會放過她吧,也不會再爲難小凱哥哥。
蘇萌萌緩緩的挪動身子,手終於夠到了那把刀子,緊緊的握在手中,向身上的寒徹刺過去,其實,她知道她是殺不了寒徹的,以寒徹這樣在刀尖上舔血多年的人,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哐當”一聲,刀子鏗鏘落地,蘇萌萌的手被寒徹緊緊的捏住,手上的刀子掉了下來。
“蘇萌萌,你居然想殺我。”寒徹的手卡住了蘇萌萌的脖子,剛纔的時候,蘇萌萌放棄了掙扎,儘管她的口中還在一直說恨她,可是,他以爲是她已經妥協了,可是沒想到她真的想要殺他。
“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爲我會心甘情願成爲你的女人吧,寒徹,你殺了我吧,因爲我不是素菲,我不能成爲你的女人,我不愛你。”蘇萌萌含着眼淚,堅定的看着寒徹,她原來可以什麼都不怕的。
“蘇萌萌,你……”寒徹惱怒的加重了力道,掐的蘇萌萌喘不過氣來,腦袋充血,艱難的開口道。
“寒徹,寒徹,如果我死了,請你放過小凱哥哥,請你放過他。”
寒徹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手下如果再用力一點,蘇萌萌真的會被他掐死的,但是最終他還是清醒過來,放開了蘇萌萌。
“蘇萌萌,你休想,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永遠不可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