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猶豫了片刻之後,方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我們派人去城中也無濟於事,連天幽老祖她都說服不了那批膽小保守的長老,我們又豈能說服他們?不過,姿含,你的提議倒是讓我想到了一條途徑,那就是可以越級上報!”
“越級上報?江師兄,您的意思是……”汪姿含的俏眸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問道。
江晨面色平靜道:“現在城中主事之人是大長老紫樓,據天幽老祖稱,她這位大哥生性沉穩,行事保守,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另外幾位長老就更不用說了,只求無過,不求有功。因此,要他們贊同這個可以全殲屍陰宗主力的南北夾擊方案只怕有些困難……”
“不過,大長老和另外幾位長老在宗派地位雖然很高,卻也不是地位最高之人,畢竟還有宗主可以約束他們,因此,只要我們能說服宗主,下令他們出兵,他們也不敢違背宗主的命令的!”江晨這時方說出了他的意思。
衆人聽後,眼睛頓時一亮,暗忖這倒是個好辦法,宗主塗俊德可不是一個保守的人。沒準他倒是有可能同意這個方案。
只是,萬亮的一番話,卻是立刻給衆人潑了一盆冷水:“江師兄,您的這個方法好倒是好。可是我們怎麼才能見到宗主呢?要知道宗主可是在天魔峰上的,那上面的禁制陣法可是厲害之極……而且,我們一羣築基期修士,又不是他的弟子,就算上了天魔峰,那些守衛也未必肯讓我們見他!”
江晨也知道,天魔宗內等級森嚴,當年他要去見魔魂老祖,都是必須要魔魂老祖的親傳大弟子於昊帶路才能進去。
沉思了片刻之後,他方靈機一動道:“我們雖然是見不着宗主。可那些金丹期老祖們必然有方法見着。比如說我的師父魔魂老祖、以及天幽老祖,肯定都能去見宗主的!”
“對!八峰的峰主都是有資格直接面見宗主的,再不濟也可以給宗主發傳音符說明情況的。只不過,江師兄,除天幽峰外,其他七峰的峰主都在南方和血影門對戰。只怕無法聯絡他們……”萬亮補充道。
“嗯……”江晨摸了摸自己下巴道:“不過我們可以去找天幽老祖,畢竟我和她關係很好。而且她原本就是贊同出兵的,由她去向宗主彙報,想必極有可能改變眼前的局面……”
“江師兄,您身爲一軍主帥,不可擅動!不如就讓我去天魔城找天幽老祖吧!”汪姿含這時眨着一雙美目道:“姿含和天幽老祖座下的弟子羅靜雯是閨蜜,和宗主的孫女塗穎關係也不錯。加上我們這邊的情況小妹也是瞭如指掌。我應該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江晨思忖了片刻後,也發覺除此之外,的確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他於是點了點頭,方對汪姿含道:“姿含,就麻煩您跑一趟吧,沒想到你和塗穎及羅靜雯關係這麼好,如果去天魔城見了她們。代我向她們問聲好吧!在當年大考時,我和她們也算有些情誼!”
汪姿含聽聞之後大喜,自然是連聲稱是,然後便帶了幾名貼身護衛就悄悄向天魔城出發了。
那些參予援助的外來修士還沒什麼感受,可一旁的天魔宗修士聽聞江晨與塗穎及羅靜雯都有不錯的關係,都是心中暗驚。
畢竟這兩位女修雖然實力不強,只是築基初期修士,但來頭都不小。一個是宗主的孫女,一個是天幽老祖的親傳弟子。加上兩女都生得花容月貌,肌膚勝雪,在宗派內可是許多築基期弟子的心慕的對象。
許多男弟子就是想要見到她們一面都很難,更不用說有什麼交情了。可聽江晨的口氣,他似乎與這兩位冰山美女交情還菲淺的模樣,讓萬亮、步徵等一干男弟子對其不禁又高看了幾分。思忖這江師兄還真是全才。不光是打架和煉丹的本事厲害,連和女人交際的本事也比他們這些見到漂亮女修就臉紅的人強多了。
這時,江晨方又正色道:“姿含已經去遊說宗主了,但料來就算一路順利。宗主也同意發兵,也非一時半會就能完成之事。所以,我們還是必須作好苦戰的準備!必須在主力到達之前,將敵人咬住,讓他們釘在這裡不能動彈。不然之前我們打下的大好局面,就會毀之一旦。”
衆人聽聞之後,亦是點頭稱是,但卻都有些愁眉苦臉,畢竟他們的總兵力不過十萬多人,無論是修士的人數、等級,還是煉體士的數量,都只有燕南天軍隊的三分之一,而且更不用說對方還有三名金丹期修士。
雖然己方也有一名金丹期修士,但這水天準卻是一個外來參加援助的修士,他的修爲只有金丹初期,而且聽江晨說,和他關係還不大和睦,這人到時能派上多大用處,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江晨此刻手指一指地圖上的一個用紅圓圈標註的地方道:“就是這裡!我們在這裡堅守,便能將屍陰宗的人牢牢釘死於此,除非他們能將我們擊潰,不然就別想打什麼繞過我們防禦陣地,從容回到北方去的主意。”
衆人定睛望去,只見那些圓圈上用四個紅色的大字寫着“鹽丘渡口”。
“鹽丘渡口?”衆修士皆驚訝地問道。
“是的!”江晨淡淡道:“天魔城以北皆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不要說山,就連丘陵都很少,只有幾條河流經過。其中最大最湍急的一條便是仙緣河。而在仙緣河上,唯一可供大規模部隊渡河的渡口便是這鹽丘渡口了!”
他這時侃侃而談道:“這鹽丘渡口是大平原上唯一的一處丘陵地帶,山丘衆多,其中最高的一座山丘因外形酷似鹽堆而被取名爲鹽丘,鹽丘渡口也因此而得名。如今正是冬季,渡口處風力極大,且刮的正是北風,非常適合我軍阻擊敵人。雖然敵人的築基期修士可以繞道從上下游飛過河來,但那些煉氣期修士和煉休士卻是不得不從渡口過河。而燕南天是決不可能放棄他的大部隊的,所以,這便讓我們在此將其死死釘住成爲了可能!”
聽到江晨的分析之後,衆人也覺很有道理。只不過,還是有幾個外來的修士比較擔心能不能守住此處,畢竟敵人的兵力可是己方的三倍以上。而且據瞭解,屍陰宗的大軍因爲要攻打天魔宗,可是攜帶了大量攻城器械的,如果一旦他們發現用常規戰法無力過河,很有可能便將大型攻城器械用上,到時渡口便極有可能守不住了。
“嘿嘿!大家過慮了!渡口要守,但那只是用來消耗敵人兵力的!真正釘住他們的地方還是在鹽丘那裡!那裡纔是我們最重要的防禦陣地!據我瞭解,在鹽丘渡口的上游五十餘里處便是一條狹長的峽谷。仙緣河便是從那裡流淌過來的。因此,我的防守計劃便是……”江晨這時方將他心中擬定的計劃一一說了出來。
衆人都全神貫注地聽着,越聽下去,越是驚愕。待到江晨說完,人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江晨的這個計劃可謂毒辣之極,估計屍陰宗的大軍就算能攻上鹽丘,只怕也將死亡大半了。而且最關鍵的是,敵人就算明知是個大坑,卻也只能往下跳,除非他們不想返回北方。
不少人都只覺背後直冒冷汗,暗忖還好自己不是江晨的對手,而是師兄弟和戰友。和這傢伙當敵人,實在是有些毛骨悚然啊,難怪人家能這麼快崛起,果然在心計上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