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想要推開封冥,他的身體卻如一座大山一般把她壓在他胸前和腿間。
沈悠然只有單手單腿能使上力氣,被他這麼死死的壓住,根本就掙脫不開,只覺得胸腔內的空氣越拉越稀薄,身體越發的無力起來。
更糟糕的是,封冥最開始帶着懲罰的吻逐漸溫柔起來,她的嘴脣火辣辣的。
沈悠然立馬覺得如過山車一般,她忍不住哼了一聲,他便更加肆意。
一吻過後,沈悠然的衣服已經有些散亂,她瞪着大眼睛,實在是不明白,這老變態發的哪門子情?
封冥看着窩在他懷裡的沈悠然,雖然身體已經有了感覺,但是鏡片下的眼睛卻沒有半分情慾之色。
“你不是也喜歡這種感覺?做我的牀伴如何?”
他那清淡的語氣,淡定的表情,就好像和沈悠然說的不是你以後陪我睡覺。
而是如你也吃飯,我也吃飯,那咱們一起吃飯吧!這類輕鬆的話題一般。
沈悠然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樣子,反正倆人睡都睡過了,她也不在意坐在他腿上。
倒是有些壞心眼的直接擡起腿,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封冥身上,還嫌不夠似的晃了晃腿。
她半仰着頭看着封冥,聽見他說的話,除了最初的震驚之後反倒是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那樣子就像一隻慵懶的貓,只不過那慵懶之下,卻隱藏着別人不想知道的鋒利爪子。
“封大哥,您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沈悠然一開口,笑的更加的璀璨。
這種過於自信的璀璨莫名刺得封冥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隱在墨鏡下的丹鳳眼涌出一絲殺意。
這話,說的過於放肆了!
封冥隨即動了一下全身,明明沒怎麼使力氣,沈悠然卻被他摔下了去。
沈悠然單腿不方便,一晃,靠在牆上,略帶痞氣的看着封冥,似乎對於他突然的惱羞成怒心裡更加的開心。
讓這個老變態天天裝大尾巴狼,一副老色痞子的樣子還裝清高!
封冥微微側頭看向沈悠然,原本過於涼薄的脣此刻緊緊的抿在一起,帶起一種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沈悠然,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話一出口,冰冷透着一股兒輕蔑。
沈悠然倒是不在意封冥這種俯視自己的態度,只是冷哼一聲:“那就請封大哥不要再提牀伴這個事兒,否則會讓小妹多想,省的你我尷尬!”
在封冥看來,這女人簡直是奇葩,三番兩次明裡暗裡忤逆他的意思就算了,如今他能看的上她是她的福氣,可她居然還是這般不知好歹。
封冥望着沈悠然的眼神兒又冷了一分,手又下意識的開始摩擦自己手上的尾戒。
封冥覺得自己一定是最近太累了,纔會莫名其妙鬼使神差的說了剛剛的提議。
一開口便有些惱怒:“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沈悠然很不喜歡封冥那種目空一切的態度,就好像他看上了她就是她沈悠然多大的福分似的。
她眼裡閃過一絲陰冷,要不是現在封冥手裡捏着南宮寧逸這張牌,她一定好好的奚落一番。
“不勞煩封大哥提醒,小妹記得清楚。”所以她說話時,態度也端正了一分。
話畢,兩人沉默了一刻,沈悠然單腿站的有些惱了,低頭掃了一眼一旁的柺杖,心裡更惱了。
她本來想等封冥走後彎腰去撿柺杖,可是這老變態就是不走,坐在這兒陰測測看着她,看得她渾身難受。
依她此刻和封冥互相較勁兒水火不容的關係,讓她當着的封冥的面兒彎腰,這種丟面子的事兒,她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沈悠然咬着牙,心裡一狠,打算單腿蹦回去,當然,蹦她也要蹦的英姿煞爽些。
只是才蹦了一下,封冥突然開口,冷冰冰的,終於繞到了他最初想問的問題上:“慕容火鳳和秦寶說什麼了?”
沈悠然一聽就笑了,她轉頭看着封冥,一雙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她故意微微低頭貼近封冥。
“能說什麼?她那樣一個女人見到了秦寶這麼帥的男人,還能說什麼?”
沈悠然說完看着封冥那種吃癟的表情,笑的更加的痞氣,算是在封冥未盡的怒火上又澆了一潑油!
“你!”封冥明白沈悠然是故意耍弄他,不禁又惱怒起來,卻在最後一刻壓下心中的怒火。
他忍不住掃了沈悠然一眼,眼裡的殺意更加濃重,如果不是現在留着她還有用,如此一個讓他失控的人,他一定會立馬殺了她。
沈悠然也明顯感覺到封冥眼裡的殺意比起剛剛濃重了許多,斂了臉上的笑意。
兩人又開始互不相讓的大眼瞪小眼,頗有誰先錯開視線,誰就輸房子輸了命的架勢。
最後還是歐陽文過來檢查沈悠然的傷,纔打破兩個人的僵局。
沈悠然還想早些安排慕容火鳳的事兒,所以沒心情和他耗下去,便哼哼唧唧的讓歐陽文攙扶着回牀躺着。
封冥本來最近就盯着她盯得緊,這回又鬧出慕容火鳳事兒,只怕他更不會走了。
沈悠然想等秦寶來了,好再商量這個事兒,索性也不和封冥執拗了,乖乖的躺在牀上當死人,希望能麻痹封冥。
封冥當然看透了沈悠然的小把戲,他也不拆穿,依舊坐在一旁,低頭處理自己的公事兒。
自從沈悠然的腿能走後,秦寶便回薄刃處理公事兒,只有晚上纔會來看沈悠然。
因爲封冥在這兒,沈悠然不好打電話特意讓秦寶來,以免又不打自招的嫌疑。
可是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寶還沒來,沈悠然躺在被窩裡,有些窩不住了。
門咔嚓一聲開了,沈悠然的耳朵靈敏的動了動,直到聽見秦寶的嚷嚷聲,沈悠然才故作鎮定的回頭看他。
“你小子跑哪兒鬼混去了,也不來看老子?”
沈悠然知道封冥最討厭有人當着他面兒說些不文雅的話,故意一開口就是髒話,就是想把封冥氣跑。
果真封冥一聽沈悠然爆粗口,略顯不滿的擡起頭掃了她一眼,封冥當然看出了沈悠然的小心思。
而且他心裡清楚,他在這兒,沈悠然是不會開口的,他索性遂了她的意,招呼身後的保鏢推他出去,單獨留下沈悠然和秦寶兩人。
只不過封冥並未走遠,而是在隔壁的病房裡,老神在在的打開了竊聽器的耳機的開關。
他自然不會只在洗手間裝了一個竊聽器,沈悠然的牀邊兒也有一個,如果當初不是因爲他也住在這個屋子裡,他一定會裝監視器的。
這邊兒,秦寶一見沈悠然故意支走封冥,眨了眨大眼睛,想開口,又警惕的掃了四周一圈兒,滿是戒備。
沈悠然當然清楚封冥能走的這麼幹淨利落,肯定是屋子裡裝了竊聽器,她狡黠一笑,拿出一旁一個本子和筆。
自從上次在洗手間被偷聽,沈悠然便準備了這個,今天還真用上了。
“秦寶,酒店怎麼樣?沒有哪個活膩歪的出來找麻煩吧?”沈悠然一邊兒在紙上寫什麼,一邊兒漫不經心的問着秦寶。
秦寶瞪着大眼睛掃了一眼門口和四周,然後湊了過去,看着沈悠然寫的,越看眼睛越亮。
“大姐,自從封大哥粘着您,雖然咱們薄刃沒什麼大動靜,但是暗地裡想掏大姐和我的人可不少……這……”
秦寶這是故意說給封冥聽的,封冥雖然是青城大哥,可是幹這行的,你再大的家業,也必定有幾個仇人。
他們一直找機會對付封冥,但是封冥哪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如今冒出個封冥疼到骨子裡的沈四爺,那幫暗地裡的老鼠可就按耐不住了!
對付封冥不容易,可是對付一個剛剛冒出來a區還未坐穩的老大,可就好對付多了。
他們一個個暗地裡打的注意,不就是抓了沈悠然來威脅封冥。
最近沈悠然一直呆在封冥的醫院裡纔沒出事兒,但是他那邊兒可煩透了。
而且他也擔心,一旦沈悠然和封冥鬧掰,還撇不清的話,那他們就是兩頭受堵了。
秦寶氣不過便故意大聲說給封冥聽,他不是愛偷聽嗎?那就讓他聽個夠!
沈悠然看了一眼秦寶,對於他這種突然爆發的小孩子脾氣十分的鄙夷,不過心裡還是暖暖的。
這孩子平時激靈的跟人精似的,一到她和南宮寧逸的事兒上,便無法理智,真性情就露出來了,也算是他們這些年沒白對他好。
正巧這會兒沈悠然也寫完了,秦寶看了全套計劃,大眼睛差點兒冒精光,詭笑着點點頭。
這回兒不要了慕容火鳳的小命,單不說寧逸吃得苦,就他們大哥費這個神都彌補不了。
“薄刃的事兒,你就多費點兒心,a區上的酒店剛剛起步,他們要是不知好歹,你也不用留情面。”
沈悠然見秦寶把紙上的東西看進去了,便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把這張紙拿下來,撕碎。
在隔壁的封冥立馬睜開半眯的眼睛,他微微一轉眼球,雖然耳機裡傳來的撕紙的聲音十分的輕微,可是也沒能逃他耳朵的靈敏度。
封冥不由得捏緊了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他倒是小瞧了沈悠然,居然給他來這手。
站在封冥身後的保鏢莫名的感覺到封冥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不止一度,急忙把頭低的更加的低,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些日子風衣額和沈悠然之間的暗潮涌動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一旦兩人爆發起來,最有可能倒黴的就是他們身邊兒的人。
尤其是他這個把一切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的人。
秦寶得了沈悠然的話,便馬不停蹄的去安排,沈悠然知道她這事兒肯定瞞不了封冥多久。
可是擺了他一道,她心裡莫名的就覺得舒爽,不由得胳膊也不癢了,腿也不疼,就連笑容都看起來溫柔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