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昆羽再睜開眼,屋中已經沒有人了。
站起身,拿起身旁的圓盤,向外走去。
雖然在深淵裡實打實的待了好幾年,但對於深淵昆羽還是相當陌生的。
走出院落,左右看了一下。
這邊是屬於深淵普通生物的居住區。
不過相對於別的居住區,這裡明顯要高檔很多。
向左邊走是回去的路,昆羽轉身向右邊走去。
越往深處走,深淵生物就越多。
熙熙攘攘的街道,摩肩接踵的生物在昆羽身旁閃過。
揹着手慢悠悠的在街道上閒逛。
周圍是一個個不大的門市。
正走着,肩膀被輕輕的拍了一下。
側頭一看,旬的貓臉湊了過來。
“有興趣逛逛麼?我帶你認識認識?”
正好現在沒事,距離預定的時間還有兩天,這段時間昆羽可以稍稍放鬆一下。
點了點頭。
旬轉身在前面帶起了路。
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深淵分爲東西兩個市,東市面對客戶是那些上層生物,而西市則爲普通生物挑購之所。”
“比起東市來,西市的東西要簡陋很多,但因爲基礎龐大,這邊物品的種類還是很多。”
昆羽一邊左右瞧看,一邊耐心的聽着旬慢慢的介紹。
突然,一棟比別的門市都要高許多的矮樓出現在不遠處。
指了指矮樓,昆羽問到。
“這是賣什麼的?”
旬看了眼矮樓,輕笑道。
“那不是賣東西的,裡面是用來放鬆的,偶爾在疲憊的時候也會過來,算是老客了,怎麼?想去試試?”
昆羽挑了挑眉,莫名的有些眼紅心熱。
沒等昆羽回話,旬當先而去,神色還有些興奮。
“許久沒來了,聽說又進了兩批生物,模樣貌似挺俊俏的。”
跟在後面的昆羽腳步走走停停,內心中有些糾結。
等鄰近矮樓之時,昆羽還是沒有抉擇好。
擡頭看了眼矮樓,神情猶猶豫豫。
已經走到門口的旬轉頭看着呆立的昆羽,喊道。
“快點啊,他們這邊臨時定位置有點難。”
回過神,昆羽一咬牙,心中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反正也沒有什麼熟人,就一次,大不了看看就走,不動手。
但要是對方硬要來怎麼辦?
不管了,真要是硬來也沒辦法,到時候再說吧……
幾息後,昆羽看着擺在面前的怪模怪樣的食物和整個大堂擠滿的生物,有些茫然的看了眼身旁一臉興奮的旬。
“這就是你說的放鬆?”
貓臉激動的上下亂顫,一點準皇的氣度都沒有。
“這裡可是整個深淵排場最大,節目最多的臺子,這一個位置價值三塊能量玉石呢。”
“那新進的生物?”
“就是臺上的演節目的,他們會的可多了。”
揉了揉鼻子,昆羽收回目光,安靜的縮在寬大的石椅中。
很快,一層的大廳安靜了下來。
用作照明的明珠被取了下來。
整個會場中只有臺子上有兩塊最大的明珠,照亮整個臺子。
後面的黑暗中,一個生物悄然的出現在臺子上,妙曼修長的身影果然吸引人。
可是和昆羽心中期待的差距太大了。
上臺不知所謂的亂扭了一通後,在全場的歡呼和吼叫聲中悠然退去。
很快,第二個身影接着上來。
布場的生物迅速擺放了一些器物,隨後又是一陣看不懂的扭動。
看了眼一旁眼中泛光旬,昆羽悄悄的打了個哈欠,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眨巴着。
正在犯困的昆羽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旬正斜瞥着眼偷瞄他。
節目一輪接一輪過,沒有任何一個節目讓昆羽眼前一亮。
要不是照顧旬的情緒昆羽早就甩手走人了。
硬挺了小半天,演出終於結束了,昆羽長出了一口氣,準備起身向外走。
肩膀微微一沉,旬笑着說道。
“別走啊,還沒結束呢,精彩纔剛開始。”
昆羽疑惑的看了眼已經空空蕩蕩的舞臺,如果他沒聽錯,剛剛報幕確實說已經結束了。
再一看,整個大廳也沒有一個起身的,似乎後面還有節目。
昆羽又坐了下來,耐心的等待着。
幾個低等生物迅速上臺,將木頭搭建的臺子一個個拆除掉。
很快,臺子下面露出一個碩大的空洞。
空洞不深,但很開闊平整。
泥沙鋪就的地面上有些斑駁的血跡和慘白的骸骨。
對血腥氣異常敏感的昆羽一下子就明白下面是什麼地方。
看着昆羽來了精神,旬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盤起來的大腿,眯着眼說道。
“這個纔是他們家鎮場節目,憑那些柔柔弱弱還不值當我特意來一趟。”
昆羽沒有說話,安靜的等着。
很快,明珠照亮了整個深坑,從昆羽這個角度看過去,一覽無餘。
一聲聲低吼從坑洞底下傳了出來。
一個碩大的身影全身被金屬圈束縛着走了出來。
褶皺堅實的皮膚上遍佈縱橫交錯的疤痕。
有些傷痕還沒有完全癒合向外緩緩的滲透着血跡。
生物實力不是很強,頂多算是個兵級生物,但這巨大的塊頭和肆意的瘋狂氣息卻很吸引人。
血腥味緩緩散開,大廳開始鬧騰起來。
剛剛還安安靜靜的生物們此時恢復了血性,站起身瘋狂的吼叫起來。
昆羽皺着眉看着這一切,有些奇怪的問道。
“一個兵級生物的比試而已,有什麼看頭?”
旬微笑的搖了搖頭。
“別急,往下看就知道了。”
在大塊頭的對面,走出來一個瘦小的身影。
身影腦袋大,身子卻異常的纖細,手臂瘦長,微微彎腰便可摸到地面。
墨綠色的身形氣息內斂,並沒有多引人注意。
但就是這奇異的反差,卻讓昆羽一時間將視線聚焦在瘦小身影上。
深坑中又走進了一個生物。
小心翼翼的走到大塊頭身邊,將一枚玉石用力的貼在了束縛着大塊頭的金屬圈上。
隨着金屬圈鬆弛,這個生物立刻掉頭就跑。
可惜,還沒走兩步,身子陡然懸空。
下一刻,一個漆黑大口出現在面前。
血液飛濺而上,越過看臺,灑在了第一排的觀衆身上。
並沒有任何不滿,血腥的一幕反而更加刺激神經。
對戰還沒開始,看臺上的吼叫聲已經快要掀翻屋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