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剛剛有一抹亮光。
兩道霞光劃破天空，落在小城中。
王屋山的少年這次沒有那麼多條件，安穩的站在地面。
他身邊飄着一個比他大一些的青年。
青年除了長袍上多了兩道白色的橫紋，打扮和少年一抹一樣。
對着身邊的青年一抱拳，少年躬身道。
“師兄，我說的那個女娃就在這，等我帶過來你就知道我說的沒錯了。”
青年微微一點頭，面容高冷道。
“希望你沒騙我，不然我會讓你知道耽誤我的結果。”
少年趕忙再次躬身，指天畫地的一番保證。
清晨，小城中行人本就不多。
這一看見仙人再次到來，不用想也知道爲了誰。
大家也沒上趕趟的往前湊，除了實在避不過的，大多數都縮在家裡，靜等事情的發展。
一時間，小城顯的更加冷清。
兩人背手而立，神情同樣高傲。
許久，一道清脆的金屬摩擦聲從小城的另一端響起。
實力更強一點的師兄先反應過來，側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少年跟後看向那邊。
一道蒼老的身影拖着長刀沐浴着朝陽，緩步向兩人走來。
少年一愣，隨後嗤笑道。
“老頭，你是來送那女娃的？”
老人並沒有回話，刀刃依舊緩緩在地磚上拖曳。
少年面色一慍，有些下不來臺。
一旁的青年看着少年，輕哼一聲。
這讓少年更加惱怒。
身形一動，直奔老人。
“老東西，前幾天是給你面子，既然你不打算要臉了，那命也別要了。”
少年能量運轉在手心，猛然拍向低着頭走來的老人。
晨光中，老人如同醉酒一般，微微晃動了一下腦袋，輕飄飄的躲過了少年的一掌。
能量在耳邊炸響，激起老人雜亂的頭髮。
一擊打空，少年明顯有些愣神。
長刀揮起，勢大力沉的一擊砍向發愣的少年。
瞳孔猛然一縮，少年渾身能量運轉，不見動作，身體飄然向後退了幾步，堪堪躲過下落的長刀。
刀氣鼓動少年的衣衫，激起一身寒毛。
回過神的少年怒吼一聲，不再輕敵，貼身而上。
看似放蕩不羈的少年，功夫底子卻不弱，每一招每一式都穩紮穩打。
老人仗着長刀的優勢，飛速舞動。
兩人周身氣場炸裂，碰撞聲響徹整個街道。
一旁看熱鬧的青年輕咦一聲，饒有興趣的看向對戰中的老人。
又是一陣碰撞，老人的體力消耗明顯要更快，主動向後一躍脫離戰場。
拄着刀微微喘息。
少年長袖一舞，收攏溢散的能量，風度拉滿。
嘴角一扯，嘲弄道。
“就在點本事麼？”
老人沒有任何氣惱，眼神沉靜，微微調息，渾身能量開始暴漲，兵級巔峰的氣勢貫穿了整個街道。
一旁看熱鬧的村民們同時一震，驚呼出聲。
少年也有些震驚，凝神感受一番，發現只是兵級巔峰，並沒有到王級，鬆了口氣。
“我還以爲有多強呢，一個兵級巔峰而已，你這樣的，我能打十個。”
老人已經調勻氣息，直起身體，長刀一動，如有靈性般發出輕吟聲。
能量攀附在長刀上，老人眼睛猛然圓睜，煞氣一閃而逝。
腳步微擡，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少年眼睛大睜，手中能量運轉，一個防禦的起手式擺出。
下一刻，一個帶着赫赫威勢的長刀猛然砸在少年身前。
擺好的架勢一瞬間破功。
來不及變招，少年只能用身體硬抗這一擊。
刀氣入體，少年翻滾而出，跌落在地。
一抹鮮血從嘴角溢出。
身上的長袍被這一擊斬成兩半。
少年手一撐地，站了起來。
抹了把嘴邊的血液。
雖然看似悽慘，但對少年的實質性傷害卻並不高。
不過少年面子有時比命還重要。
惱怒的一扯破爛的衣袍，渾身能量運轉，金色光芒閃爍，瞬間變成了一個銅人。
大喝一聲，少年飛身而上，直奔老人的頭顱。
長鯨吸水般猛吸一口氣。
老人屏住呼吸，刀身橫撐，攔在身前。
劇烈的碰撞聲傳出。
一道人影從灰塵中倒飛出去，撞破一間房屋，跌落在地。
站在原地的少年喘息一聲，揉了揉隱隱作痛的拳頭。
劇烈的咳嗽聲傳出，老人從廢墟中爬了起來，刀尖拄地，穩住身形。
少年此時放下所有的輕慢，他感覺，這老人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對付。
老人看着遠處遊移不定的少年，嘴角一咧，就這麼拖着刀再次走了上去。
很快，又是一陣碰撞，老人再次飛出。
只是這次，留在原地的少年臉色異常難看。
一抹臉頰上的血痕，少年甩了甩手，不等老人站穩，主動衝了上去。
碰撞聲不斷響徹街道。
老人一次次跌落在地，又一次次站起身。
少年躬腰立在原地，劇烈的喘息。
攥成拳的手微微顫抖，拳頭上滿是斑斑血跡。
比起老人渾身破敗的悽慘，少年身上並沒有多少傷。
只有兩個刀痕。
一道在少年的臉上留下血痕。
另一道差點切開少年半邊身體。
鮮血涌動，少年能量不停運轉，快速剔除外在能量，修補身體。
老人顫顫巍巍站了起來，牙齒盡落的嘴咧了開來，看着少年眼中滿是瘋狂。
就在他準備提着刀再次上前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沒想到你還活着。”
青年漫步走到了兩人中間，盯着老人，輕笑道。
咧着嘴的老人緩緩收起笑容，盯着青年打量了許久，含糊不清道。
“是你？”
青年撇了撇嘴。
“看來那個女娃就是那晚被你救走的嬰孩咯。”
“正好，斬草除根，本來還找不到你們，沒想到你自己蹦了出來。”
老人用力攥緊長刀，那晚的屠殺如倒放一般出現在腦海中。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但老人依然會經常做噩夢。
今天，仇人就在眼前，老人感覺這是老天給的最後機會。
張大嘴，老人長吼出聲。
渾身氣勢再次向上走了一步，那道卡在前面的屏障被老人頂的凸起，似乎下一刻就可以突破。
青年對老人的氣勢毫不在意，看着直衝而來的老人，青年一甩手，一枚裹挾着能量的短匕急速穿透老人的手臂。
隨後又飛出三枚飛刀，分別穿透了老人的四肢。
正在衝刺的老人突然踉蹌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