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無法回頭
“暫且打住！”聽着聽着，我就感覺出了不對，“公公，依你這般說，這些滯留的鬼魂相互之間吞噬，就必然會使得他們體內所積累的陰氣越來越盛。倘若陰氣積累到一定程度，那會不會引發什麼禍端呢？在我印象中，這鬼神故事裡面，似乎就有着厲鬼弄殺人命的事情發生。我想，既然你們仙人能夠通過一些特殊的仙法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人間，那麼少數特別厲害的惡鬼應該也可以利用一些特殊的法門來爲禍人間吧？”
“這也正是我要於你講明之處。”土地公公依舊不慌不忙地說道，“這滯留人間的亡魂，難辦也就難辦在這裡了。正是由於心中的‘執念’和‘貪念’，所以幾乎所有的亡魂都會想方設法地保存自己，而要想保存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吞噬別的亡魂。其中，‘貪念一族’最是自私，因此他們幾乎毫不猶豫地就選擇通過‘吞食別人’的辦法來強大自己。在衆多亡魂之中，新成員，也就是剛剛斷氣的，由於不明情勢、懵懵懂懂，所以就成了最容易被吞食的目標之一。”
“哦，難怪在醫院和歸途中，會有如此之多的鬼魂前來襲擊於我！”忽然間，我似乎就心中豁然開朗了。不過，迅即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呸呸呸！你才斷氣了呢！我又沒死，那些亡魂豈能吞食得了我？哈哈，結果，那些貪婪的惡鬼不是就有許多被我體內的陽氣給反擊得魂飛魄散了嗎？活該！那些傢伙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土地公公頓了頓，又自接着說道：“只是，殊不知，打從他們吞食的第一口開始，就註定了其永不得超生的悲慘結局。一來，這東西就如同吸食毒品似的，一旦沾染上了，就會欲罷不能，畢竟那種吞食壯大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好了些。二來，這吞食別的亡魂只不過是暫時壯大了自己的陰氣，實則從長遠來開，這樣的壯大反倒不利。因爲，不同的亡魂，其陰氣當然是各不相同的，吸食了別人的陰氣就會讓自己本身的陰氣變得駁雜不純，如此一來，反倒會讓自身陰氣被陽氣侵蝕的速度加快。吞食越多，陰氣就越駁雜，被侵蝕的速度也就越快；被侵蝕的速度越快，爲了生存，吞噬的也就會越多……如此下去，勢必會陷入到惡性循環中去。”
“公公，照你的話來看，這‘不吞食’豈不反倒成了好事？”我疑惑地問道。
“只能說，從整體和長遠看，‘不吞食’確是好事。不過，短期來看，這‘吞噬’的方法卻能迅速壯大實力……”
“哦，我明白了！我所遇見的那些惡鬼的頭領，實則上就是‘吞食’得最爲厲害的亡魂！不過，如此一來，由於實力的強大，他們豈不是也一定程度上滿足了自己對‘權力’的渴望嗎？雖然被陽氣侵蝕的速度變快了，但這些頭領可有着許多亡魂手下，缺少陰氣的時候，就‘吞噬’一兩個。如此一來，他們豈不是能夠一直逍遙快活下去了嗎？”聽了土地公公的解釋，我反倒變得更加迷惑了起來，所以才忍不住插口問道。
“真的是這樣嗎？”
聽後，我投給土地公公一個疑惑但卻無比堅定的眼神。
土地公公看了，不得不接口解釋道：“你剛纔不是擔心會有惡鬼會爲禍人間嗎？事實上，這些惡鬼通過‘吞食’壯大到一定程度，就足以威脅到人類的生命安全了。此種情況，自然無法逃出巡查鬼差的‘法眼’。因此，鬼差一旦發覺有惡鬼壯大到足以威脅到人類世界的程度，就會及時予以撲殺，那是一種形神俱滅地徹底絞殺！”
“不對啊！”聽到這裡，我就驚呼出聲，“公公，剛纔你不是說‘黑白無常’巡視的時候是專程尋找能夠前往陰間的一衆滯留亡魂的嗎？現在怎麼又變成‘撲殺強大惡鬼’了呢？難不成‘黑白無常’在巡視的時候一兼多職？只是如此一來，他們還能忙得過來嗎？”
“呵呵，這就是你認識有誤的緣故了。其實，‘黑白無常’並非你所想象的那樣只是各一個。‘黑白無常’作爲特殊職能的一種鬼差，其實有着無比龐大的數量。你想想，同一時間，整個世界得有多少人過世？如果‘黑無常’和‘白無常’只是各一個話，那麼他們能顧得過來嗎？所以你第一需要糾正的就是‘黑白無常’並非只有一個。第二需要糾正就是，這鬼差可不只是‘黑白無常’。所謂‘分共各有不同’，不同的鬼差有着不同的職責。因此，這‘撲殺強大惡鬼’可不是‘黑白無常’該管的差事。當然，在巡視的過程中，如果發現了特別強大的‘惡鬼’，那麼‘黑白無常’倒是可以通知專職‘撲殺’的鬼差同行的。”
“既不是‘黑白無常’來管，那又是有何種‘鬼差’專職撲殺事宜的呢？”土地公公的解釋無疑成功地勾起了我心中無比的興趣，因此就十分渴求地問道。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既然你們人類尚且沒能知道這類‘鬼差’的名稱，那麼我也自不便於你講明。不過，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二。比如你們人類所熟知的‘鍾馗’就是專門‘撲殺惡鬼’的鬼差之一。”
對於仙人的故作神秘，我雖然大爲反感，但卻是毫無辦法，只得默默地受着。“‘鍾馗’？那不是‘天師’嗎？怎的又變成鬼差了呢？”立時，我心中就犯起了嘀咕，“據土地公公所說，‘黑白無常’這類的鬼差就等同於他們那樣的身份。既然說‘等同’，那麼也就意味着這陰間與仙界乃是兩個不同的系統或者說派別。按照常識來說‘天師’應該是仙界的職位，不應該算作‘鬼差’纔對啊！難道，‘鍾馗’有着雙重身份？既是天界的，同時又是陰間的？這樣的可能性其實並不大。唉，看來，這民間的各種傳說也有着許多不盡不實之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