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夏雲兒抱着夏唯一站起來,臉上還有幾條紅痕:“這一巴掌就當是欺騙你的結果,但這樣的事,絕不會發生下一次。”
她可以軟弱,可以沒骨氣。只是因爲深愛着一個男人,因爲唯一始終是他的兒子。
但她絕不可以讓蘇雅欣欺負,只因爲她是一位母親!
話音剛落,她似看見了封爵眼底的震驚。也看見了蘇雅欣的不甘,可眼下,管家已經推門進來。她抱起夏唯一,**地跟上。
身後傳來蘇雅欣憤怒的大喊:“夏雲兒,我不會放過你的!”
“閉嘴。”
“封爵,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蘇雅欣死死拽着他,豔紅的脣看起來有些可怕:“七年,我們訂婚七年你都不肯和我結婚。原來都是因爲她!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的,讓你同意她爲你生孩子?”
“我說,閉嘴!”
他擡手,將蘇雅欣甩在地上:“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清楚。還有,她是我的女人,更是我兒子的母親。你說話之前,最後斟酌一下用詞。”
蘇雅欣渾身僵硬,她是知道的。每當封爵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話,那便代表他是憤怒愈發強烈,剛剛疏冷的氣勢彷彿還在身邊。她握緊了手。
就只是因爲罵了夏雲兒一句,他就這樣對她?
只是這些事都沒有答案,封爵早已走出了休息室,向老壽星拜壽。旁邊有人雖覺得奇怪,但看他陰沉的臉色,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至於蘇雅欣,直到宴會結束,也沒人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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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封家祖宅,母子倆便躲進了房間裡。夏唯一找來醫藥箱,小心翼翼地替她擦藥。
小人兒一邊擦,一邊心疼地碎碎*:“媽咪,痛不痛?唯一幫你呼呼。”
“媽咪,你剛剛爲什麼不躲開呢?壞阿姨那麼兇,你還跟她進去。唯一好擔心的知不知道?”
“媽咪呀,要是破相了怎麼辦?唯一可不想媽咪臉上有疤。”
夏雲兒:“……”
十幾分鍾後,碎碎*的夏唯一終於心滿意足。看了看被他塗的紅紅紫紫的臉,這才爬下凳子坐好。
夏雲兒決定不再給兒子碎碎*的機會,當下把他抱起來塞進了浴室裡:“媽咪就不問你怎麼進去的,也不問你爲什麼會和蘇雅欣在一起。你現在就好好地洗個澡,然後睡一覺好不好?”
“可是……”夏唯一總覺得這個交易不划算,他還想好好地告訴媽咪,以後遇見壞阿姨,一定要跑的遠遠的。
夏雲兒見狀嘆了一口氣,俯下身子在他額上印下吻,伸出小指頭:“和媽咪約定好不好,媽咪不問你,你也不問媽咪。”
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難道要告訴他,只是因爲內心過意不去麼?畢竟蘇雅欣纔是封爵的未婚妻,若非有她橫插一腳,兩人說不定早已結婚。
而如今她不僅爬了封爵的牀,還不小心生了個兒子。
“好吧,不過、下次她再打你,唯一就打他。”
夏唯一揚起胖胖的小拳頭,肥嘟嘟的臉鼓成了大大的兩個包。
“媽咪今天只是太意外了,沒反應過來。如果下次她再這樣,媽咪就先給她一拳好不好?”
“那還差不多。”
母子倆在房間裡互相安撫,都不曾發現房門外站着一道人影。高大的身軀遮擋住走廊的燈光,顯得陰暗晦澀。
直到聽見夏雲兒將唯一鬨上了牀,他才緩緩推開房門。
“有事?”
掀開被子,夏雲兒有些錯愕:“如果是因爲今天的事,我沒關係。很晚了,去休息吧。”
她以爲他來道歉,畢竟蘇雅欣是他的未婚妻。
而事實上,封爵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徑直走到牀邊坐下。幽深的眸光落在夏唯一臉上。
“剛睡着。”
見他欲去碰夏唯一的臉,夏雲兒連忙開口。怕又驚醒了他。
“嗯。”嘴上應着,可手裡的動作絲毫不停,依舊固執地伸到了夏唯一臉上。
眼看指尖和臉蛋只相差一毫米,夏雲兒立刻握住他的手:“唯一剛睡着,會吵醒他。”
“他要是醒了,很難再入睡。”
夏雲兒努力強調,希望能讓封爵放棄。見他依舊直勾勾盯着自己,沒有半分收回手的打算,不由得有些生氣:“醒了
,你來哄他。”
說完放開手,將臉撇向一邊,鼓起的雙頰,和夏唯一生氣時一模一樣。
他搖頭輕*,算是明白了這小子的小動作遺傳自哪裡了。
“好了,我不擾他。只擾你……”
話落,便執起她手腕,用那雙幽深的眸子緊緊盯着她。
夏雲兒常常會想,這個男人有撼動人心的力量。那雙眼睛,只要注視着一個人時,便讓人無法拒絕。
“跟我來。”
暗夜裡,充滿磁性的嗓音總能帶有強烈的誘惑力。
夏雲兒沒別的辦法,總不能真讓他擾了夏唯一,便放開他的手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在這裡住了兩個晚上,卻依舊認牀的夏唯一睜開眼。晶亮的眸子四下看了看,最後落在半開的房門上。
厚實的手掌從門外伸出來,體貼地爲他合上。
最後一抹亮光也消失不見,唯有牀頭昏暗的燈依舊,他眨眨眼,翻了個身,將自己埋進被子裡……
媽咪,好像不管怎麼做。你喜歡的人都沒有變過。
封爵是直接將夏雲兒帶到他自己的房間,房間裡到處都是深黑的色調。黑色真皮沙發,深色窗簾以及旁邊說不出色調的衣櫃。
“還真像你的風格。”她**地下了結論。
走在前面的男人忽而回頭,定定地看着她,卻沒有反駁,只是順手扔過去一份*件。
“這是什麼?”
“自己看。”
聽着他不太耐煩的聲音,夏雲兒略微一怔,心裡深處有個地方被狠狠擊打了一下。
打從生日宴會上回來之後,她便心神不寧的。雖不想承認,可蘇雅欣的出現,終究是心裡的一顆刺。
她還以爲封爵會解釋,以爲他迫不及待地找她會是爲了安撫。
結果,只丟給她一份冰冷的通知書:“骨髓鑑定結果,可以進行骨髓移植。”
只看一眼,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桶涼水從頭頂澆下,一顆心便涼到了底。
她隨手將那份鑑定結果扔回去,封爵沒接,便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唯一才六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