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火汐臉色再次一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單膝跪了下來,臉龐蒼白如紙,卻依舊在死死的支撐着,上方那層紅色元力護盾已越來越淡,似乎隨時都會粉碎、湮滅……
慕淺月瞳孔驟然一縮,火汐快要堅持不住了,可是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慕淺月一把抓住童凌的手,手腕一用力,一拋,只見童凌頓時落在了楚天歌腳下。
與此同時,只聽‘砰’一聲悶響,銳利的劍芒終於擊破了紅色元力護盾,呼嘯而下!
“噗!”火汐再次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身體被那兇猛的勁氣衝擊得向後方的狹窄通道倒飛而去,擦着地面退了十幾才停下來,背後的衣袍被磨碎,背部被劃開一條深而長的口子,甚至能看見白色的骨頭,觸目驚心……
兇猛的劍芒繼續呼嘯而下,劈斬在繩索上,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鐵鏈製成的繩索被斬斷。
慕淺月早就料到了這一幕,所以臉上並沒有露出害怕慌亂之色,反而出奇的冷靜,絕美的小臉上氤氳着冷靜沉着,在繩索被斬斷的那一刻,她雙腿一蹬崖壁,借力朝上方掠去,速度達到了極限,終於雙手攀上了洞口的邊沿,同時極其巧妙的避過了風回靖從上方擊來的那道劍芒。
在這一刻,無論是她的身手、力量、反應速度還是敏捷靈活度,都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完美高度!
銳利的劍氣從她耳鬢呼嘯而過,一縷髮絲被劍氣吹斷,飛舞沉浮在這片火紅的世界中。
“唰唰唰!”
一道道劍芒如雨點般從上方落下,凌厲兇猛,氣勢如虹,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讓人無所遁形無處可逃!
本就處於劣勢的慕淺月,根本沒法反抗,沒法躲避,只能任那一道道劍芒打在身上,雪白的衣袍瞬間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噗!”一口鮮血噴灑而出,飄灑在空中。
這一刻身體的承受能力已達到極限,太極九變的時間過去之後,身體和靈魂力都虛弱到了極致,一陣睏乏浮上心頭,無力而蒼白。
素白的衣袍翻飛,青絲狂舞,身體不由自主的朝下方的岩漿流落去……
上方一道道劍芒仍舊鋪天蓋地的襲捲而來,或許在她沒有跌落進岩漿流中就已被萬箭穿心。
這樣也好,至少不用承受兩種不同的痛苦。
只是,她不甘心啊……
腦海中不由浮起那一抹俊美如天神般的臉龐,如琉璃般醉人的眼眸。
突然上方一抹身影,急衝而下,在眼前逐漸放大,俊朗的臉龐冷漠剛毅,絢麗的金瞳平靜如潭,深處卻蘊着點點瑩光,淺淡柔和,宛如春風。
慕淺月瞳孔驀地睜大,“楚天歌,你瘋了嗎!”
“在我認你爲主子的那一刻,我就發過誓會用生命來保護你。”楚天歌一把抓住她纖細素白的皓腕,下一刻,慕淺月便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這一刻,彷彿所有的暴風雨都消失了……
“笨蛋!你不一定要陪我一起死的,你還有親人……”慕淺月脣角扯出一抹無奈的弧度,臉色白得像紙一般,捲翹的睫羽慢慢覆蓋了下來,然後徹底昏迷了過去。
“噗噗噗……”與此同時,一道劍芒穿透了楚天歌的身體,溫熱的鮮血噴灑在她臉龐上,灼熱的燙人。
“撲通!”一聲嘩啦巨響,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相擁着掉入了岩漿流中,掀起一層紅色的波瀾,而後消失不見……
所有的一切不過在短短的數秒鐘,快得不可思議,快得童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見師父和楚天歌一起掉進了岩漿中。
“師父!!”他雙目欲裂,猩紅而猙獰,“師父,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這就來救你!”
“你瘋了!你這樣下去一定會屍骨無存的……”火汐忍着身上的劇痛,腳步虛浮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及時的拽住了童凌的手。
“我沒瘋!師父她掉下去了,我要去救她!我不能讓她死!要死也是我死!”童凌怒吼道,神情猙獰,雙眸赤紅,閃爍着水光,他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珠子一個勁的往下掉,怎麼也擦不完。
師父是爲了救自己而死的!不然,剛剛死的人就是自己!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掉過一滴淚,不知道生死離別的痛苦,現在才知道有多麼的痛徹心扉!痛得他幾乎沒法呼吸,痛得他寧願死的人是自己,那樣他就不會內疚自責,不會痛苦……
“你現在下去無異於是送死……也許門主,她不會死……”火汐喘息了幾口氣,緩緩說道,臉色一陣陣發白。
“這岩漿的溫度有多高,我會不知道嗎?就像是千年寒冰掉下去都能融化了,更何是**凡胎?”童凌痛苦的抓着頭髮,他不能原諒自己,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相信我,她不會死,楚天歌也不會死,你若不相信我們打個賭,五天之後,若是她和天歌還沒有出現,我就陪你從這裡跳下去。”火汐目光認真的說道。
童凌遲疑的看着他,漸漸冷靜了下來,眼底閃過一抹殺意,“我現在不會死的,要死也要給師父和天歌報了仇!”
火汐聞言神情一鬆,在原地癱坐了下來,聲音虛弱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去撿九塊大小相同的石頭過來。”
“你要石頭什麼?”
火汐擡頭看了一看斜上方的那個洞穴,慢慢說道,“等會紫魂殿的人就會過來,若是不準備點什麼,說不定等門主出現的時候,這裡就只剩下兩具骨頭了。”
“可是幾塊石頭能做什麼?”童凌一臉驚疑的瞅着他。
“佈置陣法。”火汐淡淡說道,現在只希望陣法能困住對方了。
……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大陸。
宗祠內,一抹白色的身影盤腿坐在七芒星的陣法中,七道金色的石柱上分別着鏤刻着精緻繁複的符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從陣法的各端飛向他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