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如果她的病症真的具有很強的傳染性,那麼首先她的家人也會患上這個病,畢竟她的家人是長時間與她朝夕相處,不僅同住一個屋檐,更是同吃同喝,請問他們得這個病了嗎?”
玉溪顏臉色一白,雙手攏在袖子中死死的絞在一起,身體抑制不住的輕顫起來,緊咬着脣瓣,卻是吐不出一個字。
大長老等人皆是一愣,是啊,他們怎麼把這個最關鍵的事情給忘了,由此可見,這病症根本不會傳染。
“惡性膿腫是因爲病人體內有一種惡性細胞在毫無規律的分裂生長,結果形成的膿腫,但並不會傳染。”慕淺月說道,隨後把惡性膿腫怎麼形成的、原因,以及早期症狀,中期症狀和晚期症狀都敘述了一遍。
大長老等人聽得很認真,同時臉上的震驚越來越大,因爲慕淺月所說的,他們在爲這個病人治療時都見過。
“你有辦法治好她嗎?”四長老站起身來,目光興奮而激動的看向慕淺月,終於遇到一個能這麼清楚瞭解惡性膿腫的丹藥師,他相信她肯定也有辦法醫治。
“恩,我能治好她。”現在隨着她實力的提升,陰陽針法已能施展出四十五針,再配上生命之戒,完全沒有問題。
慕淺月拿出一根根鍼灸刺入該女子的身體中,每一根鍼灸的刺入,針尾都輕輕震顫了起來,發出一種很奇怪的頻率,手掌懸空放於病人的腹部上,一縷縷火紅色的霧氣順着這些鍼灸流進她的體內。
這些火紅色的霧氣是靈魂之火,煅燒着病人腹部的膿腫,慕淺月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溫度,不能太高,否則人沒救活,就被先被燒死了,但是溫度也不能太低,否則殺不死那些惡性細胞,這項工作看起來很簡單實則很困難,而且特別的消耗真元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人皆是屏住呼吸,靜靜的看着她的動作。
淡金色的陽光灑照在少女略微蒼白的臉龐上,輝映出柔美夢幻的光芒,汗珠順着她光滑白皙的額上滴下,像是晶瑩的露珠。
夜寒卿見她頭上流下了汗,伸手從袖袍中掏出一方手帕,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替她拭去臉上的汗水,只是他的手纔剛伸出,便被一截月白色的衣袍給擋住了。
他錯愕的擡頭,望見的一張平凡至極的臉,詭異的是這張臉的主人有着一雙澄淨透澈卻又魅惑人心的紫眸,而且此人身上散發着一股凜冽強硬霸道至極的氣勢,令人心顫。
納蘭景緩步走到慕淺月身邊,蹲下,手心一晃,一塊帶着雪蓮香的手絹出現在手中,他擡手輕輕替她擦拭着頭上的汗水,動作小心而溫柔,神情專注而認真,彷彿在做着一件特別神聖的事情。
月白色的衣袍鋪展在地上,如開在北川之巔的雪蓮,不染一絲凡塵的氣息。
淡淡的雪蓮香縈繞在鼻翼尖,慕淺月心中暗鬆了口氣,還好納蘭景過來了,若是夜寒卿爲自己擦汗,她肯定會分心,說不定還會導致病人的死亡。
身邊除了納蘭景,她並不喜歡其他的陌生男子靠近自己,或許夜寒卿只是一時好心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將病人胃部的膿腫都解決掉之後,只見一縷縷散發着惡臭的黑血從那些扎着鍼灸的穴位中流了出來,刺鼻難聞。
剛開始離得近的那些人來不及退散,聞之,皆是嘔吐了起來,就連夜寒卿也忍不住捂起了鼻子。
只有慕淺月和納蘭景兩人依舊一副淡漠的神情,因爲早在這之前,納蘭景就將自己和慕淺月身前的空氣給隔絕了開來,所以他們並沒有聞到那股惡臭味。
接下來慕淺月生命之氣蘊養着病人的身體、骨骼、細胞、筋脈等,一刻鐘之後,病人的臉色明顯發生了變化,呼吸也變得順暢起,精神也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半晌後,慕淺月拔出鍼灸,進行了一番清理之後,收回了通天塔空間中。
只見原本半死不活的病人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慕淺月不停的磕頭謝恩,“姑娘,你真是活神仙啊,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
那女子磕得頭破血流依舊不肯起來,雙眸赤紅,喜極而泣。
那麼生不如死的活着,她想死卻死不了,也不捨得死,她更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活着一天,也沒有過自己的病能被治好,畢竟連聖醫門的門主和長老都束手無策啊!
“這瓶丹藥你拿着吧,雖然你的病治好了,但是身體還很虛弱,每天服一顆,連續服七天就可以了。”慕淺月從空間中拿出一瓶丹藥遞到她手中。
女人立刻害怕慌亂起來,“我,我沒有那麼多錢……”
聽說一枚丹藥都好貴好貴,就算她努力一輩子都買不起,更不要說一瓶了。
“不要錢。”慕淺月淡笑道,她不認爲自己是好人,但也不會看着一位偉大的母親就這樣死去,前世自己雖然身爲鬼醫門的傳人,但是對待這種病,同樣束手無策,以至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外公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後離世。
女人連忙接過手,又是一陣磕頭謝恩,打開瓶蓋服下了一枚丹藥,而後退了下去清洗身體去了。
衆人見狀眼底皆是露出羨慕之色,好大的手筆啊,一出手就是一瓶丹藥,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女年紀不大,出手倒是很豪爽。頓時之前一些有些不看慕淺月的人,或是之前嘲笑過她的人,漸漸的都對她改變了想法。
大長老等的人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很是難看,第一關比賽,可以說是慕淺月完勝。
素有第一丹藥師天才之稱的夜寒卿在她面前都遜色了幾分,夜寒卿只診斷出了病症,但卻束手無策。
“第一關,這位姑娘勝。”大長老宣佈道。
“之前我就說過我有辦法治好她,但卻被你搶先一步,若不是你的出來攪和的話,現在治好她的將是我。”玉溪顏突然站出來,目光不善的看向慕淺月,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