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辛摩爾的屍體,二十多年了,重傷休眠,居然還活着,此刻得到鮮血的潤養,復甦醒來,卻被鐵鎖捆綁,劍指逼問,“天子”在哪?
然而辛摩爾纔剛甦醒,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血肉細胞枯死,一醒來就埋進了鮮血裡,大口大口的痛飲鮮血,汲取生命精華,乾癟的身體快速飽滿,血肉細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衍生。
“海倫小姐,辛摩爾始祖遭受重創休眠,時間太久了,血肉細胞受損,我們這麼草率的進行甦醒儀式,只怕辛摩爾始祖的能力,會大大衰退。”老神甫在一旁恭敬的說,血族是一個嚴謹的存在,雖然是妖,但也遵循自身規則。
“無妨,我只要知道‘天子’的線索,然後取始祖血源。”
海倫淡漠的語氣,巨劍一轉,繼續練起了劍術。
約莫過了好幾個小時,辛摩爾的屍體才完全復甦,像是一箇中年人的模樣,目光銳利,意識清明,記憶連接從前,猶如睡了一個長覺醒來,但看着眼前的女子和神甫,以及自己被鐵鎖捆綁,辛摩爾頓時一臉的大怒,身軀掙扎,卻掙脫不了鐵鎖的束縛。
“海倫列娜,格勒斯黑巫,居然是你們,這裡是哪?我休眠了多久?爲什麼沒有舉行復蘇儀式?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樣會削弱我的能力。”辛摩爾大聲質問,他記得在休眠前,向議會發出了信息,但爲什麼他感覺休眠了很久,議會並沒有爲他進行復蘇儀式。
“議會早已重組,你休眠太久了,醒來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麼?那我就讓你明白!”
說話間,海倫目光一冷,劍術掠過,“噗哧!”一劍刺入胸膛,辛摩爾吃痛驚怒,猛然掙扎,卻被鐵鎖死死捆綁,然而被一件刺透胸膛,並未傷到心臟,辛摩爾居然無損,可見肉身之強。
“海倫列娜,你敢對本親王不敬,不怕裁決會的審判麼。”辛摩爾怒聲喝道。
“辛摩爾親王大人,你休眠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的社會,與以前不同了,發展得很快,海倫小姐就是現任的裁決會長。”老神甫提醒了一句。
如今這社會的二十年,特別是正處於發展的高峰時期,變化太大了,二十年前國家領導都還在用電報,但現在連小學生都用手機了,而血族在那次之後,引發了內部爭鬥,大清洗了一次,本想再次執行避世戒律,但社會發展太快,他們想避世都沒地方了。
“什麼?海倫列娜,你居然是裁決會長了!”聽聞這話,辛摩爾大驚,這時才注意到了海倫的氣息,已經是親王級別了,但辛摩爾依然不相信,大呼道:“不可能,查裡德親王才一百歲,還有很漫長的壽命。”
“查裡德親王已經遇難,在酒吧與人發生衝突,招惹黑幫分子,身中幾槍,開車逃走,不幸出了車禍。”
神甫的語氣有些嘆息,親王這個級別的能力,可與大象角力,在古代幾乎是無敵的存在,被視爲神的後裔,但在如今這社會,實在微不足道。
辛摩爾得知這消息,似乎已經反應了過來,頓時變得陰沉了,海倫列娜已是裁決會長,卻私自捆綁了他,這分明是針對他。
“很好,已經明白了自己處境,現在可以說話了。”
海倫冷言高傲,手裡一擡,“噗哧!”拔出了巨劍,辛摩爾臉部抽搐,承受劇痛,不過胸膛的傷口卻緩緩癒合,對於上位血族來說,只要不打碎心臟,傷勢都能癒合,當然,必須有充足的鮮血潤養。
“‘天子’在哪?”海倫淡淡的質問。
“‘天子’掉入了河裡,應該已經淹死了,那個東方和尚阻截了我們。”辛摩爾一臉陰沉的說,知道了自己處境,只要讓他回到議會,此仇必報。
“那個東方和尚去哪了?”海倫又問。
“他死了,遺體被那羣人追來,帶走了。”辛摩爾回答。
“嗯?那羣人是誰?”海倫媚眼一挑。
“是‘崑崙’!”話到這裡,辛摩爾眼裡浮現出一抹敬畏和懼怕,那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死要見屍,他們可有把‘天子’打撈起來?”海倫繼續詢問。
“不知道,我們都逃走了。”辛摩爾已經交代完了,冷聲說道,“事情你已經知道,放開我,我的能力還沒復甦完成,要回議會修養。”
“辛摩爾親王,你休眠太久,連腦子也壞了麼,還以爲我會放了你?”
海倫列娜不屑的冷笑,手裡一揮,巨劍掠過,頭顱飛起,滾落在地上,辛摩爾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不敢相信海倫列娜居然真敢殺他!
然而斬下了頭顱,軀體還在掙扎,竟然沒有死去!
上位血族的肉身已經成了妖,只要心臟完好,即便砍下腦袋,依然不死。
“格勒斯,保存好始祖血源,恢復能力,製成無頭騎士,注意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隔壁的道會不簡單。”話完,巨劍一收,海倫已經出了房間。
神甫謙遜一禮,看向辛摩爾的無頭屍體,眼裡忍不住狂熱,能用始祖的身軀製成無頭騎士,這是他莫大的榮幸。
取出一個箱子打開,裡面全是瓶瓶罐罐的器具和藥物,着手佈置秘術……
一晃就是兩天,道會的人全然不知,他們的隔壁居然就是一羣妖魔,陸子旭帶着幾個徒子徒孫,去了張昊的道觀幫忙,過年的生意開始了。
過年了,各行各業都是旺季,外出務工的人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小縣城雖然偏遠,氣氛卻頗爲熱鬧。
有了刻意的宣傳,大家都知道張仙人過年開門,上次元旦開門,人太多了,都集中到了一天,這次過年要開門很多天,一直到大年十五的元宵節,大家也不用着急,燒香拜佛,求個門神對聯什麼的,這是傳統習俗。
不過張仙人的香火鼎盛,不比那些旅遊區的寺廟差,依然是過了凌晨十二點就有人來排隊燒頭香,道觀的人.流量來來往往幾乎不斷,有十里八村的鄉親們,有鎮上城裡的有錢人,還有周邊縣市慕名而來的香客,把整個王家村的氣氛都帶動了起來。
有了上次元旦節的經驗,這次無須方書記的組織,大家自發的就來買東西,村裡初具成形的農家樂也生意火熱,好多城裡人都來專門來村裡吃飯,在鄉下田間走走散步,買些農家蔬菜,土雞土鴨什麼的,正好籌備過年。
道觀裡,以張昊爲主持,招呼着接待香客,幾個徒子徒孫負責打雜,忙得熱火朝天,陸子旭則帶着徒孫樑光榮一起,在屋檐下襬了兩桌,負責問玄的事,大家分工明確,有條不亂。
當然,也宣傳一下開年修建公墓道場,以及到時候初一和十五開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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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事讓香客們議論得很熱鬧,那就是關於林氏,林氏可是外面回來的大老闆,要給縣裡投資搞開發,這事在全縣都傳遍,還聽說這裡過年,林氏要大擺酒席,整整有三百桌,請縣裡父老鄉親們。
這會兒,張昊正接待着幾個香客打招呼,是市區的人,家裡孩子要高考了,聽說張仙人是文曲星下凡,專門來燒香求拜,沾一點張仙人的文氣。
“呵呵,貧道掐指一算,你家有文華之氣,孩子聰慧,能平常發揮就好了。”
張昊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汗顏,孩子高考來拜他的,貌似有不少了吧,語氣一轉,“這邊是貧道的師兄陸仙人,給你家孩子開光一個平安符,保佑平安順利。”
“謝謝仙人。”聽說自己孩子高考沒問題,幾人很是高興,心裡也安穩,連忙道謝,然後去了旁邊找陸仙人,生怕孩子發揮失常,求個符籙保佑。
支開了這幾個香客,張昊又接待下一波,這幾個是剛從外地打工回來,一家人幾兄弟,父母六七十歲了,在家務農,兒孫滿堂,很平常的鄉下家庭,去年過年就來拜訪了張仙人,一年順利,今年又來,保佑新的一年也順順利利。
張昊領着幾人燒香燒紙,客套了幾句,送了幾幅對聯和門神,本來要給道觀捐錢,如果是以前,張昊肯定心安理得的忽悠錢財,但他現在不缺錢了,沒必要忽悠鄉親們,畢竟鄉親們打工賺錢也不容易,只說有一份心意就夠了,象徵性的一人捐一塊。
而這舉動,讓香客們大爲敬畏,張仙人是得道高人,視錢財爲俗物,張昊也清晰的感應到,願力更加清澈。
隨後繼續接待香客,是一家城裡人,想看相算命,張昊支給了陸子旭,隨後又繼續,一波又一波的香客,張昊也忙得夠嗆。
就在這時,張昊心有所感,外面一陣喧譁,是有大人物來了,如果是以前,他一定高喝一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裝個逼,但他現在是真的牛.逼了,玩的套路不一樣了。
不一會兒,一個徒孫領着大羣人進了道觀,是林氏的老爺子林瑞祥,以及林特尼等人,另外還有一行人陪同,爲首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年輕人,和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
這兩人的面相氣度異常不凡,中年人談笑風生,豁達開朗,平易近人,此爲王佐之相,而那年輕人正派沉穩,志氣宏大,胸有山河,此爲王侯之相。
“咦?”張昊驚疑了一下,知道是真正的大人物來了,不過看那個年輕人的面相,怎麼與宋靜怡有親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