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村就在他們王家村旁邊,只隔了幾里路,辦了小學,附近幾個村的孩子都在那裡上學。
不過這些年計劃生育搞得嚴,鄉下學生少了,也就一二十來個。
原本村裡有兩個舊時候的教書匠,一把年紀要退休了,前不久,鎮上調來一個年輕的女老師,聽說是剛從師範學院畢業,今年才考上教師資格。
這鄉下也沒什麼新鮮事,但稍微有點什麼,很快就傳遍了,見人家女娃是城裡來的,又是二十芳齡的姑娘,打主意的人可不少。
張昊心思一動,正愁沒生意忽悠,二愣子這不就是生意麼?
牽線引路、房中術啥的,也勉強在他的業務內。
不過人家姑娘再怎麼說也是城裡來的,又是當老師,鐵飯碗的職業,有自信打主意的人,都是鎮上的公子哥,再不濟也是個村官什麼的,二愣子這貨,居然也敢打人家主意,確實有些難度。
“這事可不好算,你現在學了撈屍的手藝,已經是陰陽界的人了,姻緣難測。”
張昊隨口成玄,說得煞有其事兒似的,心想,先不急着應下,把話放這裡,等他找個時間,去看看那姑娘的面相,摸清了底子,才知道二愣子有沒有機會。
“張哥,你可要幫我,三叔說了,你懂那啥相女的法術,以前專門給當官的尋對象。”
“咳咳……”張昊差點沒嗆着,老臉一紅,二愣子口中的三叔就是王德全。
張昊心裡捧腹,王叔也是結婚的人了,居然這麼老不正經,給二愣子說相女術。
相術包羅萬象,除了手相、摸骨、面相等常見的相術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相術,相女術就是其中之一,而相女術還有另一個學名,稱爲“房中相陰”,這是一種上不得檯面的相術,一向被正道人士所不恥,但又非常實用,因此傳得很隱晦。
古人認爲,陰陽相合,天地交泰,那關鍵的部位,也至關重要,房中相陰就是看女人那下面,其中一些極品,就是所謂是‘名器’。
舊時候的達官貴人,非常迷信這一套,採納名器,增加氣運。
當然,千萬別小看了這門房中相陰,其實也是一門奇術,大有來頭,出自《紫薇術藏》,紫薇術藏號稱帝王學,古代帝王后宮三千,妃嬪封號衆多,古制八十一御.妻,後來設爲“御.女”“彩.女”等封號。
“御.女”這個詞,本就出自紫薇星斗,是星官之名,《漢書?天文志》記載,“北四星,曰御.女宮。”
而紫薇術藏,不僅是世俗人眼裡的帝王學,也是玄學界當之無愧的魁首,是道教五大派系之宿土的集大成之學,自古以來只在御用術士一脈裡秘傳。
張昊這一脈只是普通道士,沒什麼秘傳的絕學,當然不會紫薇術藏裡記載的星官相女術,只是學了些旁門左道,也就是那下三流的相陰,辨認女子名器,舊時候給達官貴人尋個彩頭什麼的。
其實說白了,就是暗地裡幫達官貴人弄女人,名.妓、寡婦、他人妻女等等,都是些下三流的事兒。
也正因如此,這相陰之術,師父只是提了一下,讓他懂點門道,以後討對象別被蒙了。
可說來慚愧,張昊從小就沒有修道的天賦,偏偏這房中相陰之術,卻學得精通,不是他吹,只要讓他看一眼,絕逼能認出是不是名器,或許摸一下也行。
但鬱悶啊,長這麼大,張昊還從沒見過女人那裡,更別說摸了。
“這相女之術,說來可就博大精深了。”張昊一邊鬱悶,一邊吹噓着,“所謂相女,先得看女人的相貌,有的面相剋夫,有的面相旺夫,但大道無極,變化無窮,萬事萬物皆不可妄下定論。”
“哪天有空了,我去河村小學轉一圈,幫你看看那姑娘的面相。”
“張哥你可得快啊,聽說村支書家的錢狗子,在城裡超社會,已經有婆娘了,還整天去小學轉悠,你使個法術,讓錢狗子後院起火。”
二愣子越說越急了,從衣兜裡摸出個紅包,小心的塞到張昊手裡。
張昊一捏紅包,好厚一疊,至少幾百塊,心裡大喜,這貨還算懂門道,知道送紅包,但聽這口氣,張昊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這貨入局也太深了吧,居然真把他當成神仙,還讓他使法術,給錢狗子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