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殿,全是以玉石修築,鑲嵌香韻古木,古老場景,壯麗華美,而大殿沒有屋頂,只有樓閣框架,更顯宏偉大氣,上空映照七彩虹光,祥雲裊繞,仙靈氤氳,猶如傳說中的天庭宮闕。
而宮殿的基石分爲三重,形狀是一座祭祀上蒼的天壇,每一重又有三十三步臺階,最高處纔是中央大殿,大殿坐北朝南,北方位又有九層臺階,臺階上纔是主座,主座上是一尊仙風道骨的老者。
這老者面目威嚴,天庭飽滿,一身仙風道骨,頭頂一縷紫氣尊華,上承紫薇天命,下統芸芸衆生,氣象萬千,貴不可言,猶如一尊高高在上的仙中帝王,深居仙府宮闕,冷眼淡看凡俗塵世,這人正是元陽道主。
少華真人飛身落下,恭敬的站立在元陽道主旁邊,隨之是十六天兵天將飛下,分立於大殿兩邊,手持飛劍,身穿道袍,久居於仙府一塵不染,從小就被灌輸天兵天將的思想,一個個皆是面容冷清,不沾絲毫塵俗,斬斷七情六慾,遵守天條清規,猶如傳說中的天庭神仙。
“哈哈,三百多年沒來這裡了,依然是這老樣子,如今終於要屬於本尊了。”
劉溫隨意笑聲,踏空而來,三個身外化身渾然一體,慧普則的緊隨其後,一起踏上大殿,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大殿。
“劉溫,你好算計啊,膽敢窺視天都仙府,本座等你多時了。”
元陽真人淡漠的語氣,在天壇的特殊佈局,迴音徘徊,渾然共鳴,匯聚成一股宏大的威嚴,勢如高高在上的仙庭帝君。
“敕!”天兵天將一聲應喝,聲勢迴盪,威嚴浩大,轟然撼動大殿。
與此同時,張昊等人來到了中央大殿下,放慢了速度,不急不緩的往大殿上去,靜待劉溫與元陽道主的動作。
卻聽見劉溫一聲輕笑,饒有興趣的說道:“元陽道友,在本尊面前擺架子,你還太年幼了,三百年前,這裡就該屬於本尊,那時你師尊還只是一個小娃兒。”
“嗯?”聞言,元陽道主不由得愣然,劉溫竟然知道他的師尊!
“很意外是吧,看過天都的文獻記載,可知四百年前有一人名曰丹陽子?”劉溫淡淡說道,也不急動手,倒是敘舊起了往事。
是啊,活得太久了,這世上能與劉溫扯上關係的人,實在屈指可數,死一個就少一個,難免一時興起,感慨往昔舊事,特別是劉溫故地重遊,曾經往事歷歷在目。
然而元陽道主一聽“丹陽子”這個道號,當即一驚,隨即又是臉色一沉,語氣裡掩飾不住幾分震驚:“劉溫,你!你竟然是……丹陽子!”
四百年前,還是明代年間,聚仙會十年一聚,劉溫少年奇才,得了祖上的傳承,醉心於煉丹長生。
食丹長生一直是道教信奉的正統,當時天都領袖名曰天陽道主,天陽道主也擅長煉丹,欣賞劉溫天縱奇才,收爲弟子傳教,賜名丹陽子,本來下一任天都領袖就是丹陽子。
但丹陽子研習越深,魔念也越深,爲了測驗丹藥的功效,拿活人試丹,吃死了很多人,被聚仙會發現,天陽道主一時念及師徒情分,不忍殺害,放走了劉溫,隨後劉溫就銷聲斂跡,卻無人知道劉溫入了魔門。
而天陽道主有兩名弟子,丹陽子得了煉丹真傳,另一名弟子名曰赤陽子,得了飛劍傳承,丹陽子被逐出後,赤陽子就成了下一任天都領袖,赤陽子再收弟子,名曰元陽子,也就是如今這位元陽道主!
關係盤算起來,劉溫正是元陽道主的同門師伯,得知了這一層關係,也難怪元陽道主沉不住氣了,任憑元陽道主如何厲害,但對師門長輩的那份敬畏,始終有心裡影響。
更何況劉溫隱藏得如此之深,身爲師門長輩,卻與元陽道主稱兄道弟,此刻突然攤牌,元陽道主也坐不住了,立馬有種落入劉溫騙局的感覺!
對!這已經不是佈局了,而是一個純粹的騙局,從一開始就被劉溫矇騙,就像一個三歲小孩,被人耍得團團轉!
在場的其餘人則是迷茫,連少華真人都不知道,天都一脈的文獻記載,少華真人還沒資格觀閱,但帝君得知了丹陽子這個名字,反應太大了。
大殿外,張昊等人也在聽着談話,不由得一陣驚疑,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至少明白一點,劉溫曾是天都的人,與元陽道主關係匪淺,卻是算計了元陽道主。
“元陽道友,本尊一直容忍你,賜你成神的機會,你卻不知珍惜,不過本尊念及舊情,再次給你最後的機會,你可願珍惜?”
劉溫語氣感慨,高處不勝寒,無敵最孤獨,斬殺了元陽道主,這世上又少了一個與他有關聯的人,但眼裡卻是笑意興趣,唯吾獨尊,殺意已決!
殿外,張昊聞言不由得一驚,一眼就識破了劉溫的算計,果然陰險啊,故意敘舊談話,分明是擾亂元陽道主的心神,趕緊一聲雷音大喝:“元陽道主,小心劉溫的偷襲!”
元陽道主確實是有些亂了心神,被殿外的雷音一驚,立馬反應過來,心裡一股震怒,猛然從主座上起身,猶如帝王一怒,“劉溫,赤月輪的鋒芒,你接得住麼?”
話未落音,上方虛空扭曲,七彩祥雲如水裡倒影散開,透出一束赤紅光芒,擡頭望去,只見一輪赤紅彎月,泛着內斂的紅光,鋒芒銳利清冷,月輪從天而降,環繞元陽道主飛旋。
此物是一尊巨大的彎月形狀的神器,直徑足有一仗之長,也就是三米,豎立起來差點就有兩個人那麼高了,通體赤紅,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篆刻古老玄妙的銘文,月輪上還有一條條殘破的痕跡和崩口,充滿了一股滄桑感,這是與神兵利器對戰的殘留,但實在難以想象,是何等存在的戰鬥,才能留下如此破痕。
這時,張昊幾人也登上了大殿,只見眼前景象,元陽道主與劉溫對峙,三具身披戰甲的化身,赤月輪寒冷赤紅,兩邊站着天兵天將,皆是手持飛劍,儼然一派神仙鬥法的模樣。
“這是……元陽道主!”
幾人認出了元陽道主,果然證實了張昊所言,幾十年未現身,元陽道主還沒死,而天都還藏了這麼多仙人。
“呵呵,元陽前輩,幾天不見,你還安好!”
張昊一臉的微笑,手執道禮,玩起了虛與委蛇,先假意依附元陽道主,只等兩敗俱傷,而他算定了元陽道主妄圖開創天庭,不至於像劉溫那樣瘋狂要趕盡殺絕,否則魚死網破這天庭就沒意義了。
“玉天子,本座一切安好,爲了除去魔頭,只得出此下策,各位辛苦了。”
果然,元陽道主這話說得很巧,顯然給自己正一個名頭,畢竟是開創天庭,明面上還是打着正派的旗號,玩的是帝王術,內王外聖,以德服人。
不過在場幾人皆是心裡明白,這就是道貌岸然而已,他們修習仙道逍遙世外,根本不需要什麼天庭來約束。
“哈哈,有意思,還真是一羣正道中人啊!”劉溫笑了,淡淡的說道,“玉天子,本尊想等會兒再來殺你,你卻自己送來找死,也罷,就一起殺了。”
看了一眼張昊等人,目光又看向元陽道主,依然是那饒有興趣的模樣,打量着赤月輪,讚歎道:“這就是赤月輪,本尊也算開了眼界,不愧是天人仙器,但這一切都歸於本尊了!”
花落應,三個化身拔出長刀,嘴裡咬破了丹丸,吞嚥下腹,無漏之軀對整理機能的完美控制,快速就吸收了藥力,氣血運行全身,渾身氣機一瞬間高漲,突破一個臨界點,達至陰陽維繫之平衡。
“不好,劉溫服.藥了,強行提升爲大羅境界!”
張昊一聲驚呼,早知道劉溫可以服藥提升境界,但三個化身同時服藥,這就是三尊大羅境界,可是如此一來,化身就報廢了,難道劉溫的化身不受限制,可以隨意報廢了麼?
而驚呼之時,張昊幾人並未衝上去廝殺,雖然心裡已是怒火戰意,但他們也不會衝去送命,先一起退後,讓劉溫與元陽道主河蚌相爭,他們再伺機而動,
劉溫眼裡卻是一絲笑意,似乎早就算定了張昊幾人不敢妄動,直接無視了,注意力只在元陽道主一人身上。
“劉溫,本座賜你死!”
見劉溫在運化藥力,元陽道主也動了,高高在上的震怒,手捏印決一指,全神貫注,一股陽和之風掠過,陽神念頭灌注赤月輪,赤紅閃耀,銘文泛光,月輪飛旋而出。
赤月輪的器形巨大,帶起大風掠過,鋒芒銳利,力道渾厚至極,本身就有一千二百斤重,殺傷力巨大無比,元陽道主曾用赤月輪一擊把裝甲車切割兩半。
只見月輪一瞬而至,本以爲劉溫要躲避,元陽道主已經最好準備,以赤月輪三米的攻擊範圍,以及月輪旋轉的角度變化,必然可以先滅殺一個化身,剩下兩個就不足爲慮了。
然而高人博弈,一招定勝負,劉溫卻根本不躲避,一聲大吼:“啊!!!”
開音發勁,吼聲渾厚震耳,拉開架勢,居然要正面硬接仙器,手裡的長刀一橫,但堅硬韌性的合金材質,“鏗!”一聲脆響,火花迸濺,被赤月輪一擊斬斷,利刃已劈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