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靈公主將茶一一喝完,這才鬆了一口氣,“唔……清醒好多了,呵呵,原來大家都在這裡啊。”
“公主,你好多了?不如吃一點水果再醒神一下。”花棲月淡淡地道。
惠靈公主眯着醉眼,依舊有些口齒不清,“果?什麼果……好吃呢?唔唔……皇姐最喜歡吃什麼果呢”
衆人聽到惠靈公主提到了惠真公主,不由得臉色一變。
在大家看來,惠靈公主還是沒有清醒,依舊有一股酒勁在,她雙頰泛着美麗彩霞,一看就是喝多了酒。
惠靈公主突然握住了花棲月的手,“花棲月哦……是你吧?”
“是我。”
“呵呵,你知道嗎?本宮……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皇姐了,你猜皇姐說了些什麼呢?”
花棲月淡定地溫聲道:“說了什麼?”
這一幕,南王靜靜地看着。
這個女子,闖過一關又一關,從來不向人求助,因爲她足夠聰明。
因爲她太過於耀眼,太過於閃亮,所以引得很多人都敵視她。
他就在這裡看着,不干涉並不等於他漠不關心,而是對她有自信,如今惠靈公主突然如此,也許還會有一出好戲吧?
惠靈公主樂呵呵地笑着,表情卻有些哀傷,“皇姐好象也喝醉了,和本公主坐在一起……讓我想起了我們很小的時候偷偷喝皇宮酒窖裡的酒……那時的時光多麼快樂,可是皇姐卻先一步離本公主而去。夢裡皇姐跟我說……是……是你害死她的哦!”
最後一句話,引發了船艙內一片寂靜。
針聲可聞。
花棲月依舊淡然地笑着,“公主,你喝醉了,夢,都是不真實的。”
衆人又驚又疑,惠靈公主喝醉了,突然說這種話……一般上來說,酒後真言都有九分真,她不可能在醉了之後還會來和花棲月開玩笑吧?
雲時墨靜靜坐在那裡,一襲黑衣令其更冷然,靜如王者,不動卻威。
“不啊……皇姐哭得好傷心……說她死不瞑目呢……花棲月,本公主的心好痛好痛,你說……這是不是真的呢?”
“當然不是,公主難道忘記了,兇手已被五馬分屍,以祭惠真公主在天之靈,她,一定會瞑目的。”花棲月提醒着惠靈公主。
惠靈公主怔了怔,像又明白了什麼,“哦……還真是啊,不過……我剛剛找到了一件東西想給你看看。”
綠心與幽水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這公主又要玩什麼了。
衆人都關注着惠靈公主,大家都知道之前惠靈公主與花棲月不太對盤,可是現在她竟然坐到了花棲月的身邊,實是太詭異了。
“好的,公主,那是什麼東西?”花棲月依舊安靜如花,不驚不喜,令得一側的明珠郡主與歐陽柳兒都恨得牙癢癢。
“你……你跟我來內間……”
惠靈公主說完,便搖晃着站了起來,而此時太子又匆匆進入船艙內部。
船艙裡間有數八間,而此周圍都有氣術師把守,以防萬一。
花棲月跟着惠靈公主進入裡間去了,不知道公主想給她看的到底是什麼。
“惠靈公主竟然說這樣的話,實是太有失風度了,大家都知道,惠真公主死於周智成的手上。”紀靜小聲地道。
綠心略爲擔憂地看着裡面,“紀小姐,這一次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放心吧,棲月姐姐很聰明,別人陷害不到她的。”紀靜經過剛剛的那一齣戲,倒是非常淡定了。
這一頭,雲時墨喝下了皇甫聖林敬的酒。
皇甫聖林今晚只坐在雲時墨這一邊,只與他交流着,在他人看來,二人的關係竟然出奇的好。
“驚華郡主果然不俗,非凡女可比。不過越是驚才絕豔的人物,越是引人妒恨。”皇甫聖林淡淡地道,“南王心儀的女子,便是郡主吧?”
雲時墨那雙墨瞳泛着如明月之光,脣角微揚,倒是不答。
皇甫聖林把玩着酒杯,盯着那裡間的入口,“像郡主這般聰慧的女子,又是氣術天才,更是絕代佳人,本王子覺得會有很多人喜歡她。”
雲時墨一頓,看了一邊的皇甫軒一眼。
皇甫軒與雲時墨坐於一起,今晚出奇的冷靜。
不過被南王看了一眼,皇甫軒倒是覺得全身不舒服了,他不悅地冷哼一聲,“看本世子幹什麼,本世子又不喜歡她!”
雲時墨啞然失笑,“世子,難道你不知道世間有四個字是怎麼寫的?”
“什麼四個字?”
“口是心非。”
雲時墨一針見血,皇甫軒怒而反擊,“胡說八道,王爺什麼時候學會了花棲月的爛招了?”
皇甫聖林倒是淡淡一笑,其實那次將天賜從魔獸森林帶了出來,他就知道皇甫軒喜歡花棲月了。
這樣的女子,誰不喜歡呢?
如果讓皇甫聖林納花棲月爲妃,他同樣願意,只是皇甫聖林這種人對感情慢熱,是以還沒有到動心的地步。
正在他們談話喝酒的當兒,裡間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啊……救命!”
那是惠靈公主的慘叫聲,衆人大吃一驚,不顧一切地往裡面撲去,正好從裡面出來的解決內急的太子也往慘叫聲的廂房而去。
太子的護衛率先踢開了那扇門,但見惠真公主跌坐於地面上,手捂着小腹處,血流一地,染得白衣紅得驚悚。
花棲月站在她的前面,眉頭微蹙,竟然也沒有半點驚慌。
“皇妹,這是怎麼回事?”太子強忍着身體的不適衝了過去將惠靈公主扶了起來。
“太醫,太醫……”
太子急得臉色大變,狠狠地看着花棲月,“花棲月,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傷了公主?”
這時雲時墨等人亦趕到,看到這一幕,大部分人都震驚於地,雲時墨與皇甫聖林對望一眼,心中瞭然。
“惠靈公主,這是怎麼回事?”花夢詩亦震驚地問道,一邊有點常識的氣術師讓太子將惠靈公主放下,免得她腳下受力,損失體力。
太子等人將惠靈公主放了下來,這才發現她手中捏着一張宣紙,宣紙上是一行行觸目驚心的血字。
“這是什麼?”太子驚訝地叫道,“皇妹,到底是不是花棲月傷害了你?”
惠靈公主冷冷地看着花棲月,那種森冷的目光像地獄裡的幽光,冰寒入心,令得一邊的千金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是……太子哥哥……是花棲月想搶皇姐的血書,皇妹不給,她就想殺人滅口……”
惠靈公主氣遊如絲,倒是不忘記給花棲月安上罪名。
衆人齊唰唰地看得了花棲月,大部分的人都驚恐地後退一步,生怕花棲月會突然之間傷害他們。
花棲月苦惱地搖首,這麻煩真是不斷呢。
“棲月姐姐不會是這樣的人!”紀靜一聽,立刻嚷嚷道。
“放肆,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太子冷冷一喝,紀靜只好不甘心地冷哼一聲。
“花棲月,本殿問你,可有此事?”太子冷冷地喝問,之前的柔情蜜意完全不見了。
這就是人性。
一旦一個女人對他無用,他隨時可以反目成仇。
“回太子殿下,惠靈公主自己持刀傷己,與棲月無關。”花棲月淡定地道,那雙幽幽水瞳如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令得太子看了一眼,竟然也不敢與她對視。
“你和公主同一在房內,不是你傷了她是誰傷了她?”太子看着氣息微弱的惠靈公主,心中充滿了怒氣。
一夜之間,他因花棲月的原因身體不適,輕微中寒毒。
而如今惠靈公主又成了這樣,一切都是與花棲月有關。
“既然太子不相信棲月,棲月亦無話可說。”
花棲月依舊不驚不怒,泰然自若。
太子將惠靈公主手上的那張宣紙接了過來,一行行血字令他暗暗吃驚,這字亦,竟然是惠真公主的筆跡,上面將花棲月怎麼引周智成與王姑娘相識,又怎麼樣讓周智成厭惡惠真公主,花棲月則誘導周智成殺惠真公主,一切一切,都寫得有板有眼。
“這是皇姐臨死前的遺書……血書!皇妹你在哪裡找到這血書的?”太子揚了揚手中的血書,冷聲問道。
惠靈公主虛弱一笑,“就是剛剛……我來的時候在路上有人跟蹤,護衛將那人拿住了他,他將這一紙血書交給本公主……說皇姐臨死之前寫下的遺願,一定要將……真正的幕後人殺死以撫她在天之靈。那個人是喜歡皇姐的一個夥計,因爲害怕被花棲月殺人滅口所以特意找機會接近本公主……太子哥哥,你一定要爲皇姐討回公道!”
“其實我一直不相信花棲月是這樣的人,所以才特意將她叫到這裡質問她,沒想到她想毀掉證據,本公主不給……沒想到她就起了殺我之心!”
惠靈公主那雙動人的大眼睛中立刻淚水盈盈,說得真實至極。
“花棲月,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太子厲聲地喝道,又不等花棲月回答,立刻喝道,“來人,將花棲月這個兇徒拿下!”
“太子殿下就憑這一紙血書指證郡主爲兇手,這樣太過於隨意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一邊護衛的行動,南王冷冷地走了出來,黑衣泛着一股冰寒之意。
“南王,這是皇家的事,你不必插手。”太子冷冷地瞪了雲時墨一眼,毫不客氣地揚手,“快將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