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此次的任務很是艱鉅,他要贏得在場所有人掌聲纔算任務完成。
這個任務很是艱鉅。
簡單統計了一下,在場媒體記者總共23人,加上攝影攝像的,總共31人。
現在自己唾沫星子橫飛,底下的人聽得也是一個楞一個楞的。
楊洛感覺,自己這個外語水平真是提高了,說什麼對方都能聽得懂,是不是自己回國後可以直接考個七八級了。
該說的,也差不多都說了,該檢驗一下效果了。
“最終結果,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他們全部落網了。”
底下一片寂靜,除了鍵盤噼裡啪啦作響之外,沒有一絲掌聲,哪怕一個都沒有。
楊洛感覺體內的血都快被溢出來了,這裡不是指血多的溢出來,而是指在體內一股磅礴的壓力,將血液朝着四面八方頂了上去。
楊洛感覺,自己身體每一寸的肌膚裡的毛孔都要被體內的血液給撐開並飛濺出來。
可惡,該死,自己的故事難道就一點都不打動人嗎?
估計自己說的這些話,自己老媽還有姥姥甚至姥爺聽得,都得佩服的五體投地吧。
可這些老外一個沒反應,這羣沒良心的東西。
“請問,你們覺得故事不精彩?”楊洛順便問了一句。
底下的記者沒有一個帶反應的,只是一個勁的低着頭敲打着鍵盤。
楊洛一看,趕緊伸着手喊道:“行了,行了,你們先別記了,我再補充一點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這句話一出,底下的記者們便把頭擡了起來。
楊洛眼睛一亮,心理罵道,果然是一羣精明的傢伙,老外還真是難應付啊。
從剛剛記者們的平淡的表情來看,自己的故事對他們完全勾不起興趣,那他們寫出來的東西,也未必精彩。
最主要,沒有一個人鼓掌,這成績太慘淡了吧。
楊洛側過頭看了眼自己的主教練,然而齊達內也是打着哈欠,感覺都要睡了。
看來,自己的功力有待提高啊。
想了想系統裡的提示,楊洛抓住了兩個字,裝逼,對,剛纔自己說的故事太平淡了,應該跌宕起伏,一波三折,這樣的話,效果會不會提高一點呢。
“其實,剛剛有些事情我沒有交代清楚,我現在就此補充一下。”
楊洛的語氣突然壓低了,他感覺自己得來點真的了。
記者們也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樣子更加認真的一些。
齊達內看了楊洛一眼,兩個胳膊肘支撐在桌子上,雙手抵在下巴上,好奇地看向楊洛。
楊洛整理一番語氣,突然說道:“你們經歷過死亡嗎?”
這句話,迅速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調動了起來,也終於有人跟着互動起來。
“沒有。”先前那名短頭髮的女記者搖頭道。
“我也沒有。”身後一名胖胖的男性記者跟着說道。
其餘人也是搖着頭。
當然,這些記者只是體育記者,又不是戰地記者,能經歷什麼死亡,楊洛指是在渲染氣氛而已。
“我在非洲,總共經歷了兩次死亡,”楊洛站在桌前,把手伸出來伸出了兩個指頭。
非洲,那段歷史當初很少有人知道,當初不是沒有人採訪楊洛,而是那段歷史在楊洛腦海中是一段不願回憶的歷史,所以他沒有接受過採訪。
而今天,爲了完成系統任務,他準備拼了。
“我相信,你們在場每一個人都沒有見過真真正正的非洲。”楊洛的聲音壓得很低,此時的心情也是平緩下來。
這時候,先前那名短頭髮,顯得精氣神很足的女記者很自然的說道:“我去過非洲,南非世界盃,我作爲一名現場記者在南非組織過報道,我認爲,非洲是一片淨土,在那裡,你可以看到大象、獅子、獵豹、甚至一些非洲特有的物種都可以見到,總是很是美好。”
女記者說完後眼睛看着楊洛,她不認爲非洲是一個很糟糕的地方。
而楊洛看着他,眼睛裡少許閃過一絲動容。
“那是你眼中看到的和平,而另一面你看到過嗎?”
“在那裡,你的生命沒有尊嚴,不管你是女人,還是老人,甚至小孩,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你的時候,那就等於,你隨時會下地獄。”
楊洛沒有危言聳聽,他說的句句都是自己的真實經歷。
所以,他的表情在高速大家,一切都是真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坐直了身體,就連平時交頭接耳的都沒有。
身旁的齊達內、西蒙尼還有託雷斯,他們沒有經歷過,當初在看到桑坦德競技全隊上下被圍困在非洲遭受武裝分子襲擊的時候,所有人都爲他們捏了一把汗。
在足球場上他們是對手,可私底下,他們都是體育愛好者,都是西班牙同胞,這種危險,他們不希望發生在自己同胞的身上。
而楊洛就是當事人之一,大家都很渴望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洛這些話,也將這羣記者帶入了那個戰亂的國度,似乎忘記了這次新聞見面會的目的。
楊洛繞過桌子,走到了衆人的身前。
用手比作了一把手槍的樣子,對着那名短頭髮的女記者輕輕一擡,隨後嘴裡發出一個“砰”的聲音。
這個聲音就好像真的手槍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女記者身子往後猛地一退,好像真的遭受中槍一樣。
她的臉色一片煞白,她很害怕,這和她剛剛講解非洲美好的一面,相差甚遠。
甚至,這名女記者真的感覺,自己已經置身在那種生命隨意被踐踏的環境當中。
看到女記者的反應,楊洛緩緩把手收了起來。
“一名老人,他的身體很單薄,臉上的皺紋就像被刀割的一樣明顯,他被一羣殘暴的武裝分子從一棟建築裡面抓了出來,樣子十分可憐。”
楊洛不斷回憶起那名爲了保護男子而犧牲的校長,那是他在非洲,印象最深刻的一個畫面。
“接下來呢?”
那名女記者似乎從剛纔震驚的場面中反應了過來。
楊洛的表情有些慘淡,牙齒的縫隙當中,一股股夾雜着憤怒的熱氣吐了出來。
語氣中,感染着在場每一個人。
“老人的懷裡拼死護着住個孩子,孩子們很驚恐,不斷在哭,雙手也是使勁抓着老人,平時,他們可能感覺老人沒有什麼,甚至幫不了他們任何,可現在,他們卻把所有希望都集中在這個老人的身上,希望老人能夠保護他。”
“老人雖然很勇敢,但在槍口下,他還是苦苦地哀求,希望他們不要開槍,放他們走,哪怕是留下他,可這羣畜生,他們不顧老人的央求,強行將孩子從老人手中奪走,”
說到這裡,楊洛的胸口已經開始起伏,他保證,如果他此時能夠穿越回去,不管周圍有多少把槍指着自己,自己都要拼上這條性命,狠狠教育這羣畜生,讓他們知道,地獄有多可怕。
底下的記者不禁嚥下一口口水,他們已經開始緊張了。
“最終,就像我剛纔做出的那個動作一樣,那羣畜生對着老人開了槍,老人倒在了血泊裡。”
女記者聽完後,用手狠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可她的臉,已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