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哥曾教過我一種幻體術,以自身血肉爲媒介,幻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我,然後施展修羅隱身避開那些人,帶着百鬼令逃了出來。 首發地址、反着念 ”
說完這些,雲月已經虛弱之極,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被身旁的侍女扶住。
張管家心不覺感慨,此時他自然明白過來,雲月失去的一條手臂並非他人爲之,而是她爲了施展幻體術,自己親手斬下來的。別說雲月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哪怕是換做男子,不到生死關頭,也不定能有自斷一臂的魄力。
其實,雲月若不是爲了保住百鬼令,修爲雖低,但憑她的聰明,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這時候,年邁的師被皓皓拉着手,風一般跑進了客院。
“快點啊,我雲月姨姨重傷了要是我雲月姨姨有什麼事,我拔掉你的鬍子”
皓皓清脆響亮的聲音傳進來,涼亭裡幾個人都擡頭看了過去。
原本皓皓剛纔已經到了客院,結果剛進來聽到張管事讓侍女去請師,他連忙又跟着侍女去了。雖然他手裡有不少療傷、解毒的丹藥,可是他沒有孃親知道得多,不敢隨便給雲月吃這些。
而且他早聽說過,妖玉閣每個分閣之都會有一名丹師和一名強者坐鎮,而丹師不單會煉丹,還充當着大夫的職能,不過丹師的病人都是受傷的玄者。
“哎,小公子,慢點,慢點”師氣喘吁吁,眼冒金星。
他一生鑽研煉丹術,沒什麼時間修煉,如今已經八十有餘,卻還只是個玄靈,若是修爲再無法精進,再過十餘年便該壽終正寢了,那裡受得了被皓皓這麼拉着狂奔,是以這纔沒多大一會兒,他一把老骨頭都差點被折騰散了。
師話音還未落下,感覺自己腳不沾地的騰空而起,眼前登時一陣發黑。
修爲達到玄靈便能夠踏空而行,不過師素來恐高,這輩子沒離開過踏實的大地走過路,這一瞬間,差點心臟病都被嚇出來了。
好不容易落了地,皓皓立刻拉着他急喊“快,快給我雲月姨姨看看,快點啊,我雲月姨姨都暈了”
師暈乎乎的差點摸不着北,看到被侍女扶着的雲月,連忙道“別站着,快扶她進屋躺着,再去熬一碗蔘湯過來,這姑娘傷得不輕,還有毒的跡象,氣息很是虛弱。”
“快,快扶雲姑娘進屋。”張管事立即招呼侍女道。
侍女應了聲,又在皓皓的催促下,扶着雲月進了近的屋子,隨即便快速離開,熬煮蔘湯去了。
站在屋裡,皓皓從儲物手鐲裡一股腦掏出七八個藥瓶放在桌,拉着師道“這些是解毒丹還有各種療傷的丹藥,你隨便用,一定要把我雲月姨姨治好。”
然後不等師說什麼,拉着張管事出了房間。
“管事伯伯,是誰把我雲月姨姨害成這樣的她不是百鬼樓樓主嗎,在東悅城,居然還有人敢對百鬼樓動手,可惡”
張管事見皓皓氣惱,嘆了口氣,便將雲月方纔說的和自己的猜想一併說給了出來。
皓皓一聽,真的憤怒了,“他們好大的膽子管事伯伯,我雲月姨姨不會貪圖權勢,百鬼樓和百鬼樓都是我小叔讓她守着的,要不是爲了幫小叔守着百鬼樓,雲月姨姨怎麼會被那些人欺負”
張管事見皓皓這般篤定,怔了下便想起了自家公子,不禁搖頭嘆道“哎,都是情字惹的禍啊”
皓皓沒聽懂張管事在說什麼,當即擰起小眉梢,脆生生問道“張伯伯,誰是晴自”
張管事怔愣當場。
這個,該怎麼跟年僅六歲的小公子解釋呢
不等張管事想清楚,皓皓卻想到雲月姨姨又是毒又是斷臂,小小的胸腔裡燃起一股怒火,“管事伯伯,給我派幾個人,我要去百鬼樓教訓那些傢伙哦,還有那個晴自”
張管事怔了下,哭笑不得道“小公子,情字不是個人。”
皓皓深以爲然的點着頭,小臉滿是憤慨,“對,管事伯伯說得對,那個晴自居然敢害我雲月姨姨,不是人”
張管事心頭默默地淚流成河,決定暫時不跟小公子糾結“情字”的問題了
片刻之後,張管事將妖玉閣在東悅城的所有屬下召集起來,一共五百名派給了皓皓,並請出了坐鎮此處分閣的妖玉強者一名玄君巔峰高手,隨行保護皓皓的安全。
妖玉閣之所以如此強大,可並不單單是因爲它有一個強大的消息,其本身的實力也是十分駭人的,分佈在各個帝國的每一個妖玉閣分閣都會根據分閣所在地的情況,分配一名足夠強大的玄氣高手坐鎮,不過若不是碰到棘手的大事,這些高手通常都不用出面。
而皓皓手握有麒麟令,身份可以說是妖玉閣少閣主,他的安全自然算得大事。
要知道,如今的百鬼樓雖然沒了君冽辭,卻依舊是東悅城一個強大的存在,並且,百鬼樓之人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皓皓修爲雖高,卻不一定能將那些人鎮得住,要是萬一有個閃失,別說一個坐鎮分閣的高手,是整個妖玉閣分閣都承受不來閣主的怒火
百鬼樓。
八十餘名有職位在身的門人匯聚在大堂,一名髯須大漢在衆人的推崇下,紅光滿面的坐了那高高在的位置。
大堂之外,是三百名百鬼樓普通門人恭候在外。
髯須大漢意氣風發,哈哈大笑道“大家放心,我李魁在此發誓,百鬼樓一日有我李魁爲樓主,百鬼樓便一日是大家共同所有,絕對虧不了大家”
“恭喜新樓主,賀喜新樓主”
“恭喜新樓主,賀喜新樓主”
大堂內外,三百八十餘名百鬼樓門人齊聲宣和,激情澎湃,並紛紛單膝跪下,以表對新門主的認可和忠心。
李魁滿意的笑了,示意衆人起身,這纔有些遲疑道“可惜被雲月那個小娘們帶着百鬼令逃了,否則有百鬼令在手,即便那君冽辭那不人不鬼的傢伙真的能活着回來,也不能拿我們如何實在是可恨”
提及百鬼令,在場衆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雲月並不知道,那百鬼令並不是普通的令牌,而是君冽辭用特殊方式打造的一件頗爲陰暗的仙器,百鬼樓所有門人弟子加入百鬼樓之前,都要對令牌獻自己的一絲心魂,而他們的命運從此便與百鬼令綁在了一起。
若是摧毀百鬼令,那麼這些獻心魂之人輕則內傷,修爲倒跌,重則喪命,魂飛魄散。
這也是君冽辭敢將百鬼令交給雲月的原因,然而云月當初加入百鬼樓,君冽辭並沒有施展百鬼令的力量吸取她的一絲心魂,因此雲月對百鬼令的認知便只限於它可以調動百鬼樓所有力量。
其實,君冽辭留在百鬼樓的一些資料是有提到這一點的,因此離開時並未說明,然而云月心對君冽辭是愛慕和敬仰的,所有君冽辭留下的東西,她都完整的保存着,不曾私自翻看過。
“其實我們不必擔心,老婆子我是過來人,雲月那小丫頭對君冽辭一片癡心,君冽辭若是還能回來,她今天不會跑了”
沒過多久,鴉雀無聲的大堂便被一道粗噶的嗓音打破了沉默,說話的,是一名臉色蠟黃,一臉橫肉,目光凶煞的肥胖老婦人。
有人遲疑道“可是她手裡還拿着百鬼令,萬一哪天”
老婦人打斷那人道“不會的,老婆子看得出來,她對百鬼令寶貝得很,除非君冽辭親自回來,那丫頭一定會將它當寶貝一樣供着。”
李魁點頭道“寶蛇娘子說的不錯,不過不管如何,我們最好還是將百鬼令拿回來爲妙,不怕一萬怕萬一。”
“樓主說的不錯,只要雲月那小賤人還沒離開東悅城,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容我說一句不大聽的話,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不知道大家是怎麼加入百鬼樓的,反正當年,張某是走投無路纔來到東悅城,在這混亂的地方連個安身之地都沒有,君冽辭將張某收入百鬼樓,張某也是自願將一絲心魂交給他保管,現在我們搶了他的百鬼樓”
不等那瞎了一隻眼的青年將話說完,有人嗤笑道“張合,你還有沒有點骨氣人家施捨你一碗喝剩下的粥,你要拿命去回報”
話音落下,另一人便緊接着道“哼,君冽辭那不人不鬼東西,要不是我們還有點用,可以替他賣命,你以爲他會收留我們再說了,他但凡有一點將我們放在眼裡,不會把百鬼令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丫頭保管”
張合皺了皺眉頭,臉露出不贊同之色,“救命之恩,豈是這樣衡量的”
“喲,大家瞧瞧,這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是和我們這些粗人不一樣。救命之恩呵呵,我們只知道,自從加入了百鬼樓,我們過着從刀尖舔生活的日子呢。”
年婦人陰陽怪氣的話一出口,大堂內大多數人看着張合的目光都露出了不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