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秋初了,夜晚的天氣原本就有些涼,再被這麼冰冷的雨淋了一遍又一遍,韓雨薇的雙脣發紫,然而面對歐澤逸投來的目光,她只是傻傻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臉,根本就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了,凍得幾乎發抖,四肢僵硬,這下,撿錢的動作,真的很僵硬了!
甚至一個硬幣,她怎麼捏都捏不起來,這樣的效果很好,導演要的就是她越狼狽越好,而在這時,遠方,傳來了一陣笑聲。
那是場務配的音,樑靜怡沒有來,所以男主和女主親熱的戲,改天補上,今天先用臨時演員補上,先走一個位,讓韓雨薇假裝那是男主和女主。
他們那麼光鮮亮麗的走在雨裡,而她只能卑微的蹲在地上撿錢,他們的歡樂,與她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鏡頭,從她的手,緩緩轉到她的臉上。
不知道是了淚水還是雨水,就這麼沿着鼻尖一滴一滴的留下來,然而脣角,卻慢慢的升起一抹固執的笑容,好像在極力的壓抑着自己,極力的告訴自己,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不要在意。
而等他們越走越近的時候,韓雨薇匆忙撿起地地上的錢,甚至不顧散落的那些零錢,飛快地跑走!
第一個場戲完成,而第二場是她氣喘吁吁的靠在破舊的牆上,明明眼淚在不停的往下掉,然而脣角,卻還帶着固執的笑意,漸漸地,眼淚越來越兇猛,終於,笑容再也堅持不住,她坐在雨裡,大聲的哭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回憶她與男主曾經的美好,哭完,抹了一把眼淚,繼續倔強地過自己的生活!
她的痛哭,幾乎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像是一個倔強的小孩子,是可以流露一下下的難過,放任之後,還要繼續過自己的生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固執的活下去!
當戲終於手工的時候,韓雨薇裹着大大的毛巾,身體不停地瑟瑟發抖,一邊喝着熱水,一邊在鏡頭後面看着自己的表演,面對導演的讚美,她只是傻乎乎地笑着。
一旁的車裡,歐澤逸心疼到死,恨不得不顧所有人的目光,就這麼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裡,爲她取暖,但是,他們暫時不能公開關係。
如果公開了,那麼所有人都覺得韓雨薇是依靠歐澤逸的勢力才爬上去的,那麼她所有的努力都不會得到大家的認可,這對她來說,很不公平,所以,他只能這麼遠遠的看着。
劇組的人都走了,白天讓韓雨薇先走,說溫益朗那隻妖孽一定要來接他,但那廝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所以她在這裡等等溫益朗,讓韓雨薇先走。
原本韓雨薇要說陪他一起等的,但是白天堅持要自己一個人,韓雨薇無奈,只好離開。
其實白天不是不想讓她陪,只是她已經淋了那麼久了,再不回去,會感冒的,而明天又是一天的戲,她身體會吃不消的。
終於回到了車上,韓雨薇衝一臉冰冷的歐澤逸傻乎乎笑了笑,“逸,我們回家吧!”
雖然身上換了乾淨的衣服,但頭髮還是有些溼溼的,雙脣依舊是蒼白的,歐澤逸冷冷地將暖氣開到最大,即便這樣自己會很熱,然後又將自己的外套爲她披上。
“我沒事的!”韓雨薇伸手,揉揉他一張冷臉。
手很冷,歐澤逸捧起她的手,放自己的脣邊,呵着暖氣,這種貼心的關懷,讓韓雨薇心裡很溫暖。
“喂,你這麼關心我,讓我很想再去淋一次雨!”韓雨薇半開玩笑地說着。
而歐澤逸的眉頭皺得更緊,“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信不信我打死你們的導演?”
“哈哈哈……”韓雨薇很給面子的笑了出來,“你這次講的冷笑話比較可笑!”
“我是認真的!”
韓雨薇抱着他的脖頸,一臉的撒嬌,“幸好你是我的,拍戲的時候,我在想,要是有一天,你跟其他的女人幸福的走在雨裡,我肯定接受不了。”
“所以你是把女主換成是我,所以纔會哭得那麼慘?”
“對啊,”韓雨薇承認,“所以啊,我不准你離開我,不然我就哭死給你看!”
歐澤逸將她抱在懷裡,笨蛋,他怎麼會離開呢?
車,緩緩開走,而在雨裡,一個沉默且剛毅的身影就那麼靜靜地站着,靜靜地看着她與另外一個男人摟摟又抱抱,而這時,手機響了,打電話的,又是那個來自國外的號碼。
“又是你?”
“看到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很傷心?”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尖銳刺耳,漢語的發音,不算太流暢,“只要跟我合作,你,就可以擁有那個女人。”
“沒興趣!”說完,掛斷了電話!
而這是,一旁,一個一身性感裝扮的女人走了過來,臉上帶着魅惑的笑意,“我以爲你會答應。”
樑承旭喜歡韓雨薇,樑靜蓉是知道的,從小就知道,所以,他們雖然是未婚夫婦,但是基本上,各過各的生活,誰也不彼此干擾,婚約只是爲了梁氏的利益,他們都知道的。
樑承旭沉默地看着遠方,不說話。
“不想跟韓雨薇在一起麼?”樑靜蓉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姿勢嫵媚。
而樑承旭並沒有多看她一眼,“我不會做任何人的傀儡!”
“有出息!”樑靜蓉直起身子,“好了,回家吧!”
“你怎麼在這裡?”樑承旭一邊走一邊問。
“剛跟我的小帥哥約完會,路過這裡,就看到你在悲傷春秋,所以走過來看一下!”樑靜蓉語氣輕鬆。
“不要總是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樑承旭皺眉。
“你這樣教訓我的時候,真的很像我們的父親!”樑靜蓉笑嘻嘻的說。
“長兄如父!”
“得了吧,我就沒當你是我哥!”樑靜蓉漫不經心地跟在他的身後。
“那你當我是什麼?”
“男人!”這兩個字,頗有挑逗的意味。
大多時候,她都是不正經的,樑承旭不會放在心上,“明天要開高層會議,你的策劃案准備好了麼?”
“我什麼時候出過狀況?”樑靜蓉嘴上說得很輕鬆,然而眼底,卻閃過一抹濃濃的哀傷,只是,瞬間,眼睛裡再次充滿了嫵媚,好像剛剛的那種表情,只是幻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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