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週六,京城輝煌高爾夫球場,
雖然清晨的薄霧還沒有徹底散去,溼氣帶着襲人眼球的苦澀,但奢華的球場上還是人來人往。
不少權貴趁着難得的週末來放鬆一會,順便多交幾個新的朋友,所以球童和服務員忙個不停。
東側的球場上,也活躍着幾個挺拔年輕的身影。
孔子雄、孔破狼、金學軍、白霜霜、穿着舒適得體的運動服,在綠茵草地上揮灑汗水。
孔子雄身材高大,流淌草莽氣息,散發生人勿近的氣息,金學軍溫潤儒雅,彬彬有禮卻又深不可測。
白霜霜心高氣傲,但俏臉也寫着沒心沒肺,孔破狼則像是小綿羊,眼中時不時閃爍一抹焦慮。
只是四人雖然神態不一,但一起玩得很是熱鬧,時不時響起洪亮笑聲和嬌笑。
三局下來,孔破狼收起了球杆,摸摸傷口停止運動:“哥,金少,霜霜,你們玩吧。”
“我傷口有點痛,不能再玩了。”
帶着白色帽子的孔子雄停下腳步,扭頭看着孔破狼淡淡一笑:“這多少個月了,你的傷還沒好?”
金學軍也笑着開口:“是啊,聽說當時全是大牌國醫給你手術,傷口不應該留下什麼後遺症啊。”
白霜霜也側着腦袋:“秦老不是在京城嗎?可以讓他幫忙看一看。”
孔破狼嘆息一聲:“傷口反反覆覆疼痛,沒有規律,檢查又沒結果,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你這是心理作用。”
金學軍走到一個白球前面,猛地一揮球杆,白球嗖一聲飛出去,掉在球洞的半米內,恨鐵不成鋼:
“其實你的傷口再好了,之所以疼痛,是因爲葉天龍給你留下陰影,你一想到他,就會心有餘悸。”
金學軍玩味一笑:“你怕他,想到三刀,想到當初場景,傷口就會痛起來,也算是神經反射。”
白霜霜一臉崇拜看着金學軍:“學軍,你好厲害噢,這都知道。”
在金學軍擺擺手以示謙遜時,孔子雄側頭看着孔破狼:“聽到金少分析沒?你是被葉天龍嚇破膽。”
“虧你你還是特種兵出身,被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傭兵嚇唬,說出去簡直丟死人。”
孔子雄對弟弟很是失望:“如果我是你,宴會那晚,直接拔槍斃掉他,好好給自己出口惡氣。”
“你倒好,喊出依法辦事口號,你現在成了京城權貴的笑料,孔家面子都被你丟盡了。”
他真後悔自己沒在現場,不然葉天龍現在都變成骨灰了。
“子雄息怒。”
金學軍上前又揮出球杆,把白球打入洞裡笑道:“這也不能怪破狼,葉天龍確實有兩下子。”
“明江一堆人栽他手上,連凌霜都被他忽悠,可見他還是有實力的。”
孔子雄冷笑一聲“葉天龍實力再強大,能勝過孔氏家族?胳膊比人粗,還被虐,真不想認這弟弟。”
孔破狼沒有說話,低着腦袋坦然承受哥哥的斥責,臉上不再有往日半點雄風,也沒有年輕的熱血。
葉天龍的三刀,不僅嚇破了他的膽,還扭轉了他的人生,他對什麼理想什麼面子,已經完全沒感覺。
孔破狼現在只想好好活着,吃喝玩樂是餘生最大樂趣,打打殺殺,再也不適合他了,危險太大了。
“好了,你們別這樣說破狼了。”
白霜霜見到孔破狼沉默,以爲他心裡很傷心,於是忙爲他說幾句話:“刀不到自己的肉不知道痛。”
“破狼,我也不打了,咱們去喝飲料。”
白霜霜直接把孔破狼拉走:“孔少,金少,你們慢慢玩。”
見到兩人離去背影,金學軍輕輕一推眼鏡,神情多了幾分肅穆:“孔少,葉天龍還在京城蹦躂啊。”
“沒錯,而且還很活躍,我在網上看到,他參加了華夏好聲音的海選。”
孔子雄也拿起了一根球杆:“雖然他戴着帽子還刻意拉低,但我一眼就能認出是那混蛋。”
金學軍側頭看着他笑道:“難道他來京城,還落單,孔少不給破狼出口惡氣?”
“他回去明江,你的機會就少了。”
聽到金學軍的話,孔子雄眼裡掠過一絲玩味,隨後側頭看着金學軍道:“不瞞金少,我想弄死他。”
“我做夢都想把他千刀萬剮,除了孔破狼身上的三刀外,還有就是我那死忠的被爆頭。”
當初青衣女子在明江的時候,剛剛離開孔府兩公里,就被葉天龍派遣的雪狼,一槍爆掉了腦袋。
孔子雄對葉天龍的恨意不容置疑。
“我想要他死,可是正如你所說,那小子很狡猾,必須一擊就中,不然很麻煩。”
孔子雄向金學軍表態:“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還不如按兵不動。”接着,他好奇反問一句:
“金少,我記得,你以前是跟葉天龍同一陣營的,我弟弟三刀的時候,你也爲葉天龍奔走。”
孔子雄綿裡藏針笑道:“怎麼現在又一副要他死的樣子?”
“破狼的事,我對不起你和孔老,只是那時腦袋發昏,被愛情矇蔽了雙眼。”
金學軍嘴角微微牽動,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我從來沒跟葉天龍一條心,只是爲凌霜做點事情。”
想到凌霜,他心裡又一柔,很想把她從武家後院解放出來,但又覺得,必須殺殺凌霄的性子,讓她不再任性。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庇護他,甚至孔少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跟你聯手毀了這人。”
他流露一抹遺憾:“我本來想要叫趙四寶弄死他,可沒有想到,趙四寶給富員外毒殺了。”
接着,他把當日咖啡廳一事簡述一遍,期間,他對葉天龍更加涌現殺機,覺得權威再三被挑釁。
孔子雄聽完點點頭,豎起大拇指:“金少殺人無形,只可惜葉天龍運氣太好了。”
“在我們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個人的運氣,再怎麼好,也是一片浮雲。”
金學軍笑了笑:“孔少,我知道你尋求一擊必中,不過如果遲遲沒有動作,也會顯得我們太無能。”
“有時還是需要一點教訓,這樣才能讓人家知道,我們不是他可以冒犯的。”
孔子雄提着白色球杆,緩緩走到白色小球面前:“金少可有妙計?前提,不直接拖我們下水。”
弟弟的三刀,趙大菲的十三刀,還有昆江金貴氣的爆頭,讓孔子雄多少有些忌憚葉天龍的發瘋。
而且他不希望華夏官方知道,孔家在京城掀起血雨腥風,五大家再強大,對官方還是存有敬畏。
“明江棋局,樸家輸了一千多億,他們是不會給這筆錢的。”
金學軍淡淡一笑:“樂星皇子樸東元來了京,希望執掌京畿要職的孔家子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孔子雄雙腳微開,目視前方:“有沒有九品高手?”
“沒有……他比我們清楚,九品入京,龍魂必動。”
金學軍笑容恬淡:“龍魂動了,樸東元還有什麼可作爲?”
“那就替我祝他……”
孔子雄一揮球杆,啪的一聲,小球飛去,精準入洞……
“旗開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