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個問題。複製網址訪問”馬歇爾王看了一眼破軍,緩緩地道,“理事會對此事瞭解多少?”
“基本上範劍南所說的,就是我們所瞭解的。”破軍緩緩地道。“而理事會對此事的看法存在一定的分歧。”
“不用說了,我明白了。老杜肯定是主張和歐洲巫術聯合會死磕到底,而第一理事卻對此事有其他的看法。我比你更瞭解這兩個人。”馬歇爾王嘆了一口氣道。
破軍沉默了。
“看來,這還真是一件麻煩事。不過,好在我不在理事會了,這些事也自然用不着我去傷腦筋。”馬歇爾王微笑着道。
“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要知道你也是一個術者,歐洲巫術聯合會所做的事情,可以說讓所有的術者都有了一種危機感,爲什麼你會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事?”範劍南微笑道。
“首先,這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如果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那我成什麼了?”馬歇爾王不屑地道,“再說,首席大巫師德。拉休斯也不一定能夠成功,因爲你們不會坐視不理。我又何必去操這份閒心。”
“王先生可真是一個淡定的人。”範劍南微微一笑。
馬歇爾王也笑了,“你們可能認爲我會着急上火,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德拉休斯,最好能夠把他做掉,或者說拼個兩敗俱傷。我相信這兩個結局對你們而言最好不過。可惜的是,這不會發生。我說過,我是個生意人,賠本的買賣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那可真的很遺憾。”範劍南聳聳肩嘆道。
馬歇爾王微笑着道,“我也有點遺憾,範劍南,你是一個出色的術者。在這個年紀就有這麼高的玄術造詣實在是難得,不過你跟他們混在一起有點可惜了。不如跟我幹如何?”
“跟你幹?跟你能幹什麼?”範劍南微微一笑。
馬歇爾王哈哈大笑道,“這句話問的好!跟我幹能幹什麼?那我就告訴你。只要跟着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理事會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理事會不能給你的,我也會給你。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有那麼一點誘人?”
範劍南搖搖頭,“你的話讓我有點恐懼。”
“恐懼?你恐懼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行走世間,要的不就是這份隨心所欲麼?權力,錢和女人。對於你我這種人來說,難道還是問題麼?”馬歇爾微微一揚眉道。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小時候,我爺爺就經常對我說,凡事拿着糖騙我,要我跟他走的都不是好人。而且,拿的糖越高級,這個人就越壞。聽得多了,我就形成了某種條件反射。越是許諾我好處的,越要小心留意。別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馬歇爾王笑了,“雖然你壞過我的事,但你是個很有趣的人。這件事不必着急,多考慮一下,也許有一天你會改變主意。想想那種大權在握的感覺,我相信只要是男人,都會爲這種感覺着迷的。”
他笑了笑,站起身來道,“冒昧打攪,雖然不好意思。但是我還是不影響兩位用餐了。”
破軍臉色一沉,“你難道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攔住我,就憑你們兩個?”馬歇爾王毫不在意地道,“恕我直言,你們還太嫩了一點。”
破軍勃然大怒,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恐怕不是馬歇爾王的對手,壓抑着火氣道,“馬歇爾王,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把你送進理事會的地下七層。”
馬歇爾王的腳步頓了一下,不以爲然地道,“有追求有夢想是一件好事。不過前提是,你得有這個本事。”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摔門而出,把範劍南和破軍留在了包間裡面。
“砰!”破軍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恨恨地道,“這個敗類!”
範劍南卻疲倦地道,“馬歇爾王雖然是個唯利是圖的敗類,但至少還是條漢子。你知道麼?剛纔他至少有三次,對我們動了殺機,但還是沒有動手。而且如果他如果真的動手,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爲什麼會這樣?他會這麼好心?”破軍皺眉道。
範劍南看着他道,“我也不知道,或許因爲他也不希望歐洲巫術聯合會的計劃成功,雖然表面上毫不在乎。但是他也是一個術者。你剛纔說理事會的地下七層是什麼意思?”
破軍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沒什麼,理事會的下七層是關押囚犯的地方。”
“囚犯?”範劍南皺眉道。
破軍解釋道,“有些術者倚仗術力,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法律是無法管束他們的,因爲術者去殺人放火,是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的。而放縱這些人,無疑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所以理事會從成立以來就設立了這樣一個特殊的監獄,用來看押這些危險分子。”
“危險分子?”範劍南微微一皺眉。
“是的,比如造成數起大案的德州女巫桑切斯,還有用黑巫術詛咒致人死命的非洲巫師。當然,還有你曾經認識的命術宗師張丘烈。這些人遊離於世俗法律之外,但是卻會危害到其他人。把這些人統一看管起來是最好的辦法。理事會要想維持一個穩定有序的術界,有時候必須做出一些選擇。”破軍緩緩地道。
“不錯,他們都是危險分子。那麼,我父親呢?他是名列理事會的第一危險分子,如果他落入理事會之手,會不會也會被送進你們的地下七層?”範劍南緩緩地道,“既然你們這麼偉大,又爲什麼會讓魏如山逍遙幾十年?”
破軍無奈地道,“劍南,我說過了,爲了維護術界的穩定,有些選擇很無奈。至於你父親,有杜先生在,你覺得理事會有人能把他怎麼樣麼?退一步說,即使沒有杜先生,理事會又有誰能夠抓捕到範堅強?我們能不能別再糾結這個話題?”
“不!我感覺這裡面還有事情。我父親和理事會之間肯定還存在着其他不爲人知的秘密。”範劍南搖頭道。
“可是你知道,我只是最近才成爲理事。理事會經營百年,這裡面的水很深。你父親原先即便有什麼事情,也不是我這種階層的人能夠接觸的。”破軍無奈地道,“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道,“也好,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我以後會向杜先生了解。明天,我希望你能把阿爾法帶走,儘量隱秘從事。即便是通過杜先生的人安排行程,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破軍點點頭,“我會在你們抵達香港之後的幾天內到達。有我在,阿爾法就不會有任何事。而且現在巫術理事會的視線,都集中在印度秘教大祭司的死之上。我要帶一個人離開也並不是難事。”
“很好,我們在香港碰頭。”範劍南點點頭道。
兩個人又詳細談了一些細節問題。範劍南看看手錶,感覺出來的時間已經不少了,這才告別離開。
出了那家名不副實的中餐館,範劍南走在印度髒亂的巷子裡。他很小心的避讓着行人,由於他選擇的方位和行走路線,幾乎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他就像是一個行走在白晝的幽靈。
回到了他們所住的那家旅館,門口的幾個tutu車司機和幾個閒人還在,一切也沒有什麼變化。範劍南微微一笑,用特殊的步伐,按照特定的方位行走。明明就在那幾個人眼前走過,這些人卻渾然不覺。
回到樓上之後,範劍南沒敢驚動他人,所以沒有敲門,而是打通了馮瑗的電話,讓她出來開門。
門開了,馮瑗把範劍南讓了進來,關切地看着他道,“怎麼樣,你和破軍見到面了?”
範劍南關上門之後點點頭,“我見到他了。和我想的一樣,理事會已經完全察覺了巫術聯合會的行動。但是,他們內部的意見似乎並不統一。”
“意見不統一?”馮瑗吃驚地道,“意見不統一是什麼意思,他們和歐洲巫術聯合會不是一直處在對立的關係麼?而且,這次的事情,是關於所有術者的事情。他們不少自詡保護所有的術者利益麼?”
範劍南攤開雙手,無奈地道,“這個世界沒有誰會完全沒有理由的保護他人利益。易術理事會也不是雷鋒叔叔,他們要保護的只是他們自己的利益罷了。所以,我並不信任他們。”
“但是這次事關整個術界。他們難道不知道這也關係他們自身的利益?杜先生又怎麼會不理解這個?”馮瑗不解地道。
範劍南搖搖頭,“他並不是理事會的唯一掌權者,在他上面還有理事會的第一理事。而第一理事依然在觀望之中,他或許也想從這件事中撈到足夠的好處。”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馮瑗呆了半天才喃喃地道。
範劍南微微一笑,“別急,這次我也不是沒有收穫。首先我從破軍那裡得到了關於巫術聯合會的資料,我相信會對我們破解星圖有很重要的作用。而且,破軍和杜先生依然是主張和巫術聯合會一決高下。這件事,多少對理事會內部會產生影響。明天,破軍會先行把阿爾法送回香港,和我們分開走,完全避開巫術聯合會的監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