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妮褪去了經常出現在鏡頭前的職業正裝,換上了一身休閒的裝扮。陳沫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這樣打扮的簡妮了。
今天簡妮請陳沫來家裡吃飯,是一種非常中餐的吃法火鍋。
“上次一起吃飯還是在洛杉磯的唐人街吧!”簡妮笑着,往陳沫的碗裡夾了一塊牛肉。
陳沫看着碗裡堆積的快要漫出來食物,一陣頭大的同時心裡也暖暖的,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他。
“是啊!上次吃的也是火鍋,沒想到你學會了做火鍋,還學會了用筷子!”陳沫笑着說道:“味道很棒!”
得到陳沫的誇獎,簡妮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隨後又掛上了一副埋怨的表情,“傑克,你回夏洛特竟然也不聯繫我,還去跟大學生合租。你來我這住不就好了麼?我肯定不收你房租。”
“多不方便啊!”陳沫一邊說着一邊消滅着碗裡的食物。
陳沫一直就是一個很倔強,也很要強的人。或者說他這樣的人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的記憶裡對中國最深的印象來自於奧克蘭的唐人街。然而他這死要面子的傳統,倒是深入骨髓。
“現在是你成功了,纔會答應我的邀請對不對?”簡妮說道。
陳沫繼續消滅着碗裡的食物,頭也不擡地說道:“也不是,就算我現在還在板凳席的最末端,我也會答應你的邀請,吃頓飯而已。”
簡妮無奈地搖搖頭,隨後繼續着他們的晚餐。
他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倒是更像一對久別重逢的姐弟倆,儘管他們倆的膚色和外貌看起來沒有一點關係。
吃完飯,他們來到公寓的陽臺上。這裡靠近市中心,公寓又位於18層,女王城的夜景幾乎盡收眼底。
陳沫也算去過許多城市,但他覺得夏洛特這座城市反而是最舒服的。
紐約太繁華了,繁華的讓人覺得好像一切都是假象,彷彿美麗的泡沫一般,隨時會破碎。
洛杉磯太大了,大到在那裡沒有一輛汽車幾乎無法生存的地步,因爲出門必須要開車,否則很難出行。好在那裡的路況不錯,因爲出了市中心,寬廣的馬路上都很難看到一輛車。
芝加哥民風彪悍,種族歧視嚴重,而且那裡風好像一年四季都不會停歇,吹的人難受。
只有夏洛特,環境舒適,沒有大城市的擁擠與繁忙,反而最是舒適。雖然陳沫的工作讓他很難有閒情逸致停下來享受生活,但他還是喜歡呆在夏洛特。
夏洛特算是陳沫的故鄉吧!畢竟他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
陳沫的另一個故鄉,大概算是奧克蘭,那是從他有記憶起就生活的地方。而且那裡的華人多,很少會讓他覺得自己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兩個人在陽臺都沒有說話,卻也不覺得尷尬,他們倚靠在陽臺的欄杆上。憑欄望月,微風輕拂,讓人非常舒適。
簡妮首先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傑克,你現在算是實現你的夢想了嗎?”
“夢想?還沒有吧!只能算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你的夢想到底是什麼?我覺得你不僅僅侷限於要成爲最好的籃球運動員。”
“其實我根本就不愛打籃球,我會參加選秀,是因爲這是我當時最擅長的。而我會堅持下來,是因爲我要證明自己。另外,我想要贏!”陳沫毫不猶豫地說道。
隨後陳沫轉頭看向簡妮,金色的長髮用髮帶簡單地打理着。幾縷髮絲飄在頰邊,銀白色的月光斜灑在她精緻的臉龐上,將她襯托的宛若月光的女神。
“簡妮,你的夢想是什麼?不會永遠都在電臺做主持人、記者吧!你這麼美,去電視臺一定會更火。”陳沫說道。
簡妮擡頭看着天空宛若銀盤的月亮,道:“我想做電視節目,電臺是一個跳板,但我不想去電視臺做一個花瓶,我希望他們看中的是我的能力,而不是我的外貌。”
“你已經在那裡幹了三年了。”
“嗯!接下來我大概會去北卡體育電視臺吧!應該就在下週我會入職,做一個新節目的主持人,我想邀請你做第一期的嘉賓,你覺得怎麼樣?”簡妮說道。
“沒問題啊!反正沒有比賽的日子我除了訓練,也沒別的事情。”陳沫欣然接受簡妮的邀請。
“對了,簡妮。你怎麼一直沒有男朋友,也沒聽說過你的家人。”
陳沫沒想到這個問題讓簡妮的臉色瞬間浮現出一些哀傷,她整理了一下臉頰幫的細發,道:“我在社會福利院長大,我是靠着社會養活的。以後我想要回報社會,我的男朋友也要以此爲目標,否則我們很難相處。”
“用愛回饋社會,好偉大的夢想。”陳沫嘀咕道。隨後又在心裡想道:“傑拉德那個傢伙也總是想着要把愛和快樂送給別人,這個世界確實有很多這樣偉大的人。”
這是一個關於夢想的話題,陳沫和簡妮的談話一直持續了許久。
簡妮的話語間不時的透露出對陳沫的關愛,雖然誰都沒有點破,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還真有一點像姐弟那樣。而這一晚上,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拉近了許多。
晚上,陳沫回家時,傑西卡在玩遊戲。
最近傑西卡對遊戲的着迷程度讓陳沫覺得十分擔憂,他都覺得傑西卡是不是網癮深重,需要去戒個網癮什麼的。
實際上,傑西卡是在爲聖誕節的決賽而做準備。自從他們有了克里斯加入,戰隊的實力提高了許多。而傑西卡這個從小就洗碗遊戲的女孩,爲了電競的夢想,真是拼上全力了。
陳沫早晨起牀的時候,傑西卡竟然還在玩遊戲。
“你不會一晚沒睡吧!”陳沫驚訝地看着傑西卡,昨晚他陪傑西卡玩了兩把就睡了,而傑西卡還在繼續奮鬥。
“這一個月你不要管我,要不死在電腦前,要不拿下冠軍。”傑西卡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這是何必呢?”陳沫攤攤手,完全無法理解她爲了一個北卡羅來納州的線下賽冠軍就如此爆肝打遊戲。
“不說我對冠軍志在必得,就是對面那個賤女人,我也一定要在比賽中打爆她!!”傑西卡捏着鼠標的手,骨節都發白了。
陳沫皺着眉頭問道:“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