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文身後,一個年輕醫生不敢對林楓嚷嚷,面對着幾十個病人的指責,卻是渾然不懼。
林楓心中悲嘆,這羣人真是沒救了,他之前一直沒有說出化學藥劑副作用與輸液的一些危害性,就是怕產生恐慌,也不願意把這些年輕醫生逼到牆角,一棍子打死。
只要他們還有醫德,那便能醫治病人將功補過,可是很顯然,他錯了。
錯得很離譜!
妄圖和一羣豺狼談道德,談人性,簡直就是天真得可怕!
對付這種豺狼,要做的,還真就只能一棍子打死,讓它永無翻身可能。
“世界上最大最爲離譜的醫療事故,那就是病人死了,醫生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我們是個輸液大國,只要有個小病小痛,醫生自然而然的就給病人上吊瓶,輸液後,病人感覺心慌、憋氣,輕者會感覺很煩躁不安,重者可致死。”
林楓盯着那個說愛治就治,不治滾蛋的年輕醫生道,
“你不用驚訝,這不是臨牀類資料,而是來自法醫的專刊,法醫描述這種死因爲‘急性肺水腫’。
歸根結底,是因爲左心衰。”
“完了,我輸液的時候也感覺到憋氣,心慌啊。”
“怎麼辦,那我們的病該怎麼辦?”
“什麼是左心衰啊。”
林楓微微搖頭,道:“咱們心臟的職責,就是將血液輸送到全身去。
輸液後,血容量增加,心臟負擔也自然加重。
然而,如果心臟功能不好了,醫學上稱之爲心衰,心臟沒有足夠的力氣,不能把血液順利地打到全身去,這時,血液就淤到肺靜脈裡了,導致肺靜脈壓力增高,引起‘急性肺水腫’。
這就是臨牀最常見的“左心衰”。早期表現爲憋氣,氣上不來,或有粉紅色泡沫痰,這個粉紅的原因,正是肺靜脈淤血高壓,血液中的紅細胞跑出來了。”
“還好還好,我只是憋氣,還沒有紅色泡沫痰。”
“嚇死我
了。”
林楓淡淡一笑,盯着那年輕醫生道:“這種問題是可以避免的,你認爲,應該怎麼做。”
“你管我怎麼做,輸液不是我一個人在做,大家都這麼給治的!”年輕醫生和沈從文一條心,他認爲,林楓肯定不是沈主任的對手。
更何況,林楓現在挑戰的,是整個西醫羣體!
當大家都在吃屎的時候,你一個吃飯的跑過來斥責所有人,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被屎給噎死!
“你確定不回答我這個問題?”林楓眯起了眼睛。
年輕醫生見林楓又要動手,當下便嚥了口唾沫,想半天想不到答案,此時他身邊有個醫生自作聰明搶答道:“用強心針就是了,心衰嘛,一針下去,不就活了?”
“果然如此!”林楓臉色陰鬱,冷笑道,“小馬駒都快累死了,這時你再兇狠地抽它一鞭子,豈不死得更快?
左心衰的早期禁用強心劑的主要原因,便是如此,你不明白這一點,以後就會有病人死在你手上。
要用強心針,只有左心衰明顯緩解後,正如小馬駒休息得差不多之後,纔可以抽一鞭子。
我之前還打算給你們一個機會,但是我錯了,你是個地地道道的庸醫!
庸醫比殺人犯還可怕,殺人犯殺了人要償命,你們這些庸醫有醫療事故的幌子,殺人,卻依然可以逍遙法外!”
“那,那又怎麼樣,法不責衆,西醫都這樣。”沈從文身後的一羣醫生都站在了一條船上。
“那又怎麼樣?”林楓冷笑着,緩緩朝他們走過去,
“法不責衆,的確如此,說準確些,是法不責西醫,醫療事故,是西醫不算合法,也不算違法的合理殺人手段,很多時候,哪怕是醫死了人,也就只是給個警告處分,或者是開除了事,可是,今天我就要管管這事,我就不信,青天白日之下,沒有公道的存在!”
林楓話未說完,一根膠棍便飛了過來。
他一揮手,將它抓住,目光一掃,此時,人羣外正有二十幾個保安蜂擁而至。
他們一臉的憤慨,把林楓當成了殺父仇人。
“公道,公道在老子們手中的棍子裡!”
“一起上,打死這狗日的。”
“竟然敢對沈主任動手,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警察呢,警察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沈主任捱打了他們還沒來!”
保安之後,幾個衣冠楚楚的醫院領導也趕到了現場。
林楓先將駱冰給拉到了身後,照着衝到最前面的保安就是一拳,這一拳正中他的小腹,這廝被林楓一拳砸得當場跪下嘔吐,其他人一看,頓了頓腳步,可是一想自己這邊人多,於是蜂擁而上。
身材消瘦的林楓,並不適合習練八極拳這等要靠肉體碰撞的剛猛拳術。
而太極,卻是對於注重養生的他來說,是極爲合適的選擇。
搬攔捶!
林楓曾經在野戰部隊作爲隊醫呆過一陣,對於作戰部隊的乾淨利落,有着很深的見解。
側身站立,右手由左往右掄圓,腰身猛然一扭,寸勁於胳膊關節層層遞進,凝聚於右拳上的一點,猶如鼓槌般,卻看似緩慢的揮灑出拳!
拳貼近那保安時,拳速猛然加快,定格,寸勁打擊!
這種比掄圓了一拳直接打在人身上要疼得多。
那保安中了林楓一拳,徑直倒飛出去兩三米,躺在地上吐起了白沫。
林楓不會要這些人性命,但昏迷一陣,是最輕的了。
二十幾個保安,不到三分鐘,便全部趴下,受傷最輕的一個也是渾身抽搐,看着天花板不停的翻着白眼,林楓心中如殺神般,站在‘錢醫’領導身前,一雙如同九幽惡魔般冰冷的黑瞳盯着幾人,嚇得他們趕緊往後縮了縮。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十幾個警察魚貫而入,緊跟着,人羣被強行分出了一條小道。
“是誰在這裡給老子添麻煩啊。”
人未到,聲先至!
話音落下幾秒後,這纔有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從人羣后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