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嬸子,這是我們家的生意,如果不幫忙的話,麻煩你讓一讓吧。”
此時,周氏的身後就傳來了白桃的聲音,聽到白桃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周氏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周氏雖然性子不像以前那麼包子了,可是她畢竟是一個秉性純良的人。
若是有人逼迫陷害自己疼愛的兒女,她有可能爲了兒女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可是現在,錢氏和李氏分明就是抱着目的扮演笑面虎啊。
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趕人走的話,也說不出讓錢氏當衆難堪的話來。
這或許就是太善良了吧。
這種善良,若是不是周氏這個身體的親孃,白桃都覺得簡直包子的不能再包子了,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啊。
可是就因爲是這身體的親孃,白桃反倒是護短的覺得周氏的心地善良,而錢氏和李氏居心不良。
錢氏本來就喜歡張嘴教訓別人,根本就不喜歡動手做事情,說要來幫忙不過就是想趁機學周氏的手藝。
可是就在自己包了一個發現十分醜,連周氏十分之一都不如的時候,她有開始下意識的挑周氏的刺了。
對,在錢氏這樣的人看來,不管做什麼事情,反對自己都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
就比如說這餃子,她包的醜,誰說她包的醜?她只是會持家,用了很少的餡料,所以餃子撐不起來,有點不好看而已。
而周氏這餃子雖然好看,可是太敗家了啊。
因此這都是周氏的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而是周氏太浪費了。
可是沒有想到卻被白桃毫不留情的說道,錢氏的臉色當即就拉了下來。她還覺得自己是大伯母,是長輩。
不過她知道白桃的厲害,卻也不主動去挑釁白桃,而是採用了迂迴戰術。
這錢氏是有小聰明的,要不然也生不出喜歡耍小聰明的馮建林,能夠在那麼多次連童生都考不中的情況下還哄着家裡人供他讀書。
這都是有原因的。
而錢氏在跟李氏翻臉之前可都是讓李氏無條件的站在自己這邊的。
除了馮建林這個特別的因素之外,她自己能說會道,會來事那也是很重要的。
“哎喲二弟妹啊,這孩子幾天不見,怎麼看見我這個大伯母就咋咋呼呼的。”
“不管怎麼說娘也是你男人的親孃不是?”
這個時候白樹根正好把客人的面給上了,因爲家裡人都在幫忙,暫時就沒有請夥計,白樹根在廚房煮麪,順便上菜的活也是他做。
有時候是白杏做。不過這會兒白杏站在白桃的邊上,眼睛直瞪着錢氏呢。
“你看看,二弟啊,哎喲,二弟真是辛苦啊,還能掌勺了,以前在家的時候咋不知道二弟還有這手藝啊!”
錢氏一看到白樹根手裡的那麪條,眼睛頓時更亮了,她知道手擀麪肯定是周氏的手藝,這畢竟是生活了那麼多年了。
周氏擀的麪條她認識,可是既然現在親眼看見是白樹根做的,那就說明那湯底的秘方就捏在白樹根的手裡。
錢氏一下子就拋開了周氏跑到了白樹根的面前,順便還拉了一把在一邊使勁兒眼紅的李氏一把。
李氏摳門兒了一輩子,就剛纔站着看馮金花收銀子就看到已經收進來上百文了。
這可不得了了,她的眼睛已經開始冒綠光了,但是更多的還是憤恨和妒忌啊。
她心裡就想着,好啊,這些傢伙們,到了白家之後竟然都那麼能幹!
以前在家的時候咋就跟縮頭烏龜似的,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呢?實在是太過分了。
其實李氏自己也不想想,當初二房一家在馮家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除了伺候他們還要伺候大房的人。
自己的生活尚且都過不下去了,當然就不會想太多。
人都是一種很現實的動物,當溫飽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的時候就開始想青磚大瓦房,想着錦衣玉食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只有解決了溫飽,纔會全面想着小康奔跑。
就比如說,如果現在白家還是吃不上飯,穿不暖的話,他們哪裡有心思,又哪裡有銀子到這鎮上來開鋪子?
只有解決了這些問題,纔有可能來開鋪子。
纔有可能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二弟啊,你,你……”
可是愣憑錢氏說什麼,白樹根就是不搭理她,順便也不搭理李氏,其實說實話,白樹根是一個老實人,對李氏還是有一些愧疚的。
畢竟這是親孃,是十月懷胎把自己生下來的。
但是想想她對自己的兒女做出的糊塗事情來,他就不能原諒,那可是差一點就把自己的孩子給逼死啊!
雖然說這天下沒不是的父母,可是現在他們已經過繼出去了,最多就是親戚關係了。
而且白樹根也想的很明白,如果自己優柔寡斷的話,家裡是會傷心的。
他是一個男人,要讓自己的妻女過上好的生活,就一定要向前看不能夠往後看。
所以他乾脆就不搭理李氏跟錢氏。
最多就是喊一聲“舅母”。
嗯,不錯,現在他是馮金花的兒子,按照輩分,就得管李氏叫舅母,卻不想李氏被這一聲舅母直接給喊得渾身發抖。
李氏是自私自利,並且對馮金花妒忌厭惡,這都是上一輩的事情。
即便是白樹根一家都跟馮家斷了來往,並且就連白桃成親都不在自家擺流水席,可是李氏始終固執的覺得,這是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兒子,是自己的兒子。
那是血脈相連的,是你這個不會下單的馮金花怎麼都搶不走的。
但是現在,李氏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這個兒子真的白生了。
李氏努了努嘴脣,可是嘴脣卻彷彿不聽她的使喚似的。開始上下打顫了。
錢氏一看不好,這固執的老太太不要出事了纔好。
“娘,這不咱們就先走吧,改天再來,改天再來。”
如果李氏當衆在這裡出醜了,那麼她就不能夠再到這裡來偷師了。錢氏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說到底因爲她的確是跟二房沒有什麼關係。
她一個兒媳婦兒的身份,面對自己的小叔子一家,若是有良心的也能夠當做是自己的親弟弟親弟妹,可是偏偏錢氏算不得有良心。
她心裡可是隻有利益的。
有利可圖的時候是親弟弟親弟妹,無利可圖的時候那可就是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