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氏也在裡面發脾氣,下面的丫鬟婆子一個個跪着,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知道?
“你們一個個,本夫人養着你們都是吃白飯的,本夫人就是養條狗,還能幫本夫人咬歹人,你們,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馮氏的確是生氣了,還連帶着摔了不少的杯子瓶子。可是臨了了卻又心疼的不行。這些東西可都是花了銀子置辦的。
怎麼能不心疼呢。
但是馮氏更多的還是不甘心,這事兒她分明就已經託人辦妥了,怎麼就忽然之間又成了這個模樣?
會不會是白家?
不對,馮氏覺得不對勁兒,若是白家的話,他們應該不會知道這孩子的真正的父親是誰的。
那柳吳勝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了。
馮氏想到此處,不由越發的冷靜了下來,即便是她把自家宅子裡的東西都給砸光那也是沒用的。
這些個東西,可都是寶貝,既然如此,看來得另外想辦法了,那柳吳勝不比白家,這樣的流言若是他們不理會的話,怕是很快就會沒人傳了。
馮氏還算是聰明。的確,這柳家父子兩人實在是太極品了,關於他們的風流趣事兒並不算是經典。所以即便是一時之間成爲談資,也很快就過去了。
畢竟這兩個人在臨渝縣就跟逗樂兒似的。
其餘的也沒有什麼大用。這樣的人,誰會一直傳着他的事情,反正都是一些無趣的風花雪月。
而若是他們越搭理,反倒是越嚴重。
其實馮氏想的也不錯,但是馮氏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馮薇,馮薇回去之後又是開始尋死覓活起來。
這一次,因爲馮氏以爲自己故意瞞着馮薇,而馮薇則以爲自己的姐姐不盡心。反倒是讓這樣的傳聞傳出去,這讓自己的名聲大損。
馮薇卻是怎麼都想不明白,這馮氏是自己的親姐姐,自己的名聲臭了,對她究竟是有什麼好處?
馮薇經歷了這樣的變故之後,人就變得有些極端。
如今更是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但是她身邊的嬤嬤自小看着她長大,對她倒是真心有幾分疼愛的。
“姑娘,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擋講。”
馮薇沒有說話,老嬤嬤立即又說道。“二小姐不要當老奴說的是喪氣話,也不要因爲聽了這樣的話不高興。”
“哼,我如今可還有什麼話聽了可高興不高興的,不過都是這樣罷了。自己的姐姐也靠不住。”
“正是因爲連親姐姐都靠不住,姑娘才更應該靠自己。”那嬤嬤跪下來,低聲說道。馮薇原本還是一臉的低沉。陡然回過頭看這嬤嬤。
“你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大小姐都幫不了二小姐,那二小姐爲何不自救呢?”
“我怎麼自救?人家根本就不願意來與我……如若不然我怎麼會被那混賬……”
馮薇說着,再次惱怒了起來,就要伸手去打自己的肚子,被那嬤嬤一把抓住。“小姐可千萬別犯糊塗了,這孩子不管怎麼說都是小姐您的親生骨肉。眼下老奴正有一計……”
馮薇的眼睛頓時微微亮了一些。
馮薇知道,姐姐對自己不能說沒有私心。因爲姐姐畢竟已經出嫁了,她心裡唸的想的都是夫家。
哪裡還記得住那落魄的孃家。
怕是隻要這孃家人不給找麻煩,她心裡就舒服了。馮薇想着,其實她也不是傻子。
只是太過於清高和自以爲是罷了。所以這些年一直主動矇蔽着自己的眼睛不肯醒過來。
再者也是因爲美貌,年紀小的緣故,有些自視過高罷了。
“嬤嬤但說無妨,如今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馮薇說道,倒真的像是看透了似的。
“那王爺天潢貴胄,當初在京城那麼多的貴女,他偏偏就瞧不上,如今到了這小小的臨渝縣,甘心娶妻生子隱瞞身份,小姐哪怕是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那位白夫人固然是有長處,得到王爺的認可……”
馮薇的面色不算太好,可是卻沒有反駁。
可不是嗎?那姓白的命好,竟然得到景王的垂青,這是自己怎麼都羨慕不來的。
可恨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鋌而走險,卻是換來了這樣的結果。就算是再不甘心又如何?
“多謝嬤嬤不把我當外人,跟我講這樣的道理!”
這嬤嬤一聽,卻是熱淚盈眶,直說自家的小姐竟然真是長大了,懂事了,知道什麼話是真正爲了她好了。
“那老奴就說了……”
第二天,馮氏就聽說馮薇流產了。她到馮薇的住處去探望卻被趕了出去。心裡雖然是有些惱火,卻也沒有說什麼。
畢竟自己的妹妹如今成了這個模樣,以她的脾氣發發小脾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她不發脾氣,那纔是真正的不正常呢。
所以馮氏也就由着她去了,過了幾日,陳仕浚就回來了。把馮氏狠狠的罵了一頓。陳仕浚此人膽小,行事還算是謹慎,如若不然他那郡主髮妻死後,他有分了出去,娶了自己的表妹,這樣的事情,怎麼也要被參上一本的。
可是事實卻是沒有。足以見得陳仕浚的本事。
“你怎麼這麼糊塗,妻妹年紀小不懂事,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也年紀小不懂事嗎?”
陳仕浚被氣得不行,實在是馮氏這事兒辦得的確是不漂亮。馮氏只是一介婦人之見,以爲木已成舟,這事情就板上釘釘了。
可知道當初有多少人家明裡暗裡的打着人景王殿下的主意嗎?
都沒能如願,可是如今呢?你卻要招惹人家,卻是因爲活的太長,活的不耐煩了嗎?
馮氏自小跟陳仕浚就認識,兩人是姨表兄妹,這表妹年輕美貌,柔弱可愛,表哥俊美有出息。
兩人可是從來都沒有紅過眼的。如今自己的表哥竟然這般訓斥自己,這讓馮氏一臉的難看。
“表哥,你就是這麼想我的不成?”
馮氏一激動,就連夫君都忘了,直接一句表哥出來,陳仕浚的表情果真是緩和了不少。
這真正成了夫婦之後,反倒是沒有以前不是夫婦的時候偷偷摸摸來的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