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爲啥以前老是讓我爹上山砍柴,讓我爹挑水,還讓他種地,你在家裡啥都不做。”
馮白桃諷刺的說道。
馮鐵根的臉色一僵,有些難看,馮白桃繼續說道:“我怎麼記得大伯身體不好?我可不敢勞煩大伯給我家造房子,別房子沒造好人病倒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最重要的是,到時候我可沒有銀子賠給你。”
馮白桃沒有理會面色僵硬的馮鐵根,也沒有理會一臉難堪的錢氏,轉過身,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李氏,還有她懷裡死死抱着的籃子。
李氏一看到馮白桃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裡的籃子上面,頓時把籃子抱得更進了。
“奶,你也不用抱的那麼緊,我們家雖然現在只是一個空殼子了,但是這些東西既然送過來了就是給你跟爺爺的。不過這個籃子麻煩還給我。我爹成年勞作身體不好,這個籃子要是被我弄丟了,他還要上山砍竹子重新編。”
馮白桃故意氣她,其實馮樹根的身體雖然不好,但是也沒有到那麼弱不禁風的地步。
但是這老宅的人,就算是一點多餘的便宜馮白桃都不願意讓他們佔了。
李氏咬了咬牙,很想有骨氣的把籃子給馮白桃扔過去。可是又捨不得這裡面的兩個白麪饅頭和一條肥豬肉。
剛纔她看過了,這白麪饅頭做得很大,又白又軟又香。這豬肉也很實在,十分新鮮,油也很多。
看得她眼饞的很。說實話,她家也確實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葷腥了。
因爲前不久纔剛給馮建林交了束脩,家裡的銀子多半都是賣糧食得來的,可是今年春天似乎來的特別晚,糧食越來越少了,誰還賣糧食?
自家吃都不夠。
馮建林在鄰村的一個秀才那裡讀書,一個月的束脩就要兩百文,這還不算筆墨紙硯的這些支出。
還有作爲讀書人,馮建林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家裡最體面的,支出自然也更大一點。
如此一來,家裡哪裡還有什麼閒錢用來享受?能保證不斷糧就不錯了。
李氏對錢氏拼命的使眼色,半晌錢氏這纔會過意來,連忙從李氏懷裡的籃子裡面把東西都給拿出來,然後找了一口小罐子給裝了起來,收進了小櫥櫃裡面。
馮白桃記得以前這個小櫥櫃是帶鎖的,只有李氏身上纔有鑰匙。
這不他們二房的人剛搬走,這小櫥櫃的門都不用上鎖了。馮白桃想起這件事情就生氣。
恨不得衝上去就是踹死這一家人,這是把他們一家子當賊一樣防着嗎?
不行,她一定要儘快想辦法斷親。
如果不斷親,這一家子就算是做得再不對,那也是馮樹根的親生爹孃,這個年代可沒有跟二十一世紀一樣那麼的自由平等。
一個孝字壓上來就能夠把人給壓死了。
馮老栓兩口子都偏心到了這樣的地步了,但是隻要他們一家做的過分了,輿論還是會站在他們那一邊。
生養之恩大過天。這沒有毛病。說什麼都是親生父母。
馮白桃越想就越生氣,孝沒有錯,可是不能愚孝,她從來都不是愚孝的人,不過現在沒辦法也只好暫時忍着。
“給你籃子,誰要你的籃子!”馮白荷一把奪過籃子,向馮白桃扔了過來。
幸好馮白桃敏捷,一下子就躲了過去,籃子被扔在了地上。
馮白桃目光陰冷的瞪着馮白荷,馮白荷有些心虛,但是有不甘示弱。
“咋了,我把籃子給你,是你自己接不住的。”
馮白桃冷笑,“你有本事把肉和饅頭也扔給我?我一定接住。”
“你,你!”馮白荷一下子被氣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