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字大章送上！】
第二天一早，秦川依然準時趕到醫院，蔣玲玲穿着昨天秦川給她買的衣服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候。昨天晚上回去，蔣玲玲就將衣服洗了，到早上的時候，正好已經幹了。蔣玲玲就迫不及待地將新衣服穿了過來。這衣服是秦川給她買的第一身衣服，自然有着重要的意義。
“怎麼樣？我穿着這衣服漂亮麼？”蔣玲玲笑吟吟地看着秦川。
“太漂亮了！”秦川左看右看，圍着蔣玲玲轉了一圈。蔣玲玲只在乎秦川的感受，看到秦川這個樣子，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蜜。
蔣玲玲也沒有以前的羞澀，在醫院門口竟然直接雙手抱住秦川的手臂與秦川一道走進醫院。
秦川四周環顧了一下，似乎在找什麼人。
“你在找什麼？”蔣玲玲問道。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秦川沒有將自己心裡想的事情說出來。
其實秦川是在找黃俊廣，既然系統已經將黃俊廣作爲任務，那麼黃俊廣的病應該不那麼容易恢復。恐怕還會來找自己。那日離開的時候，黃俊廣說要去找工作賺錢，然後再來找自己治療。秦川不知道以黃俊廣的情況，他要如何才能夠賺到錢。還有，秦川也非常好奇，這個人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故事。也許瞭解了這個人身上的故事，才能夠找到治癒他的疾病的辦法。
蔣玲玲對秦川太過關注了，秦川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會落入到她的眼中，她明白秦川剛纔並沒有說真話。既然秦川覺得不需要告訴她，她就不能再問。但是她心裡又無可避免地會去猜想秦川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她真想融入他的內心。
秦川看了蔣玲玲一眼。見她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有些於心不忍，連忙說道：“真沒看什麼。那天那個黃俊廣不是說要賺了錢就來看病的，我看看他有沒有過來。”
“原來是這樣。其實，其實我不是多疑。我只是擔心你有什麼事情一個人擔着。不告訴我。”蔣玲玲小聲地說道，頭微微低下，眼角卻不時偷偷地往秦川臉上看。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
秦川笑了笑：“我又沒怪你，走吧。早餐別冷了。”
“哎呀，對了，我都差點忘記了。走。趕緊去吃掉。”蔣玲玲拉着秦川的手，走到住院部門口的一個亭子下坐了下來。
“我爸已經把今天下午的安排全部推掉了。”蔣玲玲小聲地說道。
“年底了，蔣叔叔肯定很忙吧？”秦川問道。
“嗯，好忙的。每天這裡那裡的。也沒看到做了什麼事情。”蔣玲玲對爸爸只有抱怨。
蔣玲玲吃東西不像秦川那麼大口大口的吃，而是小口小口慢慢地細嚼慢嚥。“對了，你的學術報告準備得怎麼樣了？”
“還行，回去又好好準備了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再說明天下午才做報告。還有一天時間準備呢。”秦川不是很在意。
“你一點都不緊張啊？”蔣玲玲奇怪地問道。
“有什麼好緊張的？”秦川顯然也有些驕傲，當然在女朋友面前，哪個男人都喜歡將自己的形象稍微弄得高大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蔣玲玲撇撇嘴：“小心弄糟了。程主任k你。”
例行查房之前，程冠樺將秦川要在全院做學術報告的事情在科室裡宣佈了。其實急診科的人大都在前一天就已經知道了。只有吳曉明一個人到現在才聽說。
聽到這個消息，吳曉明大吃了一驚。全院每年舉行這麼正式的學術報告的次數並不多。每次做報告的都是從外面請來的專家。但是這一次。竟然是一個年輕醫生，這一點實在有些奇怪。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秦川收到了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邀請函的事情。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一茬，不知道還會有多大的震驚。
吳曉明這兩天忙忙碌碌的，其實是在聯繫進修醫院，進修醫生一般都是由醫院介紹到有關聯的高等級醫院去。但是現在一般都是由醫生自己聯繫醫院。燕京、東海擁有很多非常好的醫院，醫院條件、醫療技術在全國均在前列。吳曉明自然想去這兩個城市好一點的醫院進修。但是這樣的醫院本身就有關聯的醫學院校。甚至醫院本身就有碩博士點。一般的醫生想去進修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好在鄭元孟以前大學裡的同學有一些在燕京與東海工作的，鄭元孟費了一點周折。纔給吳曉明聯繫到了東海胸科醫院，在胸外科方面還是非常有名氣的。正好鄭元孟有個同學在那醫院。找了點關係，就把事情確定了下來。
吳曉明神遊天外的檔口，程冠樺已經講完了，“下午的時候，我們急診科搞個內部學術交流。由秦川將他的學術報告先在科室內部試講一遍。大家都可以踊躍提問。讓秦川感受一下學術報告的學術氛圍。大家可能都已經知道了，院裡之所以搞這個學術報告，主要是因爲秦川將在年後參加一個國際性的學術交流會議。這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不管是對於秦川，還是對於中心醫院，都是非常重要的機遇。醫院裡高度重視，所以提前讓秦川在醫院裡做一個學術報告。這是我們急診科的榮譽，同時也是機遇。急診科在國內醫院裡都還不受重視，很多人認爲急診科對於醫生來說，是浪費青春的一個科室。也許從這一次之後，中心醫院上下對急診科的態度會有所改觀。所以，我們急診科室全體醫護人員都要竭力協助秦川搞好這一次的講座。除了必要的人員值班之外，下午的學術交流活動，都必須參加。好了，現在去例行查房。”
程冠樺說完之後。立即往門外走去。所有的人都連忙跟了上去。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急診科都很平靜。
只有吳曉明當時愣在了現場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他內心實在難以平靜，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秦川竟然得到了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的邀請函！他一箇中國的青年醫生怎麼可能有資格參加這麼重要的學術會議呢？雖然吳曉明也搞不明白什麼是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但是他明白，能夠冠以世界兩個字的協會怎麼也不可能是個中國牙防組一般的山寨協會。
更讓他窩火的是。他辛辛苦苦才找了一個進修單位，舅舅動用了關係，還求爺爺告奶奶。而秦川卻可以輕易地得到世界性的學術交流活動的請柬，秦川以後要是想進修，就是國外的好醫院，還不是隨他選？真是貨比貨該扔。人比人氣死人。
急診科所有的人都去查房去了，吳曉明還一個人愣愣地站在急診科室裡。現在所有的人都討厭他，自然沒有人會提醒他一句。
程冠樺現在也是心情大好，自然沒有注意急診科隊伍裡少了某一個人，或許他心裡壓根就不想看到。
急診科的醫生護士們今天的精氣神也特別不一樣。馮蘭看到急診科的醫生們過來查房的時候。也很是奇怪。
“今天的醫生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馮蘭小聲地對丈夫說道。
田洪衛感覺也是怪怪的：“嗯，還真是有些奇怪。但是到底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就是，就是感覺一個個特別精神。”馮蘭小聲說道。
程冠樺特意走到田旭軍的病牀邊，親切地問了一聲，“小朋友，感覺怎麼樣了？”
“醫生大哥哥非常厲害，給我按了按。舒服多了。”田旭軍天真無邪地說道。
“哦，他是怎麼按的啊？”程冠樺有些奇怪。
“他給我按這裡。說是做推拿。”田旭軍模仿了一下。
程冠樺回頭看了一眼。
秦川走了出來：“小軍是因爲過度玩跳跳杆，並且由於病毒侵染導致滑膜炎。本來要轉到骨科那邊去的。但是骨科那邊沒辦法加牀了，只能留在我們這裡。我給做了常規骨科治療之外，給他做了推拿輔助物理治療。”
“你會推拿？”程冠樺很是奇怪地問道。他感覺秦川學得有些雜，似乎什麼都懂一些。
“稍微學了點，準備當個孝順兒子。”秦川笑道。
程冠樺笑了起來：“嗯，是該學點推拿。學好了。回去給父母試試。能有你這份心，難得。大家都該向秦川學學。爲子當孝。秦川做得很好。我聽說。秦川之所以回譚山，也是因爲父母。”
“有這方面的原因。”秦川模棱兩可地說道。
田旭軍的恢復情況確實非常不錯。不知道是不是秦川的推拿起了作用，還是孩子本身的恢復能力強。
一天的時間很容易就過去了，下午的時候，急診科所有的人都整齊地坐在醫院的學術報告廳裡，這是程冠樺特意申請的，就是爲了讓秦川能夠提前感受學術報告單那種真實的氛圍。
急診科的事物都由急診科的其他醫生搶着做了，秦川可以輕輕鬆鬆地在急診科準備他的ppt。經過一個上午的美化，課件已經非常精美。
“秦川，先把ppt拷到電腦裡。”程冠樺讓秦川去準備ppt。
“同志們。在十二月份的時候，中心醫院已經明確未來的發展方向，那就是努力發展成爲研究型醫院。將來，醫生不能光會看病治病，還要搞科研做學問。有人覺得醫院這是本末倒置，認爲醫生只要看好病就行了。我不這麼認爲。一個醫生不僅要看好病，還要能夠將自己的經驗傳授出去。要做到這一點，非常的不容易。所以，這對於醫院來說，是要上一個臺階。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個醫生可能治所有的病，不可能救治所有的病人。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們急診科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各項評比都位於醫院所有科室的末尾。但是今年，我們的情況卻完全不一樣。各項評比，我們都在前列。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爲什麼同樣都是這些人，前後兩年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差別呢？在這裡，我要感謝秦川。感謝他給急診科帶來的變化。不僅僅是他給大家翻譯論文，讓急診科的sci論文數量位於全院科室的首位。更重要的是他的到來。使得急診科室的風氣煥然一新。來，大家給秦川鼓掌！”程冠樺說完帶頭鼓起掌來。
急診科室所有的人開始鼓起掌來。
這個時候，報告廳的門開了，葉漢佐等院領導也走進了報告廳。
“葉院長、周書記……”程冠樺連忙迎了上去。
葉漢佐等人的到來也解了秦川的圍。秦川還不知道怎麼去應對剛纔那樣的情況。
“本來我是不準備來打攪你們急診科的內部學術交流的。但是我們都很心切啊。都想過來看看小秦同志的學術報告。說實在的，小秦太年輕，我們想先有個底。”葉漢佐直截了當地說道。
“葉院長。要不你先給大家講兩句？”程冠樺徵求地問道。
葉漢佐擺擺手：“老程，別來這一套。今天我們是來學習的，虛心向小秦同志學習。小秦，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就馬上開始。”
程冠樺向秦川點了點頭：“秦川，開始吧。”
秦川本來還是很輕鬆的心態。在葉漢佐帶着一幫領導進來之後，反而稍有些緊張了。
當進入到演講狀態的時候，秦川卻一點緊張都沒有了。這些東西他都是非常熟悉的，在系統裡也是已經講了很多遍，所有的細節都已經印在了秦川的腦海中。
秦川的報告開始沒多久。葉漢佐便小聲地與院領導們交流了起來。
“開始我還有些擔心，現在總算放心了。”葉漢佐小聲地說道。
醫院黨委書記周福新也是不住的點頭：“年輕人確實難得。沒想到講課也講得這麼好。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是塊好料子啊。要是能夠一直留在我們中心醫院就好了。”副院長兼工會主席夏平錫感嘆道。
夏平錫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很是感嘆，中心醫院不是沒有出過人才，而是很難留住人才。譚山市畢竟是地級市。放在全國，進三線城市都有些勉強。待遇水平放在全國也是靠後的，即使是在同類地級市裡面。也有些偏低。這樣的條件，如何能夠留住真正的人才？
秦川參加完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之後，肯定是會大放異彩。到時候全國的好醫院都會向他拋來橄欖枝。中心醫院到時候還留得住這樣的年輕人麼？這是讓中心醫院領導層非常擔心的問題。
“周書記啊，依我看，我們光是出臺人才引進方案，加大力度引進人才還不夠。還得留住我們醫院本來擁有的人才。否則的話，人才引進來了。到時候，本院的人才全部流失了。得不償失嘛！”葉漢佐顯然已經意識到中心醫院之前制定的政策上的缺漏。
周福新點點頭：“葉院長，我也是這麼想的。像秦川這樣的好苗子，絕對不能流失出去。否則，將是中心醫院極大的損失。”
葉漢佐點點頭：“先聽報告吧。回頭我們再開會討論。”
秦川並沒有注意到院領導們的微小的震動。他已經完全融入到報告之中。非常完美地將論文中的急救新方法、新技巧講解出來。到了最後，還將自己對於急救的認識說了說。他的觀點更接近於【天才名醫】系統中幾百年後的醫學對於急診急救的觀念。自然讓臺下的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秦川的講座講完，投影銀幕上出現了‘謝謝’兩個字。但是臺下依然非常地安靜，所有的人都還在回味講座的內容。
秦川見衆人沒有什麼反應，也不知道自己的報告究竟是好還是壞，反正自己剛纔講得是很爽的。
這個時候，葉漢佐站了起來，帶頭鼓起掌來。
接着所有的人都站立起來，掌聲越來越熱烈。
秦川沒想到會這樣，心情也很是激動。向衆人深深鞠躬。
過了許久，程主任走到臺上，雙手向下按了按。“非常感謝秦川的精彩報告。接下來，進入提問環節。大家對秦川的報告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千萬不要怕難住了他。因爲明天他會面對全院的同仁。甚至還會面對來自全世界的醫學精英。不怕難住了他，而是怕現在沒提出來，被別人提出來了。”
葉漢佐第一個舉手並站了起來。
“很高興由葉院長來提第一個問題。有請。”程冠樺說道。
“小秦。原本我還擔心你第一次上臺做學術報告，沒想到，你讓我們所有的人大吃一驚。非常感謝你給大家奉獻了一場極其精彩的報告。我的問題是，你是如何看待急診院前的重要性的？”葉漢佐問道。
秦川點點頭，“我來到中心醫院，開始從事急診工作。工作時間還只有半年多一點。雖然工作時間不長，但是在這個工作崗位上還是給了我很多的感觸。急診科與別的科室都不一樣。急診科是接觸危重病人最多的科室。所有的急診醫生都會直擊生與死的交集。與別的科室經常在醫治傷病不同，我們急診科經常在挽救生命。院前工作往往都是容易被忽視的。現在是院前工作甚至被一些黑救護車搶着做了。這樣的結果，不是我們的任務減輕了，而是使得醫患之間的矛盾加深了。因爲誰都知道。院前工作接觸的幾乎都是危重病人，院前工作的遲緩，往往都可能直接導致病人的搶救被延誤。但是院前工作不是醫院單方面能夠做得到的。急救上面有‘黃金五分鐘’的說法。但是我們往往不可能五分鐘趕到現場。這就說明了，我們要做好院前工作，一方面要做好醫院的本職工作，另外一方面，則是要提升羣衆的自救技能，因爲只有他們能夠抓住這‘黃金五分鐘’……”
秦川對急診工作思考得很多。加上他在系統中全面學習醫學知識，使得他的眼光非常開闊。回答問題自然是深入淺出、娓娓道來。
葉漢佐非常的讚許：“看來小秦對於急診還是非常有想法的。不然不可能將這個問題思考得如此全面。非常感謝你的回答。”
接下來，現場所有的人都紛紛提問。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衆人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蔣玲玲在聽完秦川的報告之後，就不停地看手機時間。晚上是兩家非常重要的飯局。兩家第一次坐到一起，意義非凡。蔣市長都已經爲此推掉了所有的事務。
但是秦川這邊也很重要，衆人如此熱情。蔣玲玲自然不好意思去打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慢慢暗了下來。蔣玲玲的手機震動起來。打開一看，是家裡的電話。
蔣玲玲急忙跑到外面接通了電話。
“玲玲。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見你和秦川過來？你們不過來，我們怎麼過去啊？”周晚晴顯然已經有些着急了。這一次是秦川的宴請，他們必須準時趕到。他們擔心秦川父母會誤解蔣家人擺架子。
“秦川的報告剛剛做完，現在院裡的領導都來了，都在提問題呢。我待會給伯父伯母他們那邊打個電話，以免他們等得着急。”蔣玲玲說道。
“那你們彆着急。我們在家裡等着你們。你打個電話過去給秦川家裡就好。”周晚晴聽說秦川在做報告，心中反而更加歡喜。這說明秦川這孩子上進，有出息。蔣玲玲還沒有將秦川得到了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請柬的事情告訴她。否則她還會更加高興。
“玲玲怎麼說？”蔣玉東關切地問道。
“秦川在醫院裡做學術報告，還沒有搞完。很快就過來。”周晚晴說道。
“秦川做學術報告？他不是才本科畢業麼？”蔣玉東不解地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秦川雖然是本科畢業，但是他已經發表國際刊物的封面論文。這可非常不簡單。就是我們學校，也很難有一篇封面論文。”周晚晴是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自然明白高層次論文的意義。
“那他們什麼時候搞完？”蔣玉東問道。
“這可不一定，如果學術報告做得成功，提問的人多，還不知道會到什麼時候結束。我們這裡反正不着急。可惜我是搞社科的，不然我也要去聽秦川的講座去。”周晚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