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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這個治療方案進行治療，有多大的把握讓治軍恢復容貌？”於芷婧瀏覽了一遍治療方案，雖然有些治療方法她是看不懂的，但是大概的內容，她算是搞明白了。
“概率對於具體的病例來說沒有太大的借鑑意義。這種技術是新技術，目前來說還沒有出現失敗的病例，但是究竟有多大的風險，我們也難以確定。所以，我不能告訴你究竟有多大的概率。但是我和我的同時會盡力而爲。由於駱先生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這些燒傷部位形成的疤痕對我們的修復工作會帶來極大的麻煩，我們需要重新想辦法將這些部位的傷害重新破壞，才能夠進行移植手術。這樣一來，工作量反而加大了，移植難度也明顯增加。”秦川將手術中的一些風險詳細地向於芷婧說清楚。
“芷婧，你聽我說。不管怎麼說，即使這個手術不能夠成功，至少也不大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我希望秦大夫能夠幫我完成這臺手術。我也非常希望得到你的支持。”駱治軍下定了決心，爲了恢復容貌，過正常人的生活，就算有生命危險，他都在所不惜。
於芷婧不想讓丈夫一次一次的受罪，但是更不想講他最後的希望給掐滅了，只能夠答應了下來：“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駱治軍疑惑地問道。
“不管這一次手術成敗與否，你都必須跟着我回中南。以後安安心心地過日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不能自暴自棄。”
“好，我答應。”駱治軍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你一定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於芷婧大聲說道。
“我一定會記住！”駱治軍堅定地說道。
秦川看得出來，這兩口子的感情確實是深厚的，不管對方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夠做到不離不棄。這種感情在這個時代是比任何東西都要寶貴。
“秦大夫。拜託你了。”於芷婧鄭重地向秦川請求道。
“放心吧。我們會盡力而爲的。”秦川點點頭。
駱治軍的情況確實比較複雜。秦川醫學團隊在進行團隊內的病情討論的時候，一起討論了有關駱治軍的治療方法。這樣的病情討論已經成爲急診科的慣例。
不過這一次，急診科的討論會擋在了醫院的會議室內。不僅有秦川團隊的人，還有潘家明團隊的，另外還有來自燒傷外科的幾個大夫。
讓人意外的是，不僅是燒傷外科的各位大夫都過來了，連申南冠都出現在會議現場。
“這個申南冠怎麼回事？他過來幹什麼？難道他是準備在咱們急診科當一個普通醫生麼？”何小康一眼就看到了申南冠。
“不可能啊。以申南冠跟咱們的關係。他敢到我們急診科來當普通大夫？不可能不可能。”楊耀青連連搖頭。
“說得也是。他怎麼會願意到我們這裡來當普通大夫呢？除非是來當急診科主任。聽說醫院裡已經準備讓程主任當副院長，小川也是副院長人選。這樣一來，急診科科室主任的位置倒是空出來了。本來秦川走了之後。潘博士當主任的機會最大，但是潘博士不一定會看得上主任這個位置。所以這個位置空出來了，說不定申南冠正好來補這個缺。”何小康分析得還真是很細緻。
“嘿。小康這分析還真是有點道理。”高佔婷也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們幾個別在下面嘀嘀咕咕了，每次開會的時候，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讓你們說的時候，又說不出個子醜壬卯來。”程冠樺對着幾個在臺下開小會的人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其實，也不止是何小康幾個在下面開小會。會議室裡鬧哄哄的。基本上都在小聲交頭接耳。只是何小康等人的聲音比較大而已。
“佔婷。都是你，你每次插話都這麼大聲。”何小康埋怨道。
“程主任又沒有冤枉你。你本來就在交頭接耳啊？”高佔婷很開心地笑了。
程冠樺壓不住整個科室的大夫，也沒想真要壓制住大家，“今天開這個會，一是對最近的情況進行總結，另外也佈置一下近期的任務。在科室所有醫生護士的兢兢業業地工作下，科室取得了長足的進步。成績是非常令人可喜的。但是在成績的面前。我們也同樣面臨很多困難。由於全國各地的燒傷病人紛紛轉到我們醫院裡，對急診科造成了極大的壓力。最近一段時間，急診科的大夫都在加班。有好些大夫已經很多天沒出醫院大門了。像秦大夫、潘博士等人已經連續多日沒回家了。正是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才讓我們急診科快速地發展。才能夠取得如今的成就。”
說起這些，程冠樺是非常自豪的。不過還沒等程冠樺醞釀太多的情感。臺下竟然響起了非常有節奏，連綿起伏的呼嚕聲。
程冠樺當即臉色一變，正待發作。與會的衆人先是忍俊不禁，然後又哀悼了一聲這個倒黴的傢伙。你說你睡覺就睡覺啊，還打什麼呼嚕呢？
可是衆人定眼一看，卻發現這個打呼嚕的人竟然是一向表現優秀的秦川。秦川這是唱的哪一齣？
“程主任，這事真不怪小川。這一段時間，小川基本上沒上牀睡過覺。平時困了，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一會。就沒睡過一個好覺。這一段時間，來了這麼多病人，小川擔心出事。每天都守在醫院裡。我看他幾乎就沒出咱們醫院的大樓。”何小康連忙解釋道。
蔣玲玲則忍不住心裡一酸，眼睛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地不停往下滴落。
秦川現在是急診科的主心骨，衆人看到秦川累成這個樣子。也是心疼得不得了。
“這樣吧。今天這個會就別繼續了。看來我對小秦的關心不夠，是我這個科室主任做得不夠。就讓小秦好好休息一下吧。”程冠樺直接宣佈散會。
沒想到，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下來，秦川反而醒過來了。
“嗯，怎麼就散會了？”秦川很是奇怪地問道。
“你這個混球！你多久沒從醫院走出去了？”程冠樺沒好氣地問道。
蔣玲玲依然陪在秦川的身邊，看到秦川累成這個樣子。她哪裡還能夠走得開？
“玲玲，你也是的。秦川這麼多天沒回去，也不好好休息，你怎麼也不管管他？”程冠樺沒等秦川回答，又將矛頭指向蔣玲玲。
“可是他不聽我的啊？”蔣玲玲有些委屈地說道。
“他不聽你的。你就告訴我。我好好教訓他。還反了他了。”程冠樺可是將秦川當成寶貝疙瘩。這是急診科的寶貝疙瘩啊。真要要是累壞了，大夥就是哭都沒用了。
“程主任，我真沒什麼事情。我就是喜歡開會的時候睡覺。聽着別人老生常談，我就忍不住打瞌睡。其實每天我還是比較有規律的休息的。其實，像我這種情況。在急診科根本不算一回事。這一陣，我們團隊幾乎沒有誰每天下班回家。不過大家在醫院，都是輪流休息。”秦川這幾天的睡眠確實有些偏少。至少不是像平常一樣有規律的休息，纔出現了剛纔那種情況。
“這怎麼行？這樣下去，遲早都得累垮了。我這就去找院長去，讓醫院趕緊多招一批急診大夫進來。補充急診科的力量。否則，我們這些急診大夫就是累死，也沒辦法應付這麼多的病人。”程冠樺是真的急上火了。這年頭猝死的例子不勝枚舉。萬一急診科出這麼一例。麻煩就大了。
“程主任，會就開完了麼？怎麼沒集體討論治療方案了？還有好幾個病人的治療方案需要好好地討論一下呢。”秦川問道。
“治療方案的事情你先別管。你先好好睡上一覺。等你睡好了，再說治療方案的事情。”程冠樺說道。
“這可不行，病人等着治療呢。我真的沒什麼事情。我也不可能不顧自己身體拼命救人的那種人。不過我作爲大夫，得向我的病人負責。這不是高尚，而是責任。”秦川說出心裡話。
“那你今天下班之後，必須回家。”程冠樺說道。
“那肯定。我好幾天沒回家了。再不回去。我爸媽要到醫院來找人了。”秦川笑道。
“那行。玲玲，你替我看好他。”程冠樺見秦川沒什麼問題，才放下了心。心裡着緊急診科的事情。
等程冠樺走了之後，蔣玲玲卻嘟着嘴巴不肯理某人。
“玲玲，今天回去的時候。等我一起回去啊。”秦川試探着說道。
“你愛回不回。我懶得管你。”蔣玲玲是真的生氣了。
“玲玲，你聽我說，今天真是個意外。我這個人就是這習慣，每次開會都能夠睡着的。真的，沒騙你。你想想看啊。我在醫院，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有事情。困了的時候，我還不知道睡覺？醫院的病人是不少，但是真正病危的病人其實並不多，有值班醫生就夠了。我又怎麼總是去湊熱鬧呢？我們是大夫，既要好好工作，也要身體健康。這一點我是知道的。”秦川將蔣玲玲攬在懷中。
蔣玲玲聽某人一忽悠，臉上慢慢地就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