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婭忽然被楊天完全護進懷裡,都有些懵,還以爲楊天是又想使壞呢,心跳都有些加速。
可一聽到他的話,辛西婭也很快分辨出來,他的語氣頗爲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或是打鬧。
於是,短暫的愣神之後,辛西婭就照着楊天說的,放慢了呼吸,乖乖縮在他懷裡,然後小心翼翼地朝四周偷瞄,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秒鐘。
五秒鐘。
十秒鐘。
一分鐘……
時間一點點流逝,周圍卻是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空氣中那種香味好像更濃郁了一些。
到底是有什麼情況?——辛西婭疑惑。
而就在這時……被馬伕餵養的馬兒,忽然有些頹然,緩緩歪在了地上,似乎想休息了。
與此同時,車伕和管家,不知爲何地也冒了很多冷汗,感覺好生疲憊。
“好累啊……”車伕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有點不想起來了。
“是啊,不知怎麼回事,渾身都有點發酸了,”管家也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感覺身體都變得有些酥麻。
一陣腳步聲忽然響起,由遠及近!
只見前方的樹林中,躥出一道道身影。
隨着他們的靠近,那些模糊的身影也逐漸變得清晰。
這是一羣五大三粗、衣衫不整的狂野漢子,共有十一人。
他們穿着獸皮衣服,手裡拿着粗製劣造的大砍刀,滿臉都是凶煞之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兩個字——山賊。
小小的河流顯然阻止不了他們的腳步,他們幾步就跨過了小河,來到了楊天等人這一側,將楊天、辛西婭、馬伕和管家圍在了中間。
辛西婭看到這些凶神惡煞的傢伙,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往楊天懷裡縮得更緊了些——她從小到大一直待在村子裡,只聽說過土匪、山賊的可怕,但還從未見到過。此刻親眼看到,自然是驚恐萬分。
馬伕也是臉色一白,高舉雙手,瑟瑟發抖。倒是那管家,大概是因爲跟着一位神術師生活吧,倒是有幾分膽魄,沒有那麼慌張。
管家咬了咬牙,對着那羣山賊,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喂,你們這羣不要命的匪徒,你們搶劫也好歹看清楚對象。看到這馬車沒有,這是我們家少爺的馬車,我們家少爺可是城裡的貴族,是強大的神術師。他現在只是去附近摘野果子吃了,等他回來,你們這羣傢伙都不是他一合之敵。我勸你們識相的趕緊逃走,不然後果自負!”
一般來說,管家這種放狠話的方式是很有效的。
因爲神術師在這個世界,就意味着碾壓凡人的力量。
而山賊和匪徒中,基本上不可能存在神術師的——如果有人能成爲神術師,隨便找一個城裡生活,都可以得到官方的關照和平民的尊敬,吃喝不愁,還受人敬仰,何必去當土匪呢?
所以,一般的匪徒團伙,只要遇到神術師,基本上就是被團滅的下場。
但凡不是失了智,他們一般都不敢得罪神術師,遇上神術師的車隊都是繞道走的。
然而……
眼下這隊人,卻不太一樣。
他們聽到這話,似乎沒有那麼驚訝,也沒有那麼害怕。
匪徒中走在最前的一個,是個左眼蒙着黑布的獨眼龍,手裡提着一把還沾着血跡的砍刀。
他冷笑一聲,說道:“這馬車的確是貴族的馬車,但有沒有神術師,那可不好說。反正你們現在是沒有神術師保着的,老子們搶完東西再走,也來得及!”
馬伕和管家聽到這話,臉色大變——恐嚇無效,那可能就真得動手了。至少得撐到少爺回來!
不過,在這個世界,行走在荒郊野外,本來就是有可能遇到危險的。所以馬伕和管家的腰間也都備了短刀,用來防身。
此刻,他倆都立馬拔出短刀,準備戰鬥。
可這時,他們才發現有些不對了。
“嘶——好酸……”
之前不怎麼動彈,還沒什麼感覺。可現在,突然要拔刀,身體動作一猛,一陣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
管家刀還沒拔出來,人先歪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馬伕也是一樣的,想站起來,可站到一半就摔在了地上,“這……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獨眼龍笑得很歡,掏出一個小瓶子,“這可是老子的獨門秘方,軟骨香。你們剛剛聞了這麼久,現在身上肯定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吧?哈哈哈哈。現在明白了吧?別說你們現在沒有神術師在身邊,就算有,你們的神術師估計也該被我的秘方給藥倒了,連個神術都放不出來,老子還怕他幹毛?”
“你……你們……卑鄙!”管家氣得不行,卻無可奈何。
獨眼龍見管家和馬伕都癱軟在地,喪失戰鬥力了,頓時又哈哈大笑了幾聲。
然後一羣人轉頭看向了河邊大石頭上坐着的楊天和辛西婭。
一看到辛西婭,哪怕只是看到身段和一點點側臉,這羣土匪們都瞬間兩眼冒光,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喲,沒想到這兒還有這麼個美嬌娘啊?瞧這身段,這白白的皮膚……嘖嘖嘖,可真是個小尤物啊,看來今天有得爽了啊!”獨眼龍淫笑了起來。
其他山賊們也都發出一陣類似的嘿嘿笑,笑聲一個比一個邪惡。
楊天懷裡的辛西婭被這麼多雙彷彿要將她拆骨吃肉的目光盯着,身子都有些哆嗦。
不過令她有些驚奇的是——她好像沒有和管家、馬伕一樣,喪失力氣。
但她也沒敢亂動,依舊縮在楊天懷裡,小聲問楊天道:“楊先生,這……這該怎麼辦啊?咱們有辦法對付他們嗎?”
辛西婭對楊天是很信任,很崇拜的,但她也知道,楊天是沒有使用神術,進行攻擊的能力的。
此刻面對這麼多兇惡匪徒,他真得能應付得了嗎?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楊天輕鬆地笑了笑,低下頭在少女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鬆開她,讓她一個人在石頭上坐好,自己則是跳下了石頭,面對那羣匪徒,嘲弄說道:“你們,是要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