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雖然魔術師的職業性質稍微特殊點,不同的魔術師往往都有着自己的獨門秘訣、不會隨意分享,所以同行相遇,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穿對方的魔術。但即使如此,畢竟是同行,無論是理論上還是實踐上總有些共通的東西,近距離的觀摩一次多多少少是能看出點東西的。尤其是當看的一方水平明顯高於演示的
一方的時候,那一次看穿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
此時此刻。
別說看穿了。
克洛斯一點東西都沒看出來。
他的心中只有震撼,沒有任何的思路和可能性——他完全設想不出來怎樣能做出這種效果。
畢竟這裡不是精心設置過的舞臺,那副紙牌也不是助手拿上來的道具啊。
能在如此臨時的、毫無預備的環境下,表演出這種效果,真的已經超出理解範疇了。
如果不是作爲聚會參與者親歷了剛剛的一切,知道楊天二人是真的跟在場各位關係一般,那他估計都要懷疑是不是所有人串通好了一起來逗他玩了!
“怎麼樣?克洛斯先生,我這個魔術,還算過得去吧?”楊天微微一笑,看着克洛斯道。
克洛斯面色如醬,半天說不出話來。
豈止是過的去?
這根本就是魔法嘛!
哪怕克洛斯再看楊天不爽,此刻態度也一下子軟化下去了。
這是作爲一個魔術師,突然遇上業界大佬時,內心控制不住的謙卑。“這個魔術……確實厲害,”克洛斯眼中不由冒出一絲希冀,“楊先生,我能問問,您是用什麼方法做出卡牌飛舞的效果的嗎?當然,我願意爲此付費,價格您隨便
開,只要我拿得出來,我絕不猶豫。要拜師我也能接受。”
這話一出,身邊的陳菲菲和一衆老同學們都再次驚呆了。剛剛的他們雖然震驚於楊天魔術的效果,但對於這個魔術究竟有多厲害,還是沒有足夠清晰的認知。只是覺得,這個魔術效果很棒,比克洛斯剛剛表演的魔術要
強上一些罷了。
但現在克洛斯居然主動求教,不惜付費拜師,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連克洛斯這種專業級魔術師都能眼饞、震撼到立馬改變態度、原地拜師,可見楊天的魔術是牛逼到什麼程度了。
“克洛斯,你……你幹嘛啊?”陳菲菲咬了咬牙,有些無法接受。
她當然也覺得剛剛這個魔術很厲害,但那又如何?
在她心裡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壓過於朵朵。
什麼魔術,厲害不厲害,都不重要。
可現在,自己拿來炫耀的男朋友,居然突然就低頭拜師,找於朵朵的男朋友學魔術?
那她不是完全被於朵朵比下去了?
人家於朵朵隨便找個男朋友過來,非魔術專業,都能在魔術上吊打她的魔術師男友?
這種事她怎麼可能接受!“不就是個障眼法嗎,你激動個什麼勁啊!你可是搞過跨國巡演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至於這麼興奮嗎?”陳菲菲忍不住抱怨道,一邊用胳膊肘戳他,示意
&他不要表現得那麼失態,太丟人了。
可克洛斯卻不這麼想。
作爲專業魔術師,他雖然完全看不懂楊天是怎麼做到的,但卻很清楚,剛剛這個魔術效果蘊含着多麼龐大的商業價值。假設楊天已經掌握了一種魔術手法,能在毫無事前準備的情況下,讓身前沒有直接接觸的紙牌騰空飛起,並且盡然有序地進行某種凜空運動。那麼這種手法,難
道僅僅只能用於紙牌嗎?爲什麼不能用在其他物件上,比如杯子,鑰匙,絲巾,綵帶,等等?
而且,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都能做到這種程度,那如果是在充分準備過的舞臺上呢?那該能延伸出何等震撼的場面?
光是這麼想一想,克洛斯就彷彿能看到魔術界未來會出現的爆炸性新聞,以及滾滾而來的鈔票了!揚名立萬、震撼全球,都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與這樣的未來相比,面子,陳菲菲的埋怨,重要嗎?
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吧!克洛斯想明白了這一點,便直接無視了陳菲菲,更加熱忱地看向楊天,“楊先生,雖然不知道您是何等的天賦異稟才能掌握出如此神奇的絕技,但,既然您沒有在魔術行業大展宏圖的打算,那何必不將這一技術傳授給我,讓我作爲您的學生去將其發揚光大呢。您放心,如果我真的靠着這一技藝成名,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這門技術是您率先發明的。我也可以將我表演這項魔術時收穫的所有收益持續地給您分成,保證不會讓您失望。我還可以答應一些額外的條件,只要您肯將這門
藝術傳授給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圍的老同學們是徹底沉默了。
明明衆人都沒怎麼看陳菲菲,但陳菲菲此刻卻感覺芒刺在背,丟臉至極,難受得整張臉都變成了脹紅色。
而楊天,此刻卻是淡然地笑了笑,對着克洛斯搖了搖頭:“大可不必,我可不收男徒弟。”
克洛斯頓時一僵,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沉默了數秒,他卻又看向楊天,試探着開口道:“女裝可以嗎?”
衆人傻了,老同學們一陣驚呼、爆笑。
女裝都來了?
你節操呢!
你堂堂魔術師的節操呢?
陳菲菲更是捂着額頭,想死了。
“哈哈,”楊天和於朵朵也被逗樂了。
楊天伸手摟住於朵朵的香肩,然後對着克洛斯道:“要是你女裝能有我家朵朵這麼漂亮,那我可以考慮考慮。”
克洛斯看了一眼於朵朵,有些絕望。
這女孩太漂亮了。
別說一個大老爺們男扮女裝了。
就算是個天資不錯的原生少女,不惜一切代價去整容加化妝,也很難達到這種程度啊。
“楊先生,真的……不能給一點機會嗎?”克洛斯像個舔狗一樣可憐巴巴地看向楊天。此刻他是真的爲了前途一點節操都不要了。
“別想了,”楊天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行。”
“唉……”克洛斯垂頭喪氣,臉都白了。
而一旁的陳菲菲終於是坐不下去了,“魔術魔術魔術,你跟你的魔術過去吧!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說完陳菲菲起身就走,摔門而出,憤憤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