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刷的就滾落了下來。
“夫人……”
“滾,給我滾!”
歇斯底里的將所有的東西全部都給扔了出去,哭着哽咽的聲音,就像是一隻困在牢籠裡的野獸一般。
“還不行嗎?”
已經整整一天了,什麼東西都不吃,什麼人也不見,就那樣鎖着門,誰都普不理會。
樊熙玄眼睛底下已經出現了青黑的眼圈,聲音沙啞撕 裂。
“不行,夫人不接受我說的任何的話。”
心裡輔導師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辦法。
“好了,你下去吧。”
讓導師下去之後,男人就緩緩的走到了門的前面,看着那緊閉的門,心裡面一陣的苦澀。
“千桉,你先吃點東西。”
聽到門外這句話的時候,茶千桉忍了一天的眼淚,終於還是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來。
等了兩個多小時,裡面依舊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沒有迴應,沒有說話。
夜就那樣悄無聲息的降臨,門外站着一個人,門裡面坐着一個人,隔着門的悲哀。
“把門打開。”
已經到了第二天,門裡面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樊熙玄無奈的吩咐着下人,要將門強制性的打開。
“碰!”
門打開之後,在看到裡面的場景之後,男人的瞳孔猛的一縮。
“起開,打120!”
女人就靜靜的躺在那裡,沒有絲毫的聲息,潔白的睡裙已經被鮮血染紅,顯得妖豔瑰麗。
醫院裡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茶千桉苦澀的感覺自己身體機能的變化,爲什麼,想死的時候,卻是比什麼都要難。
“千桉,對不起,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有什麼事情,你衝我來!”
耳邊傳來羅西艾歇斯底里的喊叫與哀求。
在心裡面苦澀的笑了一下,儘管對於這件事情她心裡有過不去的坎,可是如果在讓她選擇一回的話,怕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吧。
“不管你的事。”
沙啞的聲音裡面充滿了絕望與心灰意冷,可是唯獨沒有怨恨。
羅西艾這些天一直蒼白的臉色,在這一刻終於是繃不住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下來。
如果問她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怕是在那一天,爲了自己的私利,而將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傷害了。
“你把他叫進來吧。”
茶千桉艱難的挪動身體,背部小心的靠在了後面,小心的避開了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剛纔在醒過來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小小,還有君臨,她又怎麼捨得拋下他們,獨自離開呢。
“好。”
不用說出名字,她也知道,這個人是誰,羅西艾現在真的是快要恨死自己了,她犯下的罪,這輩子都不會贖清了。
門被輕輕的推開,男人依舊俊美,只是一直大理的乾乾淨淨的下巴,此刻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一瞬間就好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茶千桉坐在那裡,看着看着就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眼淚了。
她說老天怎麼一下對她這麼好,原來所有的罪孽都在這裡等待着,以後,這輩子,應該就可以這樣了吧。
“這件事情不怪蕭慕軒,不要懲罰他。”
儘管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可是女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卻還是在爲他人開脫,既然已經發生了,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那麼還又何必要,去遷怒於他人呢,她知道蕭慕軒是爲了整個大局,所以不想要因爲她一個人,而導致了他們之間有過不去的坎。
“好。”
沙啞乾枯的聲音響起,裡面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寵溺,可是這一回卻帶上了微不可查的顫抖。
說完之後,就是恐人的靜默,靜寂的氛圍像是毒蛇一般,縈繞在兩個人的心頭,緊緊的抓住,喘不上氣來。
男人與女人的眼睛都開始變的溼 潤氣來,茶千桉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想睡覺了。”
溫柔的聲音說着。
“嗯,好好休息。”
樊熙玄說完之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在出去的時候,拳頭狠狠的砸向了牆壁,眼眶紅的像個孩子,身體慢慢的滑落。
他知道的,她會難過,她希望得到自己的安慰,可是他卻懦弱的在逃避,他想要告訴她,他不介意這個,只是痛恨自己爲什麼沒有保護好女人。
只是這世間啊,有的事情,哪來的那麼多的如果,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做就是沒有做,沒有後悔,沒有再來一次。
時間就這樣的又過去了兩天,在這期間,所有人的心裡都好像是被壓住兩塊大石頭似的,沉重着。
外界自從樊熙玄計劃那麼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實施完畢之後,已經安靜下來了,現在都在關注後續事情的發展,沒有人敢在進行挑釁。
可是,這不包括有些人。
“宗主,一切已經安排就緒。”
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恭敬的彎着身子,心悅誠服的向主位的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
“那就好。”
鮮紅的手指緩緩的劃過蒼白的臉頰,嘴角輕扯,儘管看不清面容,可是渾身那妖嬈的氣質,卻是讓人不敢小覷,也不敢直望。
她很期待,他們看到這個的時候的心情,想要證明一下,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堅。
“媽咪,你吃這個。”
病牀邊,茶小小插着一個橙子,可愛的臉上滿是笑意。
“嗯,你看看你哥哥,你這次是不是考試又沒有考好啊。”
茶千桉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意,眼裡的光芒也重新的散發出來。
正在討好着喂橙子的女孩兒,一聽到這個,小手一僵,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逃脫不了這個話題,嚶嚶。
樊熙玄就在這個時候,沉默的走了進來,將一盤新鮮的水果拿了進來,眼神看了一眼在病牀上的女人,正好她正在吃着水果,沒有看到。
茶小小看着毫無交流的兩個人,儘管小臉上依舊揚着笑臉,可是在心裡面,卻是疑惑滿滿。
媽咪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手腕上還包着紗布,儘管她和爹地都沒有說什麼,可是她卻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氣氛的不對勁。
而茶君臨,則是站在了旁邊,冷凝着一張小臉看不清楚表情。
“好了,媽咪想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