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坦然說出自己就是去殺利康,這句話落在謝洋的耳朵裡頓時讓他心裡泛起了疑雲,陽城謝家的家主上身微微前傾,盯着徐平一字字的問道:“什麼原因?”
當謝洋上身前傾盯着徐平看的時候,他身上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出現向徐平壓過去,這不光是久居上位的人身上自帶的威勢,也是因爲謝洋本身就是古武高手。
謝家,龍家,司徒,上官。秦國這四大家族傳承都已經很久,能夠傳承這麼久的大家族自然都有自己的底蘊,無論文武,四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傳承。
謝洋作爲謝家陽城分支的家主,本身的修爲當然不會弱。
而讓謝洋有些驚訝的是自己的氣勢對徐平竟然毫無作用,徐平完全是若無其事。
他知道徐平很強,但卻沒想到強到了這樣的地步!
要知道氣勢比拼在古武修煉者來說只存在於修爲達到了一定境界的人之間,而如果兩個人的修爲相差無幾的話,一方發出了氣勢試探,另一方一定會受到氣機牽引而有所反應。
能夠完全不爲所動的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根本就沒有修爲,一個普通人當然感受不到這種暗流涌動的氣機變化,另一種可能就是修爲遠遠超過了對方,所以才能無視!
從理智的角度上來說謝洋實在是有些不願意相信這是真實存在的情況,但從現實的角度上看,他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現實,徐平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不管是普通人還是像謝洋這樣的世家家主在有一點上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怕死。
好生而惡死是生命的本能,在所有的慾望中,求生欲是最爲強烈的慾望。
所以在發現徐平的實力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之後,謝洋看徐平的眼神都有了變化,這種變化其實也很正常,因爲徐平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謝洋的生活相對於太多人來說是高高在上的,是非常優渥的,而越是像他這樣活得有滋有味的人,越怕死。
徐平清楚的看到了謝洋的情緒變化,雖然謝洋看上去掩飾得還不錯,但還是瞞不過他。
“我要殺利康是爲了給一個朋友報仇。”徐平道:“你放心,我對你們家並沒有惡意,不過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謝洋心裡鬆了一口氣,問道:“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實力爲王,感受到了徐平的實力,謝洋對徐平的稱呼都變了。
“我要找一個人。”徐平對謝洋道。
徐平託謝洋幫自己找的人當然就是他的妻子江瑤,而也正是爲了江瑤他纔會放過謝峰,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謝峰的身上被徐平下了禁制,這也是徐平放心謝峰不會搞鬼的原因。
謝洋一開始還有點擔心徐平會提出什麼讓自己無法接受的要求,聽說只是讓自己幫忙找一個人頓時放心了,他自然是滿口答應,又熱情的邀請徐平就在陽城謝家的莊園住下來。
對於謝洋的這個邀請徐平並沒有拒絕,他老實不客氣的在陽城謝家的莊園住了下來,謝洋特地爲他安排了一個院落。
謝家在秦國興旺了幾百年,陽城謝家雖然只是分支也是十分富貴,謝家的莊園佔地不小,建築是走得復古的路線,而徐平住的這個院落在莊園的東南角,出了院子就是一個小湖,建築精巧秀麗。
徐平拒絕了謝洋安排侍候他的女傭,並且告訴謝洋除了尋找江瑤有了消息和一日三餐送飯之外不要讓人打擾自己,謝洋滿口答應。
徐平之所以不讓人打擾自己的原因是因爲他要做一件事,這件事是關於馮悠悠的魂魄的。
利康扔給徐平的那塊木牌中確實是馮悠悠的魂魄,但馮悠悠的魂魄已經被利康用邪術控制,利康原本的想法應該是在徐平拿到木牌的時候出其不意發出指令然後讓木牌中的馮悠悠對徐平來個突然襲擊,只不過他做夢也沒想到徐平居然是一個修真者,這個突然襲擊的想法自然而然也就落空。
利康雖然死了,但他對馮悠悠下的控制還在,徐平要做的就是解除這控制,這其實對徐平來說很容易,麻煩的是除了馮悠悠之外的另一個陰魂,就是利康祭煉的鬼胎。
午夜時分,徐平把裝着馮悠悠魂魄的木牌和裝着鬼胎魂魄的黑色罐子都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按照搜魂利康得到的方法將他們召出來。
隨着一陣陰風,徐平看到馮悠悠出現在自己眼前,看着眼前已經變成了鬼魂的女孩徐平心裡一陣發賭,他用精神力溝通馮悠悠的鬼魂:“悠悠,悠悠……”
馮悠悠的表情原本是呆滯和空洞的,隨着徐平的呼喚,馮悠悠的臉上開始有了表情。
她的臉一下變得猙獰可怖起來,她發出了無聲的尖嘯,並且向徐平撲了過來!
徐平在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馮悠悠的禁制其實他已經解除了,但現在這孩子已經被邪術污染,已經開始向厲鬼轉變。
一旦轉變成了厲鬼,徐平就必須把她度化,但就連徐平自己都不認爲度化是一件好事,雖然說是能夠安然進入輪迴,但輪迴後的馮悠悠還是馮悠悠麼?
徐平這個人一向是恩怨分明的性格,馮悠悠是因爲他的原因遭到厄運被殺害的,所以他一定要補償馮悠悠,如果僅僅是把她度化進入輪迴的話,那並不能讓徐平覺得自己做到了補償馮悠悠。
徐平從懷裡掏出了從鼎鈞仙人洞府得到的那塊玉佩,隨後他將馮悠悠的鬼魂收入玉佩之中,這塊玉佩本身有着溫養魂魄的功效,其中原本就有一頭異種飛禽的精靈存在,不過徐平並不擔心玉佩中的異種飛禽精靈會對馮悠悠的魂魄不利,這玉佩中本身自帶陣法,那頭異種飛禽的精靈根本不會亂動。
馮悠悠的魂魄被收入玉佩中後,徐平的目光望向了桌上的黑色罐子,那罐子裡寄託着一個鬼胎。
徐平並沒有度化鬼胎的意思,他另外有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