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於贊謙說吃飯不要談工作,可是今天這場酒宴,八成還是因爲楚天機工作上的事情而舉辦。馮仰才幾次想要給楚天機敬酒插話,楚天機都沒有理睬,這讓馮仰才心裡暗罵這傢伙果然很難說話。
不過馮仰才經過這件事,已經被楚天機給玩蔫了,姿態擺得相當低,一副求人的樣子,哪有當初在楚天機辦公室的傲氣?
終於在楚天機和於贊謙上廁所的時候,於贊謙解開褲子一邊撒尿一邊道,“老馮那麼大年紀了,這次也吃了苦頭,差不多就算了吧。”
楚天機伸頭看看於贊謙那邊,於贊謙罵道,“人老力氣衰,尿尿都尿不開,你跟我比?”
楚天機嘿嘿笑道,“於院長老當益壯,雄風常在,更何況有中醫的藥物調理,恐怕一般年輕人都還不如你啊。”
於贊謙失笑,道,“怎麼樣,要我給你開幾幅壯陽的藥膳?”
楚天機道,“我倒不用,你聽我尿的聲音就知道了。人家聽尿聲識女人,其實聽尿聲也能辨雄風啊。”
“歪理邪說。”於贊謙笑罵一句,又追問道,“跟你說話呢,怎麼不回答。”
楚天機道,“既然你於院長說話了,我還能不給面子?不過他那個收費發證,出租牌子真的不能再搞了,這擺明了矇騙百姓。我也是搞風水的,如果真的那些證書能代表水平,我就不管他。可是他那個三天培訓一個風水大師出來,這不是糊弄人麼?”
於贊謙聽楚天機答應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道,“現在弄得人盡皆知,他想搞也不敢搞了,只要你這邊放過他,他就謝天謝地了。”
楚天機道,“不瞞你說,其實那個節目還有二期,既然這樣,我回頭跟我們公關科說一下,不播了。”
於贊謙聽說還有二期,不由得搖頭苦笑,如果這二期再播出來,馮仰才真是必死無疑了。
回到包廂裡,於贊謙把話給馮仰才說了,馮老頭也是嘆了一口氣,道,“楚科長啊,所以說敗家娘們禍害三代呢,我就是吃了我家那口子的虧啊。其實我開始是純粹喜歡風水,退休回來就研究這個打發時間,後來結交了一些愛好的好友,然後就成立了這個協會,開始也沒想收錢,知道我家那口子也加入協會中,這個協會就漸漸的變味了……”
其實楚天機早就調查清楚,那個劉副會長就是馮老頭的老婆,有了那個潑婦副會長,這個協會何愁不惹麻煩?
楚天機道:“老馮啊,你也別都怪別人,你也不是好人。我聽人說法院的都是隻能佔便宜不能吃虧,我感覺還真是這樣。”
馮仰才尷尬道,“也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楚天機道,“你們中院的老陶家就是典型的這種人!”楚天機爲什麼這麼帶勁的打壓馮仰才,工作方面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老陶家。老陶家就是顧婉蓉前夫的家!
這幾天楚天機一直隱忍着,他和法院那邊不熟,也找不到關係。就算找到關係,老陶家也不會搭理,老陶家和顧婉蓉之間的事情不是外人可以干預的!
於是楚天機就必須找到一個熟悉法院人頭,又比較懂法律的內線,從一開始楚天機就已經在馮仰才身上打主意了。
所謂圖窮匕見,現在楚天機就是到了匕現的一刻。
不過這些都是楚天機心裡的打算,別人哪知道,馮仰才一聽,心中暗喜。
喜從何來?因爲他聽出楚天機對老陶的不滿!如果自己能和楚科長站在同一陣營,批判老陶,那豈不是化敵爲友了?
“是啊,你說的是民庭的陶海山吧,當年我在院裡的時候,他屁顛屁顛的,後來退休這麼多年,竟然一次也沒見過他上門!”馮仰纔不爽說道。
於贊謙笑着沒說話,於方河也不知道什麼事,就插嘴道,“人一走茶就涼唄。”
楚天機覺得當着大家說顧婉蓉家的事不太好,開口問道,“馮老開車來的?”
馮仰才道,“打車來的。”
“那等會我送你回家,咱們同路。”
馮仰才心說你知道我家在哪就同路?不過他可是老奸巨猾,頓時明白楚天機私下有話跟他說,點頭笑道,“同路同路。”
於贊謙也是個精明人,知道他們有話說,沒一會就去結賬了。大家吃好喝好,離開水岸人家,上了楚天機的車,楚天機這才把大概事情給馮仰才一說。
如果在其他時候,楚天機說這些,馮仰才肯定要傲氣起來,你楚天機也要請我幫忙,哼!不過現在不一樣,馮仰才已經被楚天機給玩老實了,楚天機請他幫忙,在他感覺是天大的面子,天大的機會!
“放心,我明天就去中院打聽這件事。”馮仰才成竹在胸,畢竟他是法院的老院長,這點事算什麼?他又建議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案子很難搞,尤其是小星的歸屬問題。他長期和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這就是對你朋友一個很重要的不利因素,而且孩子的決定也會成爲重要的情節,你們最重要的就要抓住一點,那就是法院文書沒有送達給當事人!”
有了法院的人指點,楚天機就有了頭緒,現在關鍵問題是法院這個判決根本沒有讓顧婉蓉知道!只要證明這個事情,就可以請審判監督委員會出來複議!
把馮仰才送回家,楚天機本來想去給顧婉蓉說說,正在路上,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沒有號碼,楚天機微微一笑接通電話。
“早啊。”楚天機知道地球那邊還是早晨。
陳笑笑道,“不早了,我都已經出來好久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找的孫先生找到了。”
楚天機一聽,心中大喜,暗說真是雙喜臨門,這邊剛剛搞定馮仰才,那邊陳笑笑也有了消息。
陳笑笑又道,“孫先生人很好,他說很久以前就認識顧婉蓉,他只認顧婉蓉。而且他也願意出售那15%的股份,不過要等到下下個月回國才能和你們談價格,在此之前,他願意傳真一封信函回來,指定你作爲他股份的代表人。”
“我?”楚天機有些吃驚,這個孫先生都沒見過自己,就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怕上當受騙嘛?
陳笑笑笑道,“他已經打過電話給顧婉蓉了。”
楚天機這才點頭道,“笑笑,這次真是多虧你了,我代表海州人民感謝你,代表黨和國家感謝你。”
陳笑笑罵道,“你就知道玩虛的,我忙去了。”
掛斷了陳笑笑的電話,楚天機心情大好,現在已經有了50%的投票權,至少能跟周俊生拼個平手了,下邊就看馮仰才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