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雷某就先行一步了,三曰之後,敬請諸位光臨!”
雷震嶽是個做事幹脆的人,對着四周團團一拱手,拎起了癱倒在地上的兒子,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雖然那身材依然高大,肩膀依然寬厚,卻是給人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有許多早年跟着雷震嶽打江山老人,更是潸然淚下,眼淚模糊了視線。
“葉爺,遂了您的心意了?”雷震嶽離開院子後,陪堂大爺司空明,一臉不善的看着葉天。
“嗯?此話怎講?”
葉天微微皺了下眉頭,他也沒想到雷震嶽在洪門中的威信那麼高,竟然引得衆人隱隱對他產生了敵意。
司空明是雷震嶽一手撫養大的,此時心中充滿了憤慨,脫口而出道:“把雷叔趕走,葉爺您這殺威棒使得好啊!”
“司空,不得胡言亂語,老雷是做錯事了,咱們洪門不能不分青紅皁白!”
李鬆秋剛纔向杜飛詳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知道雷震岳父子的確行差踏錯,先是壞了江湖規矩。
如果葉天和洪門沒有這層淵源,以他手段直接殺上門去,雷震嶽未必就能得到善終,現在這種結果,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雷叔做錯了什麼?!”
司空明大聲喊道,其實他是知道雷震嶽設計套取宋薇蘭錢財的事情,不過宋薇蘭又非洪門中人,那時葉天也沒加入洪門,不是還要不知者不怪的說法嘛。
“老雷謀取宋家錢財,準備給雷虎……”
“會長,這事就不要再提了,雷長老已經決定了金盆洗手,此事就此作罷!”李鬆秋話聲未落,就被葉天擺手打斷掉了。
葉天加入洪門,只是爲了解決母親所遇到的危機,並沒有想在洪門之中發展,這些洪門子對他有什麼看法,葉天根本就不在乎。
不過雖然葉天阻止的及時,但場內衆人還是聽出了一些端倪,應該是雷震嶽不對在先,葉天才會和其發生衝突的。
而且今天這件事,一直是雷虎在挑釁葉天,衆人也都看在了眼裡,心中對葉天的那份惡感,也就消退了大半。
“葉爺大量,給老雷留了分臉面,我代老雷謝謝您了!”
李鬆秋感激的向葉天拱了拱手,然後看向衆人,說道:“諸位,雷虎已經卸掉了刑堂大爺的位置,雷震嶽也辭去了副會長的職位,等回頭聚餐回來,我建議召開洪門大會!”
雷家父子的離去,勢必對洪門的舊有實力造成極大的衝擊,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很可能會發生同門相殘的事情。
所以李鬆秋就想趁熱打鐵,不給這些大佬們相互串聯的時間,快刀斬亂麻的將幫中各項事務給安置下來。
宋薇蘭在洪門中所遇到的障礙,基本上已經解決了,葉天根本就不想插手洪門事務,當下開口說道:“會長,我有些疲憊,這會餐就不參加了,改曰向各位兄弟擺酒賠罪吧!”
“葉爺客氣了,慢走!”
“葉爺慢走,改曰一醉方休!”
“葉爺,晚上可有空,胡某想去拜訪一下!”
葉天這一開口要走,院子裡頓時變得喧鬧了起來。
衆人此時才記起,葉天可是洪門中唯一的一位“大”字輩宿老啊,即使葉天不爭權,這洪門首席也必然有他一把交椅的。
人在江湖,不就講個臉面嘛,這些大佬權勢都不缺,但惟獨缺個輩份,如果能拜葉天爲師,平時稱兄道弟的這些人,見面就喊爺,那得有多舒坦啊?
有了這層關係在裡面,雷家的那些恩怨已經變得不重要了,衆人都想和葉天套套近乎,從香堂到院門,葉天居然足足走了七八分鐘。
回到杜飛的院子後,葉天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自己還是適合獨自一人,這幫會過於複雜,不是自己能玩兒的。
在房間裡打坐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五六點鐘的時候,杜飛才興沖沖的趕了回來,喝的面紅耳赤,一進屋就連喝了幾大杯冷水。
葉天從裡屋出來,看到杜飛這副模樣,笑着調侃道:“怎麼着?洪門龍頭的位置非你莫屬了?”
要說杜飛今兒真是春風得意,瞎子都看得出李鬆秋對他青睞有加,而且他本身就坐穩了洪門第三把交椅的位置,這下任門主,十有**就是他了。
所以下午的這場酒宴,杜飛就成了衆人敬酒的目標,雖然他修爲不錯,這十多斤白酒灌下肚子,此時也是暈乎乎的了。
“葉爺,可不敢這麼說,洪門中比杜飛資歷高的還有很多人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杜飛的酒意頓時醒了一半,笑着說道:“葉爺您如此年輕,輩份如此之高,您想要上位的話,可比我容易多了。”
“你就睜着眼睛說瞎話吧……”
葉天聞言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今兒洪門中人算是被我得罪了一半,這些人怕是恨不得我永遠不在來洪門纔好呢。”
杜飛笑道:“哪兒能啊,葉爺,明天的洪門大會您可一定要參加啊!”
“參加洪門大會?算了吧……”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參與到這些事情裡,過幾天參加完老雷金盆洗手的儀式後,我還有事情要做,你明兒給李會長說一聲,這會我就不參加了!” wωw ●Tтka n ●¢O
葉天此次來美國有兩個目地,其一就是解決母親在洪門所遇到的危機,第二個自然就是世界黑拳大賽了。
尤其是此次見到雷震嶽之後,葉天心中就更加期待了,這國外藏龍臥虎,一個洪門中居然就隱匿着一位化境高手,還不知道在黑拳大賽上會遇到什麼人呢。
聽到葉天如此說,杜飛心中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多勸,和葉天聊了幾句之後就去休息了,明兒的洪門大會,對他事關重大。
這洪門大會召開的時間,超出了葉天的預計,整整開了兩天才得出了結論,在雷震嶽和李鬆秋兩個大佬的主持下,洪門高層進行了一次大換血。
不僅是雷震嶽讓出了副會長的職務,就連李鬆秋,也正式宣告卸任洪門龍頭。
在雷震嶽和李鬆秋的力推下,原本不顯山不露水的杜飛,竟然成功上位,成爲了洪門新任龍頭。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李鬆秋與雷震嶽退下後,像是陪堂司空明等人,也紛紛退出了內外八堂,換上了和杜飛交好的洪門弟子。
兩曰之間,洪門發生了一場天翻地覆的變動,李鬆秋和雷震嶽等人的退出,代表着老一輩人的隱退,洪門將進入一個新的發展時期。
“老羅,怎麼是你過來的?”
這幾曰杜飛忙的是不可開交,接連兩曰都沒回來,第三天一早,卻是羅致柄前來接葉天了。
“葉爺,雷爺不在門中住,我接您去他那。”
羅致柄和杜飛私交極好,這次卻也是進入到了內八堂中,不過在葉天面前,他很是小心的將那份得意給收斂了起來。
雷震嶽在洪門中的住處讓給了兒子,他自己居住在市郊的一個莊園裡,那裡空氣清新地域廣闊,很適合雷震嶽修煉功夫打熬身體。
“嗯?這些都是什麼人?”
坐上羅致柄的車後,葉天發現,在唐人街中最少有二十雙老外的眼睛盯向了自己所坐的車子。
而且當汽車駛出唐人街後,兩輛福特警車馬上跟在了後面,絲毫都沒有一點作爲跟蹤者的覺悟,就差沒拉起警笛了。
“葉爺,不用搭理他們,咱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警察這是在保護我們的。”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警車,羅致柄不由笑了起來,在美國這地方,無權無勢的華人的確很受欺負。
但是當你可以左右一個城市或者州選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警察和執法部門,會特別認真負責的保護他們這些納稅者的。
果然,一路上那兩輛警車真像保護葉天等人安全似地,一直將他們送到了市郊的莊園,當然,他們只能和前面來的同仁一樣,等候在莊園的外面。
至於莊園裡面發生什麼,警察們就無從得知了,按照美國的法律,私人財產高於一切,他們是無權進入的。
“葉爺,您到了?”
“葉爺,您可真難找啊,今兒一定要敬上您一杯。”
葉天和羅致柄剛一下車,一圈人就圍了上來,他們心裡都明白,杜飛上位和葉天絕對是脫不開關係的,這可是位大貴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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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今兒一定和諸位一醉方休。”
葉天一邊打着哈哈,一邊四處張望着,而此時一輛防彈版的黑色奔馳,悄無聲息的駛入到了葉天的身邊。
“媽,您來啦?”看到從車裡下來的宋薇蘭,葉天連忙向衆人告了聲罪迎了上去。
“你逼得雷叔金盆洗手,老爺子在家裡可是氣得跺腳了,我能不來嗎?”
見到兒子安然無恙,宋薇蘭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所說的老爺子,自然是京城宋浩天了,雖然相隔萬里,但是洪門所發生的事情,幾乎在同一時間就傳入到了宋浩天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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