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掌舵人宋浩天,是個極有魄力的人,就在宋氏企業蒸蒸日上的時候,他居然做出了一個決斷,將所有他能支配的家產,都無償的捐獻給了國家。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宋家的產業以及遍及到各個領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當時宋浩天的這個決定,讓國內外很多勢力都跌破了眼鏡。
而宋浩天的行爲,也直接將他這麼一個商人,推上了政治舞臺。
在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宋浩然在某位經歷過戰爭年代的老輩人物的扶持下,逐步進入了國家的領導核心層。
由此一來,宋家在國內的地位,就變得超然了起來,以前的商界領袖,在商界的影響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而宋浩天在政壇又沒有任何的派系,更是贏得了各方的尊重。
作爲宋浩天的女兒,宋櫻蘭雖然沒有擔任公職,但還監管着以前宋氏家族的很多生意,加上父執輩的影響和在國內的超然地位,別說這些商人了,就是四九城真正的大人物,見了她也要笑眯眯的喊聲侄女的。
現在葉天算是明白爲何剛纔那位紀公子聽到自己不知道櫻蘭是誰,所露出的那幅表情了,因爲在那些商人弟子們眼中,宋櫻蘭簡直就是讓他們仰望的存在。
不過對於葉天來說,他和宋櫻蘭甚至眼前場內的這些人,都像是存在於兩個世界之中,是以心裡並沒有怎麼在意,別人錢再多地位再高,和他也沒一毛錢的關係啊。
此時花園裡的宴會也進行到了高潮,請來的樂隊正在演奏着音樂,很多年輕人都下到花園中央臨時搭建的舞池中去跳舞了。
另外還有一些年齡稍大一點而又不夠資格進入宋櫻蘭圈子的人,則還是聚在花園裡聊着天。
“葉天,咱們也去跳舞吧?”於清雅輕輕拉了下葉天。
“不跳,清雅,你沒發現嗎,那些跳舞的人都像是猴子似地?”葉天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他不是不會跳舞,而是不願意在這種場合裡跳,那感覺十分的不好。
“葉天,你這嘴,真夠壞的……”於清雅聞言抿着嘴笑了起來,眼前的葉天讓她感覺到很真實。
“得,這裡真沒勁……”
與其在這裡盯着餐桌上的大龍蝦難受,還不如找個地攤去吃羊肉串和小龍蝦呢,葉天當下站起身,對身邊的於清雅說道:“清雅,以後找個好一點的環境,就咱們兩個人跳,現在和於叔叔打個招呼,就先走吧……”
“好,我讓李叔叔先送我們,回頭再來接爸爸……”
於清雅點了點頭,很乖巧的站了起來,拿出手機撥打起於浩然的電話來。
“葉天,爸爸同意了,李叔叔就在外面,咱們走吧……”
掛上電話後,於清雅拿起風衣穿在了身上,和葉天往花園外面走去,只不過剛剛站起身來,面前卻是多了一個人。
“於小姐,能否請您賞個面子,一起跳個舞呢?”
一個梳着三七開分頭,上面光滑的好像塗了一層蠟似地年輕人,站在了葉天和於清雅的面前,微微彎着腰,向於清雅伸出右手,擺出了個紳士禮。
看到這一幕,葉天並沒有說話,而是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在不遠處的一羣年輕人,正對着這邊指指點點的,心中頓時明白了,敢情這又是一些無聊人,在進行着某項無聊的遊戲。
葉天猜的沒錯,這個叫任健的年輕人,正是剛纔紀公子那圈子裡的一個紈絝,在聽到回去後的岑靜蘭說葉天只是個大學生後,頓時奚落起紀公子來。
紀然在這羣人裡年齡是最大的,平時都是以老大哥自居,被任健奚落一番豈肯幹休,當下就說了,如果任健將能請得於清雅跳一支舞,那他剛纔國外買來的一輛頂級跑車,就借給任健開一個月。
這羣整天無所事事的傢伙,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在聽到紀然的話後,竟然一個個下注打起賭來,這纔有了上面發生的那一幕。
“對不起,我要走了……”於清雅搖了搖頭,即使葉天不在,她平時參加這樣的宴會,也從來不和陌生人跳舞的。
“於小姐,賞個面子唄,就跳一首曲子,好不好啊……”
被於清雅給拒絕掉,任健當然不會幹休了,打賭輸了事小,這面子可不能丟。
“對不起,請讓讓……”於清雅的好脾氣只是對葉天的,對旁人未必就見得是淑女,當下就準備從任健身邊繞過去。
“咳,於小姐,不就是跳個舞嘛,這點面子都不給?”
和年齡稍大涉世頗多的紀然不同,任健是家裡的老小,平時被長輩給寵慣了,性子一上來也不管這裡是什麼場合,竟然直接伸手向於清雅的手腕抓去。
“這位大哥,您抓着我的手幹嘛啊?”手倒是抓住了,不過卻不是於清雅的,任健發現,面前的葉天正一臉幽怨的看着自己。
“沒你的事,我找於小姐說話呢……”任健不耐煩的就要甩開葉天的手,不想卻是被葉天反手一扣,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子,別給臉不要啊……”
任健甩了兩下沒甩開,臉上頓時陰沉了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回你的學校上學去,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爲什麼不能來呢?我不是已經在這裡了嗎?”
葉天臉上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看得任健心裡也有些犯迷糊了,莫非面前這大男孩真是個書呆子?
“小子,我和你說不明白,你快鬆手,要不然哥們不客氣了啊……”看着於清雅已經走到花園門口,任健有些急眼了。
“怎麼對我不客氣?”
葉天臉上雖然還帶着笑容,不過可以從他眼中看出一絲冷意,這世上有那麼一些人,是不能威脅的,否則後果很嚴重。
“嘿,小子,你他媽的叫板是不是啊?信不信爺打你啊?”
任健的性子本就魯莽,想着紀然那些人正在看自己的笑話,當下也顧不上裝斯文了,揮起左拳就往葉天臉上打去。
“動手?”
葉天眼中射出一絲精芒,看着在眼前不斷放大的拳頭,葉天也沒躲閃,只是捏在對右手腕處的右手,微微用了點力。
“哎呦,疼,疼死我啦,你……你小子快鬆手……”
一聲狼嚎般的呼痛聲,在花園裡響了起來,頓時一道道目光看向葉天和任健二人。
“靠,就這樣還要打人?”
葉天皺了下眉頭,他沒想到這小子如此慫包,自己都沒用多大力就喊叫了起來,而且還喊得那麼銷魂,竟然還帶着點京腔韻味。
葉天可不想被這麼多人關注,連忙用左手一把攬住了任健的肩頭,滑到他腋下的一處位置輕輕按了一下,任健頓時就像是正在打鳴卻被卡住了喉嚨的公雞,一聲都發不出了。
如此一來,兩人勾肩搭背的站在那裡,外人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了,還以爲是年輕人在打鬧着玩耍,紛紛收回了目光。
不過紀然那圈子裡的人卻是看出了不對,小胖子商不啓瞪起了小眼睛,說道:“紀哥,好像不對啊,咱們要不要去幫忙?”
他們這羣人說不上關係有多好,但平時沒少在一起喝個小酒欺負下人,眼下看到任公子好像吃虧了,頓時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準備上去幫忙。
“怎麼幫忙?把那小子打一頓?……”
紀然搖了搖頭,“任健那小子就是豬腦子,在這裡鬧事,回家誰都討不了好,你們站在別動,我去給拉開……”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任健當衆出了醜,紀公子臉上也會不好看,當下就往葉天那邊走去,想要做個和事佬。
只是紀然走到一半就站住了腳,因爲他看到葉天已經鬆開了任健,向花園外面走去,而任健則是呆呆的站在那裡,整個人似乎都傻了。
見到沒有發生衝突,紀公子也鬆了口氣,只是等了一會之後,發現任健還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禁揍了過去,拿胳膊碰了碰他,說道:“任二,怎麼了?那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吧?”
“鬼,鬼啊!”
原本呆立在場內的任健,被紀然這麼一碰,突然大喊了一聲,臉上的肌肉由於極度的恐懼,變得都扭曲了起來,似乎面前站着的不是紀然,而是一隻地獄裡的惡鬼一般。
“你他媽的纔是鬼呢,抽瘋了是不是啊?”
當着衆人被任健喊了聲鬼,紀公子心裡也不爽了起來,壓低了聲音罵了一句之後,伸手就要去拉任健,話說那一嗓子可是驚動了不少人。
“滾,滾開,鬼啊,別……別咬我……”
就在紀然剛剛拉到任健衣袖的時候,呆立着的任健突然雙手用力推在了紀然的胸口處,然後整個身體都竄了出去。
沒有任何提防的紀公子,只感覺一股大力從胸口傳來,接連退了幾步之後,一個大馬墩坐在了花園的草坪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花園裡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個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鬼上身一般的任健,在那裡上串下跳。
坐在地上的紀然算是反應比較快的,在看到任健居然向着花園裡面的建築衝去的時候,不禁大聲喊道:“商不啓,拉住他,快……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