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道桀桀一笑,趁着那陰煞黑柱搖晃的機會,身子朝前一竄,一把將林白給抱在了懷裡,然後將手心中的那粒丹藥朝着林白嘴中便摁了進去!
做完這些之後,身材瘦小無比的怪老道居然一反手便把林白扔到了自己背上,然後看着沈小藝和蘇菲亞二人,急聲喊道:“別愣着,趕緊走!”
沈小藝擦拭了一把眼中的淚光,伸手將索菲婭抱在懷裡,跟在怪道人身後朝着蘇黎世大教堂外面便跑了出去。
便在此時,從漆黑無比的夜色之中出現了一個大口喘着粗氣的身影。看到那個身影,怪道人和蘇菲亞不由得怔了一怔,然後看清楚那人正是滿頭大汗的尚卓才!
“吹牛大王,你沒有死,太好了!”兩個人平素雖然經常鬥嘴,但交情卻是極佳,此時見到尚卓才逃出虎口,索菲婭掙扎着從沈小藝的懷中跳了下來,朝着尚卓才便衝了過去。
沈小藝擡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臉上也是激動無比的笑容,原本她以爲尚卓才這一趟必死,但卻沒想到他還能活着回來,而且除卻了喘氣粗重一些之外,這傢伙身上竟然還沒有半點兒傷勢!
“臭小子,你是怎麼對付那小娘皮的,讓她叫的那麼大聲?”怪道人一邊扛着林白,一邊對尚卓纔出言問道,他對尚卓才能全身而退這件事情也是分外驚詫!
尚卓才喘了口粗氣之後,仰頭笑道:“本大爺威武雄壯,自然是靠着這張俊秀無比的帥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她敗得心服口服!”
“又開始吹牛了!”索菲婭撇了撇嘴,不屑說道,但語氣中卻沒了往昔的奚落,而是帶上了幾分好奇。
“好吧,我實話實說!”尚卓才摸了摸腦門,望着諸人尷尬笑道:“其實我衝過去的時候她剛好屁股對着我,我就衝她放了個沖天猴!”
怪道人愕然。
沈小藝哭笑不得,一邊的索菲婭更是張大了嘴驚愕莫名的看着尚卓才。片刻之後,衆人仰天發出一陣笑聲。
“你小子哪來的沖天猴?”沈小藝強忍住笑意對尚卓才這活寶輕聲問道。
尚卓才伸手將怪道人肩膀上扛着的林白接到了自己手裡,一邊說道:“就是在雅典的時候,我見那羣雅典人祭祀神廟時候做的這東西,覺得挺好玩的,臨走的時候就往口袋裡裝了幾個,沒想到現在派上了大用場!”
怪道人此時已經笑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歐洲黑巫術界最爲神聖的女祭司居然被人拿炮仗炸了屁股,這種事情傳出去恐怕要把人的大牙給笑掉!
…………
蘇黎世教堂附近,從梵蒂岡派來的幾位紅衣大主教戰戰兢兢的望着蘇黎世教堂的殘破模樣,心中膽寒至極—之前兇險無比的場景他們雖然沒有看到,但卻也看到了教堂牆壁倒下之後徹底垮棚的一幕,便是他們呆在裡教堂幾百米之外的地方,心臟還是驟然一緊。
太過恐怖了!雖然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細節,但卻知道,這裡之前的那場戰鬥一定危險到了極致。
而且在他們眼中上帝委派到人間的執牧者,無所不能的教宗本篤十六世竟是一幅半死不活的狀態,被他們攙扶着胳膊架到了車上之後,居然一句話都沒有開口。
車子沒在蘇黎世教堂附近過多停留,將艾薇兒和本篤十六世攙扶上車之後,便飛馳着離開了蘇黎世大教堂,很快消失在了從天際開始出現的一抹淡淡橘黃色陽光之中。
“艾薇兒。”本篤十六世喘息了一陣之後,輕聲問道:“你沒事兒吧?”
艾薇兒正摸着自己被沖天猴炸開了花的屁股,聽到本篤十六世的問話,便冷然的搖搖頭。
本篤十六世重又小心翼翼的問道:“艾薇兒,你手中握着的那宗秘寶能不能借我一觀,這樣神異莫名的寶貝,我此生還是第一次見!”
“嗯?!”艾薇兒扭過頭,臉上滿是殺機看着本篤十六世,道:“教宗大人,這宗秘寶的威能之前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麼?還有,不要忘記了我們彼此的身份,我怎麼可能將這寶貝交給你,以後這樣的話先在腦子裡想清楚了再問!”
“我就是隨口說說!”本篤十六世尷尬的打了個哈哈,卻也沒再敢多言。之前和林白的比拼中,聖彼得的遺物權杖已經被他損壞,教廷的傳承秘寶已失,而且他現在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實在是沒有和艾薇兒再賭鬥的能力!
艾薇兒握着手中的秘寶,心中也是思緒紛飛。雖然她心中仍有被尚卓才炸了一沖天猴之後的鬱悶,但是更多的乃是對這陽平治都功印的震顫,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宗華夏秘寶的威能居然到了這樣匪夷所思的地步,如果不是有它在手,今天她絕不會比本篤十六世好過!
華夏實在是太神秘了!自己當初剛接觸黑巫術的時候,感覺那黑水晶頭蓋骨便已經厲害無比了,但是那宗物件和此時手中握着的陽平治都功印比起來,就像是小兒科的玩具一般!
“林白那小子的傷勢怎麼樣?”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本篤十六世輕聲詢問道。
艾薇兒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輕聲道:“五臟俱亂,法力耗盡,經脈悉數錯位,心神也遭受了重創,恐怕再不會復原了,以後想來我們不用再把他當做對手了!”
“還有你們教廷以後不要再靠近北歐,那裡是我們的地界,如果你們教廷中人敢踏足北歐半步的話,我定然殺無赦!”艾薇兒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本篤十六世和那羣紅衣主教,說道。
副駕駛上坐着的那名紅衣大主教臉色驟然變化,轉頭看着艾薇兒厲聲喝道:“凡是陽光照耀的地方無一不是我們教廷傳播福音的所在,只要是視線能及之地,便是我主撒播仁慈光輝所在,你憑什麼不讓我們教廷在北歐傳教?!”
“憑什麼?”艾薇兒冷冷一哼,握緊了手中的陽平治都功印,手捏成了個詭異無比的印訣,然後冷然道:“我就憑這個!”
話音一落,一道陰煞黑光朝着那紅衣大主教便撲了過去,陰煞黑光入體之後,那紅衣大主教悶哼一聲,整個人便委頓在了座椅之上,周身血脈盡枯,整個人如同是被脫了水的肉乾一般。
“我就憑這個,你們要是誰還不服的話,儘管說話!”艾薇兒冷冽一笑,盯着車內的這羣教廷魁首們,冷冷的威脅道。
車廂內一片沉寂,氣氛沉悶到了極點。車內座位旁的那些紅衣大主教們紛紛看着後座閉目養神的本篤十六世,等待着這位教廷的首腦做出迴應!
“我們教廷以後不會在出現在北歐的土地上,那裡將成爲光明永遠照耀不到之地,這樣的結果你滿意麼?”沉默片刻之後,本篤十六世緩緩開口,不帶任何情緒淡淡道。
艾薇兒沒再說話,握緊了手中的陽平治都功印,仰頭髮出了一陣陰厲無比的笑聲。
車內的那羣紅衣大主教們眼角紛紛墜落淚珠,他們想過很多種可能,甚至想過自己這一車的人都犧牲在這裡,更想過教宗大人能夠出手將這言語囂張到了極點的女人制服,但卻都沒有想到,事情的最後,本篤十六世教宗居然做出了這樣的退讓!
“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我必須要那個叫做林白的年輕人死!”本篤十六世看了一眼那個成了肉乾的紅衣大主教,眼神中沒有半點兒痛惜和悲憫之色,道:“而且我們之前商量的興復歐洲的大業,也不能出言反悔!否則,等待你的將是教廷瘋狂的反擊!”
“可以!”艾薇兒很大度的擺了擺手,嘴角笑容燦爛無比,但眼中的毒辣卻愈發多了起來。這不過是光明和黑暗的第一次交手,北歐也只是一個開始,整個歐洲纔是她的計劃!
本篤十六世握緊了手中的十字架,從手心往外流出了嫣紅的鮮血,但他卻絲毫不覺,此時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斬殺!瘋狂的斬殺!然後恢復火刑,將這些曾經讓他受盡屈辱的人全部綁在百花廣場點燃!